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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被男人突然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扶了扶眼鏡:
“就是一個叫宋相思的病人啊,胃癌晚期,我是她的主治醫(yī)生。怎么,您認識?”
胃癌晚期!
這四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段洛驍?shù)男呐K。
不可能!
段洛驍猛地攥緊拳頭,指縫里滲出血絲。
這一定又是宋相思的把戲,她為了讓他回頭,竟然找醫(yī)生來演這種戲碼,真是越來越不擇手段了!
“不認識?!?/p>
段洛驍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臉色陰沉。
“我們還有事,先走了?!?/p>
隨后他拽著還在愣神的林晚晚,幾乎是踉蹌著沖出診室。
段洛驍掏出手機,顫抖著點開與宋相思的對話框,輸入又刪除,反復幾次,最終只發(fā)出一句:
“宋相思,在醫(yī)院故意安排醫(yī)生接近我傳遞假消息,這又是你的新戲碼嗎,可真夠惡心的?!?/p>
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面始終沒有回復,段洛驍?shù)哪樕惨稽c點變蒼白。
不,這一定是宋相思在玩欲擒故縱。
直到段洛驍看著第99通電話顯示無人接聽,終于按捺不住心底的不安,坐進主駕。
“阿驍,你要去哪,別丟下我!”
“我現(xiàn)在有急事,一會讓吳秘書來接你。”
回段家別墅一個小時的路程,段洛驍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趕到。
男人怒氣沖沖著奔進客廳,目光像雷達般掃過每一個角落。
臥室里沒有宋相思的背影,沙發(fā)上沒有宋相思常蓋的毯子,甚至連玄關(guān)處那雙宋相思穿了三年的棉拖鞋都不見了蹤影。
段洛驍一把抓住迎上來的保姆,聲音急促:
“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她想做什么?”
“先生,您在說誰?。俊?/p>
“宋相思去哪了!”
保姆被男人眼底的猩紅嚇了一跳,囁嚅著回答:
“先生,宋小姐她一個月前就走離開了啊?!?/p>
“撒謊!”段洛驍嘶吼出聲。
“你們串通好的是不是?明明之前我還看到她去男模店的照片,這次她又想玩什么把戲?讓宋相思滾出來見我!”
保姆被他嚇得癱坐在地,不住地搖頭:
“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您看家里的監(jiān)控?!?/p>
對,監(jiān)控,監(jiān)控一定知道宋相思躲在哪里!
可當段洛驍手忙腳亂翻出監(jiān)控視頻時,整個人卻如墜冰窟:
那個夜晚,女人像個麻木的機器人固執(zhí)的坐在餐桌前。
直到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宋相思仿佛早有預料一樣,心平氣和地吹滅了快要燃盡的蠟燭,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段洛驍踉蹌著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玄關(guān)柜上,可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一樣。
不可能,宋相思怎么敢真的走?她不是最擅長用各種手段逼他回頭嗎?
這次演得這么逼真,肯定是連保姆都買通了。
說不定,她還特地偽造了監(jiān)控視頻!
“她不會走的?!倍温弪斖蝗蛔プ”D返母觳?,眼神偏執(zhí)得嚇人。
“你告訴宋相思,我愿意給她補過生日,讓她別再演了!”
保姆被男人癲狂的狀態(tài)嚇的不敢動,正想再說些什么,段洛驍?shù)氖謾C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宋相思的名字。
段洛驍?shù)男呐K猛地一跳,隨即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他就知道,她是故意想看自己著急的樣子!
段洛驍一把接起電話,劈頭蓋臉地沖對面吼道:
“宋相思!你玩夠了沒有?假裝癌癥,假裝消失,就為了把我耍的團團轉(zhuǎn),報我沒給你過生日的仇,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的卻不是宋相思嘲諷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的帶著官方口吻的男聲:
“您好,請問是宋相思女士的家屬段洛驍先生嗎?我們是海濱區(qū)警察局的?!?/p>
“今天凌晨在海邊巡查時,我們打撈到了一張身份證和一部手機,登記信息顯示屬于宋相思女士,麻煩您現(xiàn)在過來認領(lǐng)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