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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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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季宴白的妻子,也是他用來搪塞家族的工具人。一場蓄意的車禍后,我醒了過來。

季宴白帶著他的白月光在病房耀武揚威,我茫然地指著他身后那個不怒自威的男人,

怯生生地問:「老公,他們是誰?」我口中的「老公」,

是我丈夫那權勢滔天、冷漠至極的親生父親,季山海。1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鼻腔發(fā)酸。

我睜開眼,頭頂是慘白的天花板。病房里站著三個人。我的丈夫季宴白,

他身邊的白月光安雅,以及……他身后那位神情冷峻的中年男人。季宴白見我醒了,

臉上沒有半分喜悅,反而是一臉不耐。「蘇晚,你鬧夠了沒有?為了不離婚,

連車禍這種苦肉計都用上了?」他身邊的安雅立刻拉住他的手臂,柔柔弱弱地開口:「宴白,

你別這么說,晚晚姐剛醒,身體還很虛弱?!顾f著,眼眶就紅了,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好一出情深義重的戲碼。

如果不是我親耳聽見他們在車禍前那段對話,或許我真的會以為他們是什么良善之輩。

「……剎車我已經(jīng)動過手腳了,等她開上盤山公路,一切就都是意外?!埂秆绨?,

這樣真的可以嗎?我有點怕……」「怕什么?只要她死了,我爸那邊再也沒法逼我,

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刮议]了閉眼,將回憶里的惡毒與冰冷悉數(shù)壓下。再睜眼時,

我眼中蓄滿了恰到好處的迷茫與恐懼,像一只受驚的小鹿。我越過季宴白,

直直地看向他身后那個一直沉默不語,卻氣場強大到無法忽視的男人。那是季宴白的父親,

季山海。一個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掌控著無數(shù)人生殺大權的男人。我結婚兩年,

只在婚禮上遙遙見過他一面。此刻,我伸出纏著紗布的手,準確無誤地指向他,

用一種帶著哭腔的、全然依賴的語氣,怯生生地開口。「老公,他們是誰???

怎么在我們的病房里吵吵鬧鬧的?」一瞬間,整個病房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季宴白的臉色由青轉(zhuǎn)黑,再由黑轉(zhuǎn)紫,精彩得像個調(diào)色盤?!柑K晚!你瘋了?!

你看清楚那是我……」「宴白!」安雅尖叫著打斷他,臉色慘白地看著我,

又驚恐地看向季山海,仿佛我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而我口中的「老公」,季山海,

那張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他眉心狠狠一跳,深邃的眼眸銳利如鷹,

直直地刺向我。我被他看得心頭一顫,但我知道,戲都開場了,就必須唱下去。

我不管不顧地掀開被子,赤著腳撲過去,在他的西裝褲腿被蹭臟之前,

穩(wěn)穩(wěn)地抱住了他的大腿。眼淚說來就來,滾燙地砸在他的褲管上?!咐瞎?!

我頭好疼……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我哭得梨花帶雨,聲音里滿是脆弱和無助,

「你快讓他們出去,我害怕……」季宴白氣得渾身發(fā)抖,

指著我的鼻子罵:「蘇晚你這個瘋女人!你看清楚了!這是我爸!你竟然敢……」「閉嘴!」

一聲沉喝,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開口的,是季山海。他垂眸,

視線落在我緊抓著他褲腿的手上,眉頭皺得更深了。整個病房鴉雀無聲,

只剩下我壓抑的、細細的啜泣聲。2季宴白和安雅都僵在原地,連呼吸都放輕了。良久,

我感到頭頂那道冰冷的視線似乎柔和了半分。季山海彎下腰,

屬于成熟男性的、混著淡淡雪松味的冷冽氣息將我籠罩。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wěn):「你先起來。

」我淚眼婆娑地抬頭看他,固執(zhí)地搖頭:「你讓他們先走?!辜旧胶3聊似蹋罱K,

他抬起眼,冷冷地掃向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帶著她,滾出去?!?/p>

季宴白和安雅的表情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看。尤其是安雅,那張精心描畫過的臉上,

血色褪盡,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季宴白不甘心地想說什么,

卻在對上季山海那雙冰冷眼眸時,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他只能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拽著安雅,幾乎是落荒而逃。病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世界終于清凈了。

