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誰要當(dāng)炮灰女配啊，我直接退社保平安！
林晚晚在圖書館翻看《玫瑰與荊棘：校園純愛物語》時，瞳孔猛地一震。
書里那個被退學(xué)、被網(wǎng)暴、最后跳樓自殺的惡毒女配“林婉婉”，不僅名字和她諧音，
連帶著高中三年所有的黑歷史都一模一樣。她“啪”地合上書，冷汗順著脊背滑下。穿書了。
還穿成了全書最招人恨、下場最凄慘的炮灰女配。更要命的是，
冰冷的機械音在腦中響起：“主線任務(wù)：維持原情節(jié)行為七日，否則強制退學(xué)?！苯裉?，
正是原書里她第一次當(dāng)眾羞辱女主白若溪的日子。倒計時，三小時。退學(xué)，
在這個世界意味著失去獎學(xué)金、宿舍，甚至身份檔案都可能被凍結(jié)。
這無異于現(xiàn)代社會的“社會性死亡”。她必須打破這個劇本。林晚晚抓起書包，
瘋了似的沖向教學(xué)樓，試圖避開原情節(jié)里的沖突地點。然而剛拐進(jìn)走廊，
就看見白若溪正被幾個女生圍在中間，泫然欲泣。白若溪眼眶通紅，聲音不大不小，
卻足以讓整個走廊的人都聽清：“林晚晚剛才說我……說我私生活混亂，
還說我勾引她的男朋友……”周圍人看過來的目光，混雜著鄙夷和同情。
林晚晚心頭猛地一跳——這情節(jié)不對！她從圖書館過來，一句話都還沒說！就在這時，
她左眼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視野中泛起一層極淡的金色漣漪。眼前的畫面驟然變了。
白若溪眼角的淚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藏在身后的手機屏幕，
上面是一張經(jīng)過惡意P圖的親密照，配文“學(xué)生會女神私密照外泄”，
正在一個匿名群里瘋傳。一行淡金色的字浮現(xiàn)在林晚晚的視野里。
破妄眼自動解析：謊言等級B+。動機——制造受害者人設(shè)，搶占輿論高地，誘導(dǎo)輿論反撲。
林晚晚瞬間明白了。白若溪在自導(dǎo)自演。她先下手為強，用“被造謠”來博取同情，
順便把自己“惡毒女配”的標(biāo)簽死死釘牢。她現(xiàn)在要是沖上去反駁，只會坐實“惱羞成怒”，
越描越黑。林晚晚深吸一口氣，沒有理會人群，轉(zhuǎn)身沖向了學(xué)生會辦公室。她一把推開門，
學(xué)生會主席沈子淵正低頭整理文件，眉眼冷峻，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林晚晚沒空寒暄，
直奔主題：“沈主席，白若溪在造我的黃謠，但她是自導(dǎo)自演，我有辦法證明。
”沈子淵抬起眼，眼神里寫滿了懷疑。林晚晚壓低聲音，語速極快：“你信不信，
她手機相冊里一定同時存著原圖和P過的圖？還有，她匿名發(fā)帖的IP地址，
查一下登錄記錄，很可能和她昨晚在學(xué)生會值班的時間和地點重合。”沈子淵眉頭緊鎖。
他沒多問，直接調(diào)出了學(xué)生會公共電腦的后臺登錄記錄和走廊監(jiān)控。果然，
白若溪昨晚深夜獨自一人，在學(xué)生會辦公室使用了公共電腦，發(fā)布了那個匿名帖。
證據(jù)鏈瞬間閉合。沈子淵沉默了片刻，抬頭看了林晚晚一眼，眼神復(fù)雜。他沒有多說，
立刻啟動了內(nèi)部調(diào)查程序。半小時后，白若溪被約談的消息傳開，
校園里的謠言風(fēng)向迅速逆轉(zhuǎn)。林晚晚沒有向任何人解釋自己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
只在心里冷笑一聲：“鬼才給你當(dāng)女配，老娘要當(dāng)就當(dāng)瘋批調(diào)解員?！碑?dāng)晚，
她收到了系統(tǒng)的提示音：“主線任務(wù)已偏離，退學(xué)危機解除?！彼L舒一口氣，
癱在床上刷著校園論壇，一條冷門社團(tuán)的招新帖忽然映入眼簾——“園藝社招新：種花，
不種是非?！彼闷娴攸c開，發(fā)現(xiàn)社團(tuán)的幾個老社員，
全是在學(xué)校里赫赫有名的“問題學(xué)生”。林晚晚笑了：“這地方，看起來很適合躺平。
”第二天下午，林晚晚拎著一盆在花鳥市場淘來的、蔫頭耷腦的綠蘿，
