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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婉，還給我...”
“那是我熬了兩天——”
他話還沒說完，梁清婉就抬手朝湖中心最遠(yuǎn)的方向，用力拋去！
慕流華眸子里，最后一點(diǎn)光，熄滅了。
身后嘩啦啦的水聲，逐漸離他遠(yuǎn)去，又冷又僵的四肢帶著他，一點(diǎn)點(diǎn)下墜......
窒息的痛苦，如滅頂之災(zāi)，將他徹底淹沒。
再次醒來，又是惱人的苦湯藥味。
慕流華匆匆灌下宮女遞上的湯藥，“夜宴開始了嗎？”
“回殿下，半個(gè)時(shí)辰前就已經(jīng)開宴了?！?/p>
他強(qiáng)撐著爬起來，就往舉辦夜宴的御花園跑。
最后一個(gè)能和皇祖母共度的除夕，慕流華一刻也舍不得耽擱。
他趕到時(shí)，慕月白正持劍做舞，足尖沾上墨汁，一舞結(jié)束，腳下的水墨畫也同步完成。
朝臣的喝彩聲中，梁清婉的眼神近乎癡迷的落在慕月白俊秀的臉上。
動(dòng) 情處，她甚至忘乎所以的為他以簫相和，為他伴奏。
慕流華心中酸澀地站在原地。
曾經(jīng)，只因她說仰慕文武雙全的男子，他便日日聞雞起舞，炎炎夏日或大雪紛飛的冬日也不曾懈怠過半刻。
特意在她生辰那日，舞了全套劍術(shù)給她看。
關(guān)雎兒嬌嗔著撞了撞梁清婉的肩膀，“婉兒，咱們大殿下這劍術(shù)，可是只為你一人而練?！?/p>
“怎么樣？你不點(diǎn)評(píng)點(diǎn)評(píng)？”
慕流華現(xiàn)在都還清晰的記得，那一日的梁清婉一直悵然若失地盯著門外，像是在等什么人來。
被關(guān)雎兒打斷后，她不耐地開口：“武夫之流，終究落了下乘?！?/p>
從那日之后，慕流華再不練劍。
短促的回溯里，盡是傷痛。
慕流華收回目光，坐到位子上。
一曲舞完，皇上親昵地招呼慕月白坐到他身邊，親自為他擦汗。
“你這孩子，心意到了就好，若是把朕的皇兒累到，父皇還不知多心疼呢！”
慕月白卻把目光移向臺(tái)下的慕流華。
“那是因?yàn)閮撼悸犝f，長兄為父皇與皇祖母準(zhǔn)備了兩份了不得的大禮?！?/p>
“兒臣財(cái)力比不得長兄，只能苦練劍舞，博父皇與皇祖母一笑?！?/p>
一向不喜慕月白的皇太后聽了，也難得露出一抹慈愛的笑意。
“那尊玉佛，讓你破費(fèi)不少吧？”
慕月白受寵若驚地?fù)u頭，“孫兒不敢，孫兒的花費(fèi)，定然不極長兄萬分之一?！?/p>
皇帝與皇太后期盼地看向慕流華。
慕流華起身，在看到皇祖母慈愛地沖他招手時(shí)，滿腹委屈再也憋不住。
“祖母......”他眼里噙滿了淚花，哽咽著道：“孫兒為您早早定制的玉佛，被慕月白搶走了?！?/p>
“孫兒只能為祖母手抄佛經(jīng)?！?/p>
皇太后臉上慈愛地笑逐漸凝固，渾濁的目光厭惡地掃過慕月白。
“那佛經(jīng)呢？”
慕流華目光含恨，抬手直指臉色煞白的慕月白——
“被慕月白與梁清婉撞進(jìn)湖中......全毀掉了?！?/p>
“啪?。 ?/p>
皇太后忍無可忍地怒拍桌案。
“皇帝，這就是你寵出來的禍害！”
“你若是再這般偏聽偏信，整個(gè)南明，怕是都要?dú)г谀闩c你的好兒子身上！”
“來人，把慕月白這個(gè)不孝、不義之輩拖下去，杖責(zé)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