我抓著季山海褲腿的手一松,整個人像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地就要往地上倒。

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時扶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重新放回了病床上。

季山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探究?!改阏娴摹裁炊疾挥浀昧??」我蜷縮在被子里,

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用力地點頭?!肝抑挥浀媚悖刮倚÷曊f,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你是我的……老公,對嗎?」季山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只是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很快,醫(yī)生和護士魚貫而入。

經(jīng)過一系列的檢查,主治醫(yī)生拿著CT片,對著季山海恭敬地匯報。「季先生,

病人腦中有輕微血塊,應該是撞擊所致。目前來看,她出現(xiàn)的失憶癥狀,

屬于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的一種,是選擇性遺忘。至于什么時候能恢復,就不好說了?!?/p>

這個結果,正合我意。我就是要「選擇性」地忘記季宴白,只記得季山海。送走醫(yī)生后,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季山海坐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姿態(tài)矜貴,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我,

仿佛要將我看穿。我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只能繼續(xù)扮演無辜。「老公……」我怯生生地開口,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他終于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你叫什么名字?」

我乖巧地回答:「蘇晚?!埂付啻螅俊埂付??!埂肝覀兘Y婚多久了?」這個問題,

把我問住了。我怎么知道他結婚多久了?他結婚了嗎?我只能低下頭,絞著手指,

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不記得了……」季山??粗疫@副模樣,沉默了更久。

就在我以為他要拆穿我的時候,他卻忽然起身,走到我床邊。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的頭,

但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最終落在了我旁邊的枕頭上,輕輕拍了拍?!杆桑顾穆曇?,

似乎比剛才溫和了一點,「等你睡著了,我就走。」我不知道季山海是什么時候走的。

3等我再次醒來,病房里多了一個穿著得體,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她見我醒來,立刻上前,

柔聲自我介紹:「少夫人,您醒了。我是王媽,先生派我來照顧您?!顾谥械摹赶壬?,

顯然指的是季山海。而「少夫人」這個稱呼,又是在提醒我真實的身份。我心里冷笑,

面上卻依舊是那副茫然無措的樣子?!竿鯆專俊刮移^看她,「我……不認識你?!?/p>

王媽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如常:「沒關系,以后您就認識了。您餓不餓?

我給您熬了小米粥?!刮掖_實餓了。在王媽的伺候下,我喝了小半碗粥,胃里暖洋洋的,

精神也好了許多。正當我準備再睡一會兒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

季宴白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他身后沒有跟著安雅,這讓我有些意外?!柑K晚,」

他站在我床前,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滿是警告,「我不管你又在耍什么花樣,

立刻停止你這可笑的表演。我爸很忙,沒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我眨了眨眼,

像是沒聽懂他的話,反而有些害怕地往王媽身后縮了縮?!竿鯆?,他是誰???他好兇?!?/p>

王媽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季宴白,低聲解釋:「少夫人,這位是……是您的……」

她似乎在糾結該怎么介紹。季宴白卻被我的反應徹底激怒了。他上前一步,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柑K晚!你還裝!」他雙目赤紅,

咬牙切齒,「你信不信我……」「你信不信我讓你從季家滾出去?」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季山海不知何時去而復返,此刻正站在門口,

臉色比外面的天色還要陰沉。他手上還提著一個保溫桶,看樣子是準備給我送飯。他一出現(xiàn),

季宴白就像被扼住了喉嚨的雞,瞬間沒了聲音,攥著我手腕的手也下意識地松開了。

我白皙的手腕上,赫然留下了五道刺目的紅痕。季山海的視線落在我紅腫的手腕上,

眼神驟然冷了下來。他一步步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季宴白的心尖上。

「我昨天是怎么跟你說的?」季山海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季宴白臉色發(fā)白,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赴?,我……我只是想讓她清醒一點。

」他艱難地辯解。「清醒?」季山海冷笑一聲,「我看最不清醒的人是你?!?/p>

他將手里的保溫桶遞給王媽,然后轉(zhuǎn)向我,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溫和:「嚇到了?」

