>我畢生解剖過372具尸體,卻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第373具。
——梁文遠法醫(yī)日記·最后一行第一章 凌晨來電床頭柜上的老式電話機在黑暗中突然炸響,
金屬鈴錘瘋狂敲擊著凌晨二時十七分的死寂。梁文遠像具彈簧玩偶般從床上彈起,
摸索了三次才抓起聽筒。黏膩的冷汗浸透了他的掌心?!拔??”聲音裹著濃重睡意。
聽筒里先是傳來水波晃動的咕嘟聲,接著是某種濕布拖過地面的黏膩摩擦。過了約莫十秒,
一個年輕女聲浮出:“梁醫(yī)生,青石巷發(fā)生了命案,死者...不太好。
您明早八點能到現(xiàn)場嗎?”她的呼吸帶著奇怪的間隔,仿佛每個字都要用力從沼澤里拔出來。
梁文遠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二十年法醫(yī)生涯磨就的本能壓過了睡意:“好。”“那就多謝了。
”女子的音調(diào)突然拔高,“請您...一定要來啊。”咔嗒。斷線聲如碎骨斷裂。幾乎同時,
一股茉莉混著鐵銹的氣味在房間里爆開。梁文遠猛地拉開床頭燈,昏黃燈光下,
聽筒尾部赫然粘著一塊暗紅色淤泥。第二章 青石巷19號警戒線在濕冷的晨霧中飄蕩。
老舊的磚墻上爬滿青苔,縫隙里的苔蘚像是凝固的淤血?!八勒擢毦?,保潔今早開門發(fā)現(xiàn)的。
”王隊長掀開警戒線時壓低了聲音,“胃里全是茉莉花瓣。
”現(xiàn)場法證組組長白薇遞來防化服,橡膠手套掠過他手腕時,
梁文遠被刺了下——她指甲縫里淤結(jié)著墨綠色的不明藻類。尸體俯臥在衛(wèi)生間馬桶邊,
半張臉埋在干涸的嘔吐物里。右手死死摳著馬桶邊緣,指甲全部外翻。
梁文遠蹲下身翻動尸體時,所有人齊刷刷后退半步。尸體的左胸插著柄生銹的冰錐。
傷口四周的皮肉不是正常的灰白色,而是像泡發(fā)的尸體般蠟黃腫脹?!案瘮∷俣犬惓?。
”梁文遠指腹劃過冰冷皮膚,“室溫15攝氏度環(huán)境下,這種程度膨脹至少需要三天。
”王隊長臉色煞白:“可鄰居證實昨晚九點還聽見她在陽臺澆花。
”第三章 櫻花紋身停尸間不銹鋼臺上方懸著三盞無影燈。當梁文遠劃開胸腔的剎那,
廣播喇叭突然滋滋作響,
斷斷續(xù)續(xù)飄出童謠:>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滿枝椏白薇手里的記錄板哐當落地。
梁文遠的手術(shù)刀停在半空——黑紅色的凝血塊中,有粉白色物體在緩緩搏動。他鑷尖一挑,
扯出半個指甲蓋大小的櫻花瓣。花瓣下覆蓋的并非心臟,而是塊蝴蝶形的赤紅色胎記,
紋路清晰如刀刻?!皺鸦??!”白薇聲音劈了叉,
“今早死者胃里發(fā)現(xiàn)的也是...”冰柜門突然發(fā)出刺耳刮擦聲。兩人猛回頭,
冷藏室第七排標著“0927”的抽屜正緩緩滑開半寸。白熾燈管滋滋閃爍,
在他們腳底投下扭曲晃動的影子?!傲豪蠋?,死者后脖頸的抓痕檢驗出來了。
”實習生周深站在解剖室門口,白大褂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腕內(nèi)側(cè)淡粉色櫻花紋身,
“奇怪的是,里面有您的DNA?!钡谒恼?倒流的鐘當晚梁文遠家所有鐘表同時失靈。
客廳掛鐘、腕表、微波爐計時器,所有指針逆時針狂轉(zhuǎn)。洗手間鏡面上滲出冰冷水珠,
.3.14>債二 2002.7.22>債三 2011.9.27他抓起毛巾拼命擦拭,
布料卻擦下自己手背的皮肉。鏡中突然浮出穿病號服的女人背影,
她慢慢轉(zhuǎn)身——腫脹腐爛的臉部不斷剝落皮屑,嘴巴張開發(fā)出監(jiān)護儀的長鳴音。
“文遠...”鏡中人的牙齒咔咔撞擊,“我的骨髓袋...是你換的...對不對?
”梁文遠撞開浴室門沖進客廳,抓過威士忌猛灌。
酒液滑入食道的瞬間響起女孩尖笑:“好喝嗎?護城河的水混著哥哥的血呢!”他僵在原地,
杯中殘液倒映出天花板的景象——十七只灰白腫脹的手正從吊燈處垂下!
>03:17:02 屏幕劇烈雪花而實際記憶呈現(xiàn)的真相是:當解剖刀切開第九根肋骨時,
骨面突然浮現(xiàn)青銅卦紋。暗室深處傳來誦經(jīng)聲,尸體的眼皮猛然彈開!
