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的事？"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一個小時前，從她租住的公寓樓頂跳下來的。"小王神色緊張，"現(xiàn)在還在搶救，情況不太好。"
我沉默了幾秒鐘。
"陳總，我們要不要..."
"不要。"我打斷了小王，"這不關(guān)我們的事。"
小王點點頭，退了出去。
我坐在椅子上，腦海中浮現(xiàn)出蘇雅的樣子。
昨天她跪在我面前求情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沒想到今天就...
手機響了，是醫(yī)院打來的。
"請問是陳斌先生嗎？蘇雅小姐的緊急聯(lián)系人填的是您。"
"我知道了。"我說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
"情況很危險，正在搶救。您能來一趟嗎？"
我猶豫了一下："我馬上到。"
到了醫(yī)院，我在急救室外見到了蘇雅的父母。
"陳斌！"蘇雅的母親一看到我就沖了過來，"你為什么要這樣對雅雅？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阿姨，請您冷靜一點。"我后退了一步。
"冷靜？我女兒生死不明，你讓我怎么冷靜？"蘇雅母親歇斯底里地說道，"雅雅跟了你五年，你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蘇雅的父親拉住了妻子："夠了，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他看向我："陳斌，雅雅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我沒有回答，因為不知道該怎么說。
說她背叛了我？說她收了別人的錢出賣了我？
在她父母面前，我說不出口。
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
醫(y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
"病人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脊椎嚴重受損，可能會造成下半身癱瘓。"
蘇雅的母親一聽就暈了過去。
我站在原地，心情復(fù)雜。
癱瘓？蘇雅這么年輕，如果真的癱瘓了...
"陳斌，"蘇雅的父親走到我面前，"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現(xiàn)在雅雅需要治療費用，你能不能幫幫忙？"
我看著這個老人，他的頭發(fā)幾乎全白了，眼中滿是絕望。
"我會負責醫(yī)療費用。"我說道。
"謝謝，謝謝你..."蘇雅父親哽咽了。
三天后，蘇雅醒了。
她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雙腿沒有任何知覺。
"醫(yī)生說我可能要坐輪椅了。"她看著我，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我坐在床邊，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為什么要救我？"蘇雅問道。
"我沒有救你，是醫(yī)生救的你。"
"我是說，為什么要付醫(yī)療費？"
我沉默了一下："因為我不想你死。"
"為什么？你不是恨我嗎？"
"恨你不代表希望你死。"我看著她，"蘇雅，我們曾經(jīng)相愛過五年，這是事實。"
蘇雅的眼淚掉了下來。
"陳斌，我對不起你。"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嘆了口氣。
"你能聽我解釋嗎？"蘇雅哽咽道，"我想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我看了看她，最終點了點頭。
"說吧。"
"浩軒接近我，一開始我是拒絕的。"蘇雅緩緩說道，"但是他告訴我，明輝集團要收購我們公司，如果我不配合，你的公司就會被惡意收購，到時候你會一無所有。"
我皺起眉頭。
"他說如果我配合他們，他們會給你一個體面的價格收購公司，你還能繼續(xù)當總經(jīng)理。"蘇雅繼續(xù)說道，"我以為這樣對你是好的..."
"所以你就答應(yīng)了？"
"一開始我只是想拖延時間，讓你有機會反應(yīng)。"蘇雅搖搖頭，"但是后來，浩軒說如果我不配合，他們就會舉報你偷稅漏稅..."
"偷稅漏稅？"我冷笑，"我從來沒有偷稅漏稅。"
"我知道，但是他們可以偽造證據(jù)。"蘇雅看著我，"陳斌，你知道明輝集團的能量有多大，如果他們要整你，你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我沉默了。
確實，如果明輝集團真的要惡意收購我的公司，我很難抵抗。
"那三百萬呢？"我問道。
"那是他們給我的'獎金'，說是感謝我的配合。"蘇雅苦笑，"我本來想拒絕的，但是浩軒說這筆錢可以用來投資，幫你擴大公司規(guī)模..."
"你真的是這么想的？"
"陳斌，我真的沒有想過要背叛你。"蘇雅握住我的手，"我愛你，這五年來我從來沒有變過。"
我看著她，心情很復(fù)雜。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我豈不是誤會了她？
但是，那天晚上我聽到的錄音呢？她明明說演戲演了五年...
"蘇雅，"我看著她，"那天晚上在我辦公室，你說演戲演了五年，這怎么解釋？"
蘇雅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你都聽到了？"
"沒錯，一字不落。"
"那是我故意說給浩軒聽的。"蘇雅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因為如果我表現(xiàn)得太愛你，他會懷疑我的動機，到時候?qū)δ愀焕?
"你是在演戲？"
"是的，我在演戲。"蘇雅點點頭，"演一個貪婪的女人，演一個背叛愛情的女人，這樣浩軒才會相信我真的投靠了他們。"
我震驚了。
如果蘇雅說的是真的，那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
"為什么不告訴我真相？"我問道。
"因為你太容易沖動了。"蘇雅看著我，"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一定會直接去找明輝集團對質(zhì)，到時候他們就會撕破臉皮，對你更不利。"
"所以你寧愿讓我誤會你？"
"誤會總比你破產(chǎn)要好。"蘇雅握緊了我的手，"陳斌，我可以失去你的愛，但是我不能讓你失去一切。"
我的心被深深震撼了。
如果蘇雅說的都是真的，那我這些天對她的報復(fù)...
"陳斌，"蘇雅虛弱地說道，"我不怪你舉報明輝集團，他們確實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我呆呆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我站起身。
"陳斌，"蘇雅叫住我，"你還會來看我嗎？"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直接走了出去。
走出醫(yī)院，我的腦子一片混亂。
蘇雅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我豈不是成了惡人？
如果是假的，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我需要證實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