按著地址找到了校園最偏僻角落的那個舊溫室。她深吸一口氣，
伸手推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玻璃門。2第2章 溫室里的玫瑰精，
你種的根本不是花一股濃郁到近乎令人窒息的玫瑰香氣撲面而來。
林晚晚拎著那盆快要枯死的綠蘿，腳步停在了原地。眼前的溫室，說是園藝社，
更像是一座精心布置的陵墓。成百上千朵紅玫瑰在特制的冷光燈下盛開，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卻毫無暖意，整個空間冷得像冰窖。社長沈子淵背對著她，正在修剪一枝開得最茂盛的玫瑰。
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動作精準(zhǔn)而優(yōu)雅，就像在進(jìn)行一場神圣的儀式，
可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漠，讓花枝上的每一根刺都顯得格外鋒利。溫室里不止他一個人，
但氣氛卻死寂得可怕。不遠(yuǎn)處，一個高大健壯的男生正拿著一把大號剪刀，
對著一根粗壯的枝干狠狠剪下。“咔嚓”一聲，像是骨頭斷裂的脆響，充滿了泄憤般的暴力。
那是周明川。在角落的陰影里，蘇慕遠(yuǎn)戴著金絲眼鏡，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飛速敲擊，
屏幕的幽光照著他毫無波瀾的臉。林晚晚視力極好，
一眼就瞥見了文檔的標(biāo)題——《如何完美偽造自殺現(xiàn)場》。而最詭異的，
是蹲在另一邊的楚清瑤。她面前是一棵徹底枯死的樹，
她正慢條斯理地往一個火盆里燒著紙錢，嘴里還念念有詞，像是在對誰說話。
林晚晚剛想擠出一個笑容打個招呼，腦中卻嗡地一聲，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破妄眼，
她穿越后得到的金手指，不受控制地觸發(fā)了。視線聚焦在沈子淵身上，
他手中那朵玫瑰的花瓣上，竟緩緩浮現(xiàn)出一行金色的字跡：“她最喜歡這個顏色。
”再看沈子淵的眼神，空洞得沒有焦距。林晚晚瞬間明白了。這人不是在種花，
而是在用滿室的玫瑰，祭奠一個死去的人。她壓下心頭的驚駭，若無其事地走上前，
將那盆蔫巴的綠蘿放在操作臺上，語氣天真地說：“沈主席，我來報到了。哇，
你種的玫瑰真好，這么難養(yǎng)的花，你不嫌累嗎？”沈子淵頭也沒抬，
聲音像淬了冰一樣：“習(xí)慣了?！本驮谶@時，他的手機在旁邊亮了一下屏。破妄眼再次閃現(xiàn)，
林晚晚的目光被鎖屏壁紙牢牢吸引住。照片上，沈子淵笑得燦爛奪目，
像個不諳世事的大男孩，他身邊親密地依偎著一個女孩，正是白若溪。記憶碎片涌入腦海。
原書里，沈子淵曾是天之驕子，卻因女友白若溪“劈腿”而備受打擊，從此封閉自我，
成了如今這副活死人模樣?？闪滞硗淼钠仆蹍s看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照片上，
沈子淵身上的光影是午后暖陽，而白若溪臉上的光，卻帶著室內(nèi)燈光的冷調(diào)。
光影角度完全不一致！這是合成的照片。林晚晚不動聲色地用自己的手機，
借著請教問題的角度，飛快地拍下了那張鎖屏。當(dāng)晚，她用專業(yè)的修圖軟件進(jìn)行反向分析，
結(jié)果讓她心頭發(fā)冷。白若溪的臉，是被硬生生合成到另一張合影里的。真相令人作嘔。
根本不是白若溪劈腿，而是她精心偽造了自己“出軌”的假象，逼沈子淵分手，
好讓自己頂著一頂“為愛放手、被辜負(fù)的白月光”的帽子，坦然離開。而沈子淵，這個傻子，
至今還陷在被背叛的自責(zé)與痛苦里，用玫瑰為她的“愛情”守靈。第二天，
林晚晚沒有直接捅破真相。她帶了一小包向日葵種子，走進(jìn)溫室，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
將種子放在了最中央的操作臺上。“我聽說，向日葵是向著太陽生長的花，
”她意味深長地看向沈子淵，“就算是種死過玫瑰的土地，也能重新開出太陽。
”沈子淵終于抬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花死了，土就廢了。