梁文遠抓向緊急報警按鈕的手被冰冷的尸掌握住。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指被強按在肋骨紋路上,
劇痛中涌入鋪天蓋地的記憶碎片:**1998年3月14日 陰**骨髓移植室紅燈刺眼。
護士遞來密封的造血干細胞袋,標簽赫然印著櫻花標記。
病床上林雨琴抓住他手指:“袋子上...怎么有泥?”他突然抽走袋子藏進衣兜,
換上提前準備的偽造品。窗外暴雨傾盆,護城河翻涌著渾濁的浪。
**2002年7月22日 暴雨**王莉的尸袋躺在二號解剖臺。他掰開她緊握的右手,
掌心是張被水泡爛的配型單,編號0927。手機震動傳來短信:“梁主任,
...”**2011年9月27日 狂風**消防梯銹跡斑斑的鐵門被臺風吹得咣當亂響。
陳振業(yè)舉著檔案袋后退:“那姑娘的尸檢報告必須重...”話音未落,
梁文遠的手本能地推了出去。第六章 因果刑臺(現(xiàn)世報償)冰庫門洞開,
十七具尸體拖著冰霜爬出停尸柜。
王翠芬腐爛的手直指他胸膛:“你替林雨琴搶走王莉的骨髓,用陳振業(yè)的命掩蓋罪證,
現(xiàn)在該還賬了!”梁文遠踉蹌后退,脊背撞上解剖臺。無影燈驟然慘白如探照燈,
業(yè)墜樓時的失重感 |尸體合唱陡然拔高:“三十年陽壽換林雨琴三年性命——血債該還了!
”周深的袖口在混亂中撕裂,櫻花紋身竟如活物般游進皮肉深處。
他舉起冰錐刺向梁文遠的剎那,冷藏室0927號冰柜轟然炸裂!
血色茉莉 · 輪回梗---### 第七章 髓之毒株梁文遠的尸體被推出停尸間那夜,
市醫(yī)院骨髓移植中心警報大作。護士掀開無菌倉的觀察窗,
尖叫著后退——林雨琴全身爬滿櫻花狀潰爛,骨髓監(jiān)測儀顯示她的造血干細胞正在逆流。
而在倉壁頂部,一株茉莉花根穿透鋼板,末端卷著半塊櫻花胎記碎片。走廊盡頭,
梁音(原周深)摘下口罩,左臂潰爛處竟有嫩芽頂破皮膚。
監(jiān)控拍到他將梁文遠簽署的死亡報告燒成灰燼,混著福爾馬林液注入某骨髓供體袋。
被血污侵蝕的數(shù)字赫然是**19980314**——林雨琴當年被調(diào)包的骨髓原始編號。
---### 第八章 井底檔案暴雨夜,王隊長推開了青石巷19號雜物間塵封的木門。
手電光晃過墻壁時他倒抽冷氣:整面墻貼著十七張泛黃的《尋人啟事》,
每張照片都重疊著警方內(nèi)部檔案的死亡編碼。潮濕的墻角堆著三個鋁皮盒,
泥的警用對講機 |最底層的照片讓他跌坐在地——梁文遠在2002年暴雨夜的護城河邊,
正將王莉的尸體推進漩渦。泥濘里半埋著個透明證物袋,
袋里裝的新生兒腳環(huán)上鐫刻著名字:**梁音**。
---### 第九章 血肉藤橋林雨琴開始夢游。
護士夜巡時發(fā)現(xiàn)她在無菌倉里用注射器劃割皮膚,流出的黑色液體在玻璃上生成藤蔓圖案。
保安科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顯示更恐怖的景象:她每晚零點會從病床升起,
像提線木偶般懸空走向墻角,
而墻壁內(nèi)伸出青白色的腐爛手指——那分明是梁文遠作解剖時被尸群鉗制的手勢!第七夜,
墻體突然龜裂。千萬條粘著髓液的茉莉根須裹住林雨琴,將她拽進墻洞深處。
值班醫(yī)生沖過去只摸到冰冷的水泥壁,裂縫處滲著櫻花瓣形狀的血珠。
---### 第十章 亡者快遞梁音繼承了父親的法醫(yī)辦公室。
整理遺物時發(fā)現(xiàn)梁文遠的私人保險箱,
0314號骨髓袋殘片**> **二十年前嬰兒臍帶**他鬼使神差地捻起臍帶纏繞手腕,
辦公室所有電腦屏幕突然雪花閃動。打印機自動吐出泛黃的配型單,
墨跡組成新指令:**「午夜至護城河泵站 換髓可活」**泵站鐵門被污水泡漲,
每踏一步都擠出暗紅泡沫。
生銹的閥門后傳來骨骼碰撞聲——十七具尸體正將林雨琴固定在不銹鋼操作臺上。
她的脊椎被剝出,骨髓腔里涌動著發(fā)光的茉莉花蕾!
---### 第十一章 冰錐審判梁音舉著父親遺留的解剖刀逼近手術(shù)臺,
尸體群突然齊聲厲喝:“該贖罪的是你!” 天花板的鐵鏈應聲砸落,
將他倒吊在污水池上方。林雨琴的眼珠在此時骨碌轉(zhuǎn)動,
發(fā)出梁文遠錄音機里的聲音:“當年護城河邊,你往媽媽嘴里塞了什么東西?
”水面倒影開始扭曲:1998年暴雨夜,
五歲的梁音將偷取的櫻花胎記碎片塞進溺斃母親口中,而年輕時的梁文遠正在岸邊埋藏證物。
二十年后的泵站里,倒吊的梁音眼睜睜看著自己左臂潰爛處暴長茉莉花藤,
藤蔓纏繞冰錐刺向林雨琴脊髓——“住手!” 王隊長破門而入的瞬間,
冰錐精準扎進茉莉花蕊。整座泵站突然響起二十年前骨髓移植手術(shù)的滴答聲。
---### 第十二章 茉莉刑期泵站陷入死寂。
王隊長的手電照見詭異景象:林雨琴脊髓切口鉆出的茉莉花根,
竟與梁音腐爛的血管連接成網(wǎng)?;ㄌ賹扇藨业踉谖鬯厣戏降腦形鐵架上,
如同某種邪惡的器官移植現(xiàn)場。
尸體群突然合唱起兒歌旋律:“茉莉花呀七月雪...”梁音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