我紅著眼圈,用力點頭,然后伸出自己受傷的手腕,像個找家長告狀的孩子。「老公,

他弄疼我了。」「老公」兩個字,像兩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季宴白臉上。

他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拳頭在身側(cè)握得咯咯作響。

季山海的目光在我手腕上停留了兩秒,再抬眼看向季宴白時,眼神已經(jīng)冷得像冰。

「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再踏進這間病房半步。」「爸!」

季宴白難以置信地叫出聲,「她是我老婆!你憑什么……」「就憑她現(xiàn)在,」

季山海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只認我?!惯@句話,

徹底堵死了季宴白所有的退路。他死死地瞪著我,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我卻毫不畏懼地回望過去,甚至還往季山海身邊靠了靠,做出一副尋求庇護的姿態(tài)。最終,

季宴白還是屈服了。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好,我走?!拐f完,

他轉(zhuǎn)身,帶著一身的怒氣和不甘,摔門而去。4病房里再次恢復了安靜。

王媽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大氣都不敢出。我低著頭,繼續(xù)扮演著受驚的小白兔。

季山海卻忽然開口:「手腕還疼嗎?」我點點頭。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管藥膏,

遞給王媽:「給她擦上?!谷缓螅^一張椅子,在我床邊坐下,親自打開了那個保溫桶。

里面是熬得軟糯香甜的雞湯。他盛了一碗,遞到我面前,語氣平淡:「喝了?!刮铱粗?,

忽然覺得,這場戲,似乎比我想象中還要有趣。我在醫(yī)院住了整整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里,

季宴白和安雅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季山海倒是每天都會來。有時是早上,有時是晚上,

每次都待不久,話也不多,但會親自監(jiān)督我吃飯喝藥。在他的「照料」下,

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出院那天,季山海親自來接我。

車子沒有開回我和季宴白的那棟婚房別墅,而是徑直駛向了季家的老宅。

那是一座位于半山腰的莊園,戒備森嚴,處處都透著低調(diào)的奢華。

我以前只在財經(jīng)雜志上見過。車子停在主樓門口,管家?guī)е槐妭蛉嗽缫压Ь吹氐群蛟趦蓚?cè)。

「先生,您回來了。」管家上前,為季山海拉開車門。季山海下了車,繞到另一邊,

親自為我打開了車門。他朝我伸出手,姿態(tài)自然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我有些受寵若驚,

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寬大而溫暖,帶著一層薄薄的繭,

不像季宴白那樣細皮嫩肉。我被他牽著,走進了這座富麗堂皇的宅子??蛷d里,

季宴白和安雅都在。季宴白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而安雅,

則穿著一身素凈的白色連衣裙,站在他身后,看到我們進門,

尤其是看到我和季山海交握的手時,她的臉色瞬間白了?!赴帧!辜狙绨渍酒鹕?,語氣生硬。

季山海沒理他,只是牽著我,走到主位沙發(fā)上坐下。然后,他才抬眼,看向安雅,

淡淡地開口:「安小姐,我似乎沒有邀請你來季家做客。」這是毫不留情的驅(qū)逐令。

安雅的身體晃了晃,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求助似的看向季宴白。季宴白立刻將她護在身后,

梗著脖子對季山海說:「爸,安雅是來照顧蘇晚的,她沒有惡意。」「照顧?」

季山海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我季家是缺傭人,還是缺護工?」他頓了頓,

視線轉(zhuǎn)向我,語氣放緩了些:「晚晚,你認識她嗎?」我誠實地搖了搖頭,

然后往季山海身邊縮了縮,小聲說:「老公,我不喜歡她看我的眼神?!拱惭诺难凵?,

充滿了嫉妒和不甘,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我這話一出,季山海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管家,」他甚至懶得再看那兩個人一眼,「送客。」「爸!你不能這樣!」

季宴白終于爆發(fā)了,「安雅是我的客人!你憑什么趕她走!」「你的客人?」季山海冷笑,

「在這個家里,我說了算?;蛘?,你也可以選擇跟她一起滾出去?!?這句話,像一盆冰水,

兜頭澆滅了季宴白所有的怒火。他可以不在乎我,但他不能不在乎季家的繼承權。

安雅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拉了拉季宴白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秆绨祝瑳]關系的,