”“可土里還埋著沒發(fā)芽的種子呢。”林晚晚眨眨眼，按下了手機的播放鍵。
一段錄音清晰地傳了出來，是后勤王阿姨的聲音：“……白若溪那姑娘啊，看著文靜，
心思可深了。有一年深夜，我看見她偷偷跑到溫室，
把沈主席精心培育了好久的一片向日葵全給剪了，嘴里還念叨著什么‘這種俗氣的花，
怎么配得上你’……”破妄眼讓林晚晚在那段轉(zhuǎn)述里，
清晰地“聽”到了白若溪語氣中那種不容置喙的、惡意的操控欲。沈子淵握著花剪的手指，
第一次出現(xiàn)了微不可察的顫抖。林晚晚輕聲開口，
像在陳述一個事實：“你用滿屋的紅玫瑰困住自己，是因為你以為她喜歡?？伤?，
卻連你真正喜歡的東西都要親手毀掉，否定得一干二凈。沈子淵，你到底在為誰活著？
”死一般的沉默。良久，沈子淵放下了花剪，拿起一把小鐵鏟，
一步步走到那株被他侍奉了三年的主玫瑰前，一鏟子挖了下去。翻開的泥土里，
一粒干癟得快要風(fēng)化的向日葵種子，骨碌碌地滾了出來。他死死地將那粒種子攥在掌心，
像是握住了全世界。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我想試試，種活它?！睖厥乙唤?，
周明川手里的剪刀依舊沒有停下，發(fā)出一下又一下沉悶的碎裂聲。3第3章 你剪的不是枝，
是七根聯(lián)姻紅線咔嚓。又一截嬌嫩的枝條應(yīng)聲而落，像是被判了死刑。
周明川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三天，力道大得幾乎要把整株玫瑰的主干都給砍斷。
林晚晚抱臂靠在玻璃墻邊，靜靜看著他。她的破妄眼早就將一切看得分明。周明川的袖口下，
手機屏幕亮著，屏保是一張精美的婚宴請柬。新娘的名字“陳菲菲”上，
被人用紅筆狠狠劃上了一個叉。林晚晚走過去，隨手拿起一把小鏟子，
狀似無意地搭話：“聽說周家的好事近了？”周明川動作一僵，
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家族聯(lián)姻，下個月訂婚?！彼f著“家族責(zé)任”，
可眼里的絕望和掙扎，像是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就在這時，林晚晚的破妄眼一陣刺痛，
視野瞬間進(jìn)階。一幅幅畫面在他內(nèi)心深處浮現(xiàn)：富麗堂皇的夜店包廂里，
陳菲菲周旋于不同的男人之間，嬌笑連連。
一條聊天記錄的彈窗格外刺眼——“反正周大少爺又不來見我，我玩玩怎么了？
”林晚晚看得清楚，那屏幕上足足有七個男人的曖昧對話框。好一出腳踩七船的大戲。
可周明川不敢撕毀婚約，他怕，怕周家的生意會因此一落千丈。林晚晚放下鏟子，
假裝閑聊：“周哥，聽說你那位未婚妻是商界有名的名媛？”周明川苦笑著點頭，算是默認(rèn)。
她突然壓低了聲音，語氣里帶上一絲神秘：“可她昨晚在‘夜星CLUB’，
跟七個男人喝酒，玩得可開了。還發(fā)了條僅你可見的朋友圈，
說‘今天也是替別人未婚妻快活的一天’?！敝苊鞔偷靥ь^，
滿眼震驚：“你……你怎么知道？”林晚晚眨眨眼，一臉無辜：“我朋友在那兒打工，
不小心看見的?！睂嶋H上，是她的破妄眼看穿了陳菲菲社交賬號上矛盾的定位與發(fā)言時間，
順藤摸瓜，直接鎖定了俱樂部的監(jiān)控后臺，截取了最關(guān)鍵的幾段視頻。
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個U盤，遞了過去：“證據(jù)都在這里，足夠你退婚了?！敝苊鞔ㄎ罩鳸盤，
指節(jié)發(fā)白，卻仍在猶豫：“可我爸他……”“你爸要的是利益，不是犧牲你。
”林晚晚冷笑一聲，一針見血，“與其讓你自己去鬧，
不如讓‘陳家準(zhǔn)兒媳私生活混亂’成為商圈的頭條新聞。這樣一來，周家是受害者，
不僅保全了面子，還能讓你順理成章地脫身?！碑?dāng)晚，
她用小號偽造了一組“名媛陳菲菲公開招婿，周少恐成綠帽王”的匿名帖，
精準(zhǔn)投放到周父常逛的幾個商業(yè)論壇里。第二天，周家書房傳來手機被狠狠摔碎的聲音。
周父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宣布與陳家解除婚約。周明川在溫室里找到林晚晚，對著她，
