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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景玄宸在趙沁沁的家鄉(xiāng)迎娶她。
景玄宸愛她至深,短短幾天就準(zhǔn)備規(guī)模不亞于他和簡凝知的婚禮。
畫像上,趙沁沁戴的玉簪正是侯府送給兒媳的傳家寶。
正去外鄉(xiāng)談生意的簡凝知,成功攔下景玄宸隨從,將他去討好的謀士,收為己用。
直到回家那日,簡凝知在驛站看到等候許久的景玄宸。
他身穿藏青色長袍,以往清冷孤傲的劍眉星目間,帶著幾分春風(fēng)得意,卻沒有一絲一毫屬于她。
見她來了,他快步上前。
“消氣了嗎?我接你去看戲園的改建進(jìn)度?!?/p>
簡凝知想起,景玄宸將戲園改建的草圖拿給她的那一天。
他笑得無比溫柔:“凝知,以后侯府事務(wù)再忙,我都會抽空陪你去戲園放松?!?/p>
自簡母死后,再也沒有人帶她去聽曲兒,缺少家人疼愛的過往,是她心中永遠(yuǎn)的遺憾。
而這個戲園,是他們定下婚事后,第一次以未婚夫妻身份談下的合作。
景玄宸用他的方法幫她走出陰霾,簡凝知感動不已。
結(jié)果現(xiàn)在戲園還沒建成,一切就已經(jīng)物是人非。
由景玄宸扶上馬車,簡凝知掀開簾子。
里面坐著一個她素未謀面,但是無比熟悉的人——趙沁沁。
她果真如景玄宸形容的那樣,是朵嬌艷動人的小白花。
她身穿針腳細(xì)密、刺繡縫制的青色襦裙,楚楚可憐的面容上,是被愛意浸潤的甜蜜。
反觀簡凝知,為方便談生意和趕路,她穿了一身紅色勁裝,化著的妝容也是鋒芒畢露。
截然不同的兩種風(fēng)格。
再往下看,趙沁沁手下壓著的,是墨跡才干的婚書。
簡凝知心中輕嘲,景玄宸可真是憋得太久了,剛回京就迫不及待地帶著趙沁沁去戶部登記。
見簡凝知望著婚書,趙沁沁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簡小姐安,我聽玄宸提起過你,謝謝你愿意把阿宸還給我?!?/p>
她看起來人畜無害,可眼底卻浮動著深深的敵意。
“很快他就只屬于你了?!焙喣创缴宪囎谮w沁沁對面。
景玄宸聽到,不禁皺眉:“凝知,沁沁是真心想和你交友,你別賭氣胡說?!?/p>
簡凝知反問:“我們今天不是去談生意嗎?帶她做什么?”
趙沁沁立刻癟下嘴,眼淚將落未落:“果然我的存在讓簡小姐討厭了,我還是下車吧?!?/p>
景玄宸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不悅地看向簡凝知。
“凝知,小姑娘容易多想,你別嚇?biāo)?。沁沁善畫,又好戲曲,我?guī)齺砜纯磻驁@建設(shè)有沒有細(xì)節(jié)問題?!?/p>
簡凝知冷笑,閉眼不再說話。
曾經(jīng)有酸腐的富家子弟,在簡家的酒樓刁難她,指責(zé)她小女子開門做生意有辱風(fēng)化。
是景玄宸護(hù)著她,讓侍衛(wèi)壓著那人給簡凝知鞠躬九十九次。
還警告全場:“簡凝知是未來的侯府世子妃,想叫她矮下一頭,先看看自己的能力,配不配和永平侯府叫板!”
從此,京中再沒富家子弟敢如此當(dāng)面針對簡凝知。
可現(xiàn)在,她不過是為合作負(fù)責(zé),詢問一句,他就毫不留情地指責(z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