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許恪母親告辭后,她轉(zhuǎn)身往國營商場走。
白跑一趟有點氣鼓鼓,他怎么還沒回來!
韓晶晶去喊祝清寧一起上班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沒等她,氣得她上午一有時間就過來找她問為什么。
祝清寧負責的是家電柜臺,平時客人少,月頭的時候人會稍微多點,所以她很清閑,即使發(fā)呆也沒人管。
韓晶晶負責的是文具柜臺,客人比起其他柜臺算少,但比起家電要多一些。
今天這客人就像跟她作對一樣,她站在柜臺后等著沒客人來,她前腳剛走到家電柜臺這邊就來客人了。
氣的韓晶晶跑一趟不如一趟,什么也沒問清楚。
倆人平時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她突然被撂下,這里頭絕對有事!
確實有事,祝清寧也想跟她聊聊,說不定聊會兒心里就沒那么慌張了。但是韓晶晶就跟鬧著玩兒似的,過來一趟說一句話跑了,過來一趟說半句話又跑了……
沒客人,她坐在柜臺后一手托著腮出神,或許她該去火車站問一下。
“請問這輛自行車是什么價格?”
人還沒回過神,爛熟于心的話已經(jīng)從祝清寧嘴里說出來:“這輛是鳳凰牌的自行車,需要三張工業(yè)票外加一百五十元?!?/p>
說著話轉(zhuǎn)過頭起身,看向問價的客人。
一位男同志,個頭挺高,穿著白色襯衣,軍綠色褲子,身姿挺拔氣勢逼人。長相上乘,不過眼睛有些兇,連帶著整個面相都有些兇狠。
那人也正在看她,兩人視線對在一起,祝清寧朝他禮貌笑笑,接著挪開視線,伸手指向鳳凰牌自行車隔壁的那輛,介紹起來:“除了鳳凰牌,還有永久牌的,永久牌的兩張工業(yè)票外加一百四十塊錢。”
看著她態(tài)度與對待其他客人并無區(qū)別的模樣,許恪想起她在信里寫的一眼就能認出他。
小騙子,果然是寫好聽話哄人。
她說曾在火車站見過他一次,時間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認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不用了?!蹦抗饴湓谒χ男∧樕?,許恪嗓音有些發(fā)緊,喉結(jié)上下滾動,聲音略微干巴:“我姓許?!?/p>
他本想在一旁等她下班,觀察到她柜臺前很長時間都沒有客人,才忍不住過來跟她搭話。
一年多的書信交流,終于見到她。
她懶洋洋的樣子像只小貓,慵懶嬌氣的趴在柜臺上,讓人忍不住想摸摸她頭發(fā),慣著她,哄著她。
顧客說不用,那意思就是只是單純問問,祝清寧準備接著發(fā)呆,沒想到他又加一句他姓許。
“……”他姓許跟她有什么關系嗎?
再次對上他的雙眸,他正緊緊看著她,眼神有點奇怪。
祝清寧眨眨眼,覺得自己好像該說句話。
該說什么她不知道,但這人的眼神告訴她該說點什么。
“嗯,…挺好聽的?!?/p>
跟她對象一個姓,都姓許,還挺有緣。
說完話,祝清寧沒再看他,接著倚在柜臺上,托腮出神。
難道是自己提示的不夠明顯?
看她走神的模樣,許恪含笑自我介紹:“我叫許恪?!?/p>
他都說了姓許,她竟然沒有多想,還夸好聽。
難道她還沒收到他寄回來的信,不知道他要回來,所以才沒多想吧。
正想著中午找時間去火車站的祝清寧覺得自己耳朵好像不太對,她是不是太盼著許恪回來,所以開始出現(xiàn)臆想?
她怎么聽見有人說他是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