鄭重地鞠了一躬：“謝謝你?！绷滞硗頂[擺手，指了指他腳邊那堆殘枝：“別謝我，
謝你手里那把剪刀。你這三天剪的不是枝，是七根纏著你的紅線?！碑?dāng)晚，
園藝社難得有了集體活動。周明川帶來了一整箱籃球場邊撿來的野花種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以前天天在那打球，從沒注意過，原來路邊的花也挺好看。
”大家一起翻土、播種、澆水。沈子淵親手種下的向日葵，已經(jīng)冒出了嫩芽。
楚清瑤那棵枯死的樹旁，被她種下了一圈小小的繡球花苗。而蘇慕遠(yuǎn)，
則把他那本小說的標(biāo)題，悄悄改成了《完美謀殺的邏輯漏洞》。
林晚晚看著眼前這群各有各“病”的“瘋批”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破社團(tuán)，
可比什么女主光環(huán)有意思多了。園藝社溫室里，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新翻的泥土上，
種子在溫暖的濕潤中，安靜等待著破土的指令，也等待著下一位訪客的叩門聲。
4第4章 學(xué)霸的小說里，藏著誰的命案？那行血字像烙鐵一樣燙在林晚晚的視網(wǎng)膜上，
又倏地消失，快得仿佛是她疲勞過度的錯覺。她心臟狂跳，猛地閉上眼，再睜開時，
眼前只有蘇慕遠(yuǎn)略顯佝僂的背影，和窗外沉靜的暮色。一切正常。
可那種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感，卻順著脊椎一路爬上后腦，揮之不去。下一個，輪到我？是誰？
是蘇慕遠(yuǎn)小說里那個不存在的兇手，從紙上爬了出來？還是說，林小滿的死另有隱情，
她無意中觸碰到了某個被掩蓋的真相，引來了真正的兇手？一瞬間，
無數(shù)個恐怖的念頭在她腦中炸開。她下意識地后退半步，攥緊了口袋里的手機，
目光飛快地掃過溫室里的每一個人。蘇慕遠(yuǎn)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
不遠(yuǎn)處，周明川正指著一盆含羞草，逗得楚清瑤咯咯直笑，女孩的笑容干凈又明亮，
像溫室里的陽光一樣，不含一絲陰霾?？雌饋?，他們誰都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這讓林晚晚稍微松了口氣，但同時也更加恐懼。只有她一個人看見了。
這究竟是來自外界的警告，還是她那雙眼睛失控后產(chǎn)生的幻象？接下來的幾天，
林晚晚活得像一只驚弓之鳥。她不再一個人走夜路，去圖書館也要拉上周明川，
連沈子淵約她在學(xué)生會辦公室談事，她都下意識地觀察門窗是否都已鎖好。
沈子淵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皺眉問：“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林晚晚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沒什么，最近課業(yè)多，有點累?！彼桓艺f。
說出來誰會信？一句血紅色的“下一個，輪到你了”，聽起來就像恐怖片里的臺詞，
只會被當(dāng)成是壓力過大的臆想。然而，預(yù)想中的危險遲遲沒有降臨。沒有跟蹤者，
沒有恐嚇信，生活平靜得讓她開始懷疑自己?；蛟S，那真的只是一個幻覺。
直到一周后的傍晚。林晚晚抱著一摞書從圖書館出來，習(xí)慣性地繞路經(jīng)過園藝社的溫室。
蘇慕遠(yuǎn)的小說初稿已經(jīng)交給了文學(xué)社社長陳默，他最近來溫室的次數(shù)都少了。
溫室里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只有一個纖細(xì)的身影在里面忙碌。是楚清瑤。她正蹲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給一排新栽的幼苗澆水。那些幼苗林晚晚認(rèn)得，
是蘇慕遠(yuǎn)那天接過去的蒲公英種子。不知為何，林晚晚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