我先走就是了……你不要和叔叔吵架……」她一邊說,

一邊用一種極其委屈和不舍的眼神看著季宴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季宴白心疼得不行,

瞪著我的眼神更加怨毒了。「蘇晚,你滿意了?」我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

一臉茫然:「你在跟我說話嗎?」季宴白被我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最終,

安雅還是被管家「請」了出去??蛷d里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氣氛尷尬得能滴出水來。

季山海打破了沉默,他指著季宴白,對我說道:「晚晚,你看看他,認識嗎?」

我盯著季宴白看了半天,然后認真地搖了搖頭?!覆徽J識?!?/p>

季宴白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我又歪著頭,好奇地問季山海:「老公,他是誰???

是我們的兒子嗎?長得……好像不太像你?!埂膏邸挂慌缘耐鯆寷]忍住,笑出了聲。

隨即她意識到失態(tài),立刻捂住嘴,低下頭,肩膀卻還在一抖一抖的。季宴白的臉,徹底黑了。

「蘇晚?。?!」他怒吼出聲,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季山海一個冰冷的眼刀甩過去。

「吼什么?想把屋頂掀了?」季宴白硬生生把后面的話憋了回去,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顯然是氣得不輕。我看著他這副吃癟的樣子,心里簡直樂開了花。讓你和安雅算計我,

讓你們想置我于死地。這才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的日子,我會讓你們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我被安排住進了主樓二層最大的一間臥室,就在季山海的隔壁。

而季宴白,被趕到了三樓最角落的客房。當晚,季宴白就試圖闖進我的房間,

被守在門口的保鏢攔了下來。他在門外大吼大叫,說我是他老婆,他有權進入我的房間。

我躲在被子里,給季山海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我就開始哭。「老公,

外面有個人一直在敲門,我好害怕……」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傳來季山海低沉的聲音:「別怕,我馬上過去?!共坏揭环昼?,

我就聽到了走廊上傳來季山海沉穩(wěn)的腳步聲,以及他訓斥季宴白的聲音。

「你是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嗎?」「爸!她是我老婆!我們才是夫妻!」

「從她失憶只認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jīng)失去資格了。滾回你的房間,

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來騷擾她,就從這個家滾出去?!归T外的爭吵聲很快平息,世界重歸安靜。

沒過多久,我的房門被輕輕敲響。「是我?!故羌旧胶5穆曇簟N亿s緊下床,打開門。

他站在門口,身上穿著深色的絲質(zhì)睡袍,少了幾分白日的威嚴,多了幾分居家的慵懶。

「沒事了,」他看著我,「早點睡?!?我點點頭,卻沒有立刻關門,而是小聲問:「老公,

你……能不能等我睡著了再走?」我仰著頭看他,眼睛里蓄滿了不安和依賴。

這是我身為一個「失憶病人」該有的反應。季山??粗?,眼神有些復雜,

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走進我的房間,在沙發(fā)上坐下,沒有再說話。我躺回床上,

蓋好被子,側(cè)過身看著他的背影。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

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愈發(fā)深沉。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是真的相信了我失憶,

出于對一個病人的同情和責任?還是……他早已看穿了一切,只是在陪我演戲,

想看看我到底想做什么?不管是哪一種,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只要他站在我這邊,

我的目的,就能達到。在季家老宅的日子,過得比我想象中還要舒心。

王媽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季山海對我……也算得上是縱容。我每天最大的樂趣,

就是在季宴白面前,花式秀我跟季山海的「恩愛」。比如,吃飯的時候,

我會很自然地給季山海夾菜?!咐瞎?,多吃點這個,王媽說對身體好。」

季宴白在對面看得青筋直跳,手里的筷子都快被他掰斷了。再比如,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

我會抱著抱枕,擠到季山海身邊坐下,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咐瞎?,這個男主角好帥啊,

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樣帥?!辜旧胶粍勇暽赝赃吪惨稽c,但并不會推開我。而季宴白,

則會直接氣得起身走人。他越是生氣,我越是開心。這天,安雅又來了。

她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說是特意來看我的。季宴白不在家,她一個人來的,

臉上的表情楚楚可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竿硗斫?,」她一見到我,眼眶就紅了,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記得我了,可能還很討厭我。但是我是真心把你當姐姐的,看到你出事,

