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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見狀,立刻用她柔軟的手輕撫裴紀城緊繃的手臂,假裝安慰:“姐姐竟然如此無情地離你而去,但沒關(guān)系,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p>
“滾!”裴紀城一把將林念甩開。
林念踉蹌著跌坐在地,精心打理的長發(fā)凌亂地散落肩頭。
他俯身,修長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你以為自己是什么?”他嗓音低沉,卻冷得刺骨。
“一個連她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的替身,也配在這里癡心妄想?”
林念的瞳孔驟然緊縮,紅唇微顫。
他松開手,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不要忘了你的身份?!?/p>
接下來的日子,裴紀城幾乎翻遍了整座城市。
他站在許扶音最常去的那家咖啡館前,玻璃窗映出他憔悴的輪廓。
店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告訴他:“許夫人......一個月前就再沒來過?!?/p>
街角的梧桐樹下,他們初遇的地方,如今只剩落葉在風中打著旋兒。
“查。”他聲音沙啞,眼底布滿血絲,“翻遍所有監(jiān)控、酒店記錄,必須找到她!”
助理低著頭,聲音越來越?。骸芭峥?,許小姐的身份證沒有出行記錄,航班、高鐵......全都查不到?!?/p>
裴紀城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指節(jié)滲出血絲。
她到底去哪兒了?!
他突然想起,許扶音從未提過她的父親。
如今他才驚覺,自己竟對她一無所知。
她真的......不要他了。
他跌坐在真皮沙發(fā)里,目光掃過客廳墻上掛著的婚紗照。
照片里的許扶音笑容燦爛,那時的他們是那么的相愛。
他總覺得,她會永遠在原地等他,卻沒想到,她竟這般悄無聲息地離開。
深夜。
裴紀城步入許扶音居住過的臥室。
在角落里,他發(fā)現(xiàn)了一條遺落的絲質(zhì)發(fā)帶,顫抖著手拾起,緊緊貼在臉頰上。
發(fā)帶上還殘留著她淡淡的梔子花香氣。
回憶起她提出離婚時,自己那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
“許扶音......我錯了?!?/p>
“你回來......”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無人應(yīng)答。
他拿起旁邊的日記本,顫抖的翻閱著。
泛黃的紙頁上,記錄著她這些年的委屈與失望。
每讀一頁,他的心就像被刀剜一般疼。
原來,她早已在無數(shù)個深夜里,獨自咽下所有的淚水。
原來,自己的忽視與冷漠,早已將她的愛消耗殆盡。
......
他動用所有關(guān)系,托人四處打聽許扶音的下落。
日子一天天過去,裴紀城變得越來越沉默。
公司會議上,他常常走神。
深夜里,他總是對著手機相冊里許扶音的照片發(fā)呆。
林念打來電話,他煩躁地掛斷。
朋友約他聚會,他也一一拒絕。
他開始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不早點珍惜,后悔為什么要等到失去了,才明白她的重要。
每當夜幕降臨,他總會站在陽臺上,望著城市璀璨的燈火,幻想能在某個角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