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界面彈窗:【檢測到宿主體內戾氣激增,請問是否切換努力修煉模式?】
【否。】
【好的,請繼續(xù)擺爛?!?/p>
蕭塵懶得理會腦海中的提示,只盯著柳如煙看,好整以暇道:
“按照太初律法,無令擅入者,當杖責三十,并逐出峰門?!?/p>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空氣中,讓人耳膜發(fā)麻、心跳加速。
他嘴角噙著淡淡嘲弄:“怎么?想讓我現在就叫執(zhí)法殿弟子過來嗎?”
場面一下子徹底反轉——
曾經那個任憑驅使的小跟班,此刻竟化身不可撼動的大山,將所有壓力全部還給對方!
柳如煙聞言,那雙平日里顧盼生輝,引得無數弟子魂牽夢繞的鳳眸,此刻卻是控制不住地輕輕一蹙。
她看著眼前的蕭塵,心中翻江倒海,滿是不可思議。
這還是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的蕭塵嗎?
怎么回事?
他今日這是吃錯藥了,還是被什么邪魔附體了?
以往,只要自己稍稍皺一下眉頭,哪怕只是因為修煉遇到一絲不順,蕭塵都會立刻緊張兮兮地湊上來,噓寒問暖,百般討好。
“師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師妹,莫要蹙眉,對心境不好,有什么事,盡管與師兄說,師兄一定為你辦到!”
那些關切備至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那時候的蕭塵,在她面前,簡直溫順得像一只訓練有素的獵犬,只要她勾勾手指,便會搖著尾巴撲上來,予取予求。
可是今天……
柳如煙的目光掃過地上破碎的茶盞,又對上蕭塵那雙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心頭莫名一顫。
他竟然說要按宗門律例懲罰自己?
杖責三十?
逐出峰門?!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滑天下之大稽!
她柳如煙是什么身份?太初圣地年輕一代弟子中的翹楚,未來的內門長老甚至峰主的熱門人選!
而他蕭塵,雖然頂著圣子之名,但在她柳如煙眼中,不過是個被美色沖昏頭腦,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提款機”罷了!
一個對自己癡迷到無可救藥的男人,怎么敢,怎么會,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自己?
柳如煙的思緒飛速轉動,試圖從蕭塵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中找出合理的解釋。
難道是……
她忽然想起來,不久之前,自己似乎確實做了一件讓他不太高興的事情。
當時,她為了沖擊一個小境界,急需一味名為“七霞流光涎”的罕見靈藥,遍尋宗門寶庫無果后,便想到了蕭塵。
她記得自己只是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蕭塵便雙眼放光,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幫她弄到。
拿到那“七霞流光涎”時,她心中確有幾分欣喜,畢竟此物對她突破至關重要。
蕭塵當時似乎也順勢提出,希望她能陪他一同去圣地后山的姻緣池畔走一走,散散心。
她記得自己當時正急著閉關煉化靈藥,便隨口敷衍了一句:“好啊,等我出關,一定陪師兄好好逛逛?!?/p>
然而,她出關之后,修為順利突破,心情大好。
恰逢心心念念的葉凡哥哥約她一同去探索一處新發(fā)現的古修士洞府,她哪里還記得與蕭塵那個無足輕重的約定?
自然是歡天喜地地跟著葉凡哥哥走了,把蕭塵拋諸腦后,忘得一干二凈。
現在想來,蕭塵今日這般反常,莫非就是因為這件事,心中憋著氣,所以才故意給自己難堪?
柳如煙想到這個可能性,那好看的眉頭不由得蹙得更深了些。
在她看來,蕭塵這未免也太幼稚,太小題大做了吧?
不就是一次失約嗎?
自己當時也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和葉凡哥哥的約會,那可是關乎機緣的大事!
再說了,自己也不是故意忘記的,只是一時疏忽罷了。
他一個大男人,又是堂堂圣子,至于因為這點小事就斤斤計較,甚至不惜撕破臉皮,用宗門律例來壓自己嗎?
真是……不可理喻!
這點氣量,如何能成大事?
以往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溫柔體貼的蕭塵師兄,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柳如煙越想越覺得,定是如此了。
男人嘛,偶爾鬧點小脾氣,想引起自己注意,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蕭塵這次的動靜,未免太大了些。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中的驚疑和那一絲被冒犯的不悅,決定還是像往常一樣,稍微“哄一哄”這個鬧別扭的小孩子。
畢竟,玲瓏玉她志在必得。
她努力擠出一絲自認為足夠溫柔嫵媚的笑容,語氣也放緩了許多,帶著幾分刻意的嬌嗔,像是在安撫一只炸毛的小狗。
“哎呀,師兄~”
她柔聲開口,聲音婉轉,試圖用自己最擅長的姿態(tài)軟化對方。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嘛?!?/p>
柳如煙往前挪了小半步,水盈盈的眸子望著蕭塵,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與歉意。
“我知道,上次說好陪你出去走走,結果我……我因為沉迷修煉,一不小心就給忘記了,是我的不對。”
她避重就輕,將與葉凡哥哥約會的事情,輕飄飄地用“沉迷修煉”四個字帶過。
“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這點小事了,好不好?”
她眨了眨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現在先把玲瓏玉給我,助我突破瓶頸?!?/p>
柳如煙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理所當然,仿佛這玲瓏玉本就該是她的囊中之物。
“等我修為精進,心情一好,我保證,這次一定好好陪你出去走一走,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好不好呀?”
她刻意將尾音拖長,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這是她以往對付蕭塵無往不利的招數。
她自信,只要自己稍微軟化態(tài)度,蕭塵這個“癡情種”定會立刻繳械投降,再次變回那個對她唯命是從的模樣。
說完,她又微微歪了歪頭,露出一副天真無邪又帶著些許困惑的表情,柔聲補充道:
“再說了,師兄,我們之間,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何必如此生分呢?”
“你這樣,倒讓如煙覺得有些傷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