我真的好難過?!顾f著,就要來拉我的手。我下意識地躲開,

躲到了正在客廳看財經(jīng)報紙的季山海身后?!咐瞎?,她又是誰???」季山海放下報紙,

抬眼看向安雅,眼神淡漠。「安小姐,我記得我說過,不歡迎你來季家。」

安雅的臉色白了白,但她沒有放棄,反而將手里的補品舉了舉?!讣臼迨澹覜]有別的意思,

我只是……只是擔心晚晚姐的身體。這些都是我托人從國外買回來的,對她恢復記憶有好處。

」她把姿態(tài)放得極低,一副全心全意為我著想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

恐怕連我都要被她感動了。我探出頭,看著她手里的那些瓶瓶罐罐,忽然開口。

「我想起來一點……」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集中到了我身上。安雅的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我皺著眉,努力做出一副回憶的樣子。7「我好像夢到過……」我看著安雅,

有些不確定地問,「夢到你和……和那個長得兇巴巴的男人,在我的車上動手動腳……」

安雅的臉,「唰」的一下,血色盡失。「晚晚姐,你……你胡說什么啊!」

安雅的聲音尖銳得有些變調(diào),「我怎么會碰你的車呢……你肯定是記錯了!」

她的反應太過激烈,反而顯得有些欲蓋彌彰。季山海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盯著安雅,

沉聲問:「我的車?」我立刻接話:「對啊,就是我出事時開的那輛紅色的跑車。

我記得……那輛車,是老公你送給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刮乙贿呎f,

一邊用充滿愛慕和依賴的眼神看著季山海。季宴白的臉,已經(jīng)不能看了。而安雅,

更是慌得手足無措?!覆弧皇堑?,季叔叔,你別聽她胡說!

那輛車明明是宴白送的……她失憶了,全都記混了!」「哦?是嗎?」

季山海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視線卻像刀子一樣,刮在安雅臉上,「可我怎么記得,

那輛阿斯頓馬丁,確實是我讓人劃到公司賬上,作為給他們夫妻的新婚禮物。」他頓了頓,

語氣意味深長?!钢徊贿^,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大概是轉(zhuǎn)頭就告訴蘇晚,車是他買的吧?!?/p>

這番話,信息量巨大。不僅坐實了季宴白欺騙我的事實,更讓安雅剛才那句「車是宴白送的」

顯得無比蒼白可笑。安雅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我看著她慘白的臉,

心里冷笑。安雅,你不是喜歡裝白蓮花嗎?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茶藝」。

我從季山海身后走出來,走到安雅面前,一臉天真地看著她。「小姐姐,你別緊張啊,

我就是做了一個夢而已。不過……」我歪了歪頭,好奇地問,「你為什么反應這么大呀?

難道你真的碰過我的車?」「我沒有!」安雅幾乎是尖叫著否認?!概丁刮依L了語調(diào),

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你為什么要騙我,說車是那個兇巴巴的男人送的呢?

難道……你喜歡他?」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安雅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她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我,嘴里胡亂地說著「不是的」「我沒有」,然后轉(zhuǎn)身,

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連她帶來的那些名貴補品都忘了拿??粗浠亩拥谋秤埃?/p>

我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過。安雅被我氣跑后,季宴白很快就殺回來了。他一進門就沖我發(fā)火,

質(zhì)問我到底對安雅說了什么?!柑K晚!你是不是有??!安雅好心好意來看你,

你為什么要刺激她!」彼時我正坐在地毯上,陪季山海下棋。聽到他的吼聲,我手一抖,

棋子掉在了地上。我立刻回頭,眼眶紅紅地看著季山海?!咐瞎謨次?。」

8季山海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撿起地上的棋子,放回棋盤,

頭也沒抬地對季宴白說:「滾出去?!埂赴?!」季宴白不服,「你不能總是這么偏袒她!

她現(xiàn)在就是在裝瘋賣傻,故意針對安雅!」「哦?」季山海終于抬起眼,目光清冷,

「她一個失憶的病人,連你是誰都不記得,要怎么『故意』針對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人?」

他反問得季宴白啞口無言?!傅故悄?,」季山海的語氣里帶了一絲失望,「為了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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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0 10:1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