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畏這招陰損的“猴子偷桃”來得太過猝不及防!池騁根本沒想到這小子會這么下作!一陣難以言喻的、撕扯般的劇痛瞬間從下腹炸開!
“呃——!” 池騁眼前一黑,悶哼一聲,高大的身軀不受控制地弓了一下,額角青筋瞬間暴起!
劇痛激起的滔天怒火瞬間淹沒了理智!他猛地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睛此刻燃燒著暴戾的火焰,死死鎖定在還保持著偷襲姿勢的吳所畏身上!恥辱和劇痛交織!
“你他媽找死?。?!” 池騁顯然被激怒了,根本不給吳所畏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猛地撲了過去!一只手,狠狠掐住了吳所畏的脖子!
“砰!” 一聲悶響,吳所畏被死死按倒在地!額頭被重重磕在地板上,疼得他眼冒金星!窒息感瞬間淹沒了他,氣管被死死扼住,肺部火燒火燎!
“呃……放……放手……” 吳所畏的臉因缺氧迅速漲紅,雙手徒勞地掰著池騁紋絲不動的手腕,雙腳胡亂蹬踹,卻......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池騁的臉近在咫尺,因暴怒而變得扭曲,“手真他媽黑啊!想死是吧?老子現(xiàn)在就成全你!” 手上的力道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又加重了幾分!吳所畏甚至能聽到自己頸骨不堪重負的細微聲響!
“不……不……放……放開……” 吳所畏從喉嚨深處擠出破碎的求饒,“我……我告訴你……放開……我就說……我發(fā)誓……絕不騙你……”
“你他媽現(xiàn)在有資格跟老子談條件?!” 池騁的聲音冰冷,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捏碎他的喉骨!吳所畏感覺下一秒脖子就要斷了!
“說!!” 池騁的咆哮震得吳所畏耳膜生疼。
“我說!我說?。 ?巨大的疼痛讓吳所畏終于崩潰了,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喊出來!
池騁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一絲,給了他一線喘息的空隙,但那雙燃著怒火的眸子依舊死死盯著他,如同盯著砧板上的魚肉。
吳所畏貪婪地吸了幾口空氣,劇烈地咳嗽著,不敢再有絲毫猶豫,啞著嗓子飛快地吐露真相:
“汪碩……汪碩當(dāng)年沒有背叛你!他沒有和郭城宇睡!那都是他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他陷害郭城宇……就是為了……就是為了挑撥你和郭城宇的關(guān)系!讓你……讓你更在乎他!”
“放屁!” 池騁眼神一厲,手上的力道又緊了緊,帶著濃重的懷疑和戾氣,“我和郭子都不知道的事兒,你他媽一個外人是怎么知道的?又想拿你那套鬼扯的‘重生言論’來糊弄老子?!”
“咳咳……你先別管我怎么知道的!” 吳所畏艱難地喘息著,眼神卻異常篤定地迎上池騁的審視,“汪碩……他不是馬上要回來了嗎?不信……不信你當(dāng)面去問他!當(dāng)面對質(zhì)!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池騁死死盯著吳所畏的眼睛,那雙布滿血絲、此刻卻異常堅定的眼睛。一股莫名的、難以言喻的熟悉感,擊中了他。這感覺來得突兀又強烈,讓他心底那堵名為“不信”的墻,裂開了一絲縫隙。他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覺間徹底松開了。
吳所畏癱在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劫后余生的虛脫感讓他渾身發(fā)軟。
池騁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吳所畏,眼神復(fù)雜難辨,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那股要人命的煞氣:
“行。你剛才說的,我暫且信了?!?他頓了頓,眼神陡然又變得凌厲兇狠,“但是——你他媽剛才偷襲老子……” 他指了指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小腹,聲音帶著切齒的恨意,“這事兒,沒完!”
吳所畏一聽,趕忙連滾帶爬地坐起來,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別!別啊池少!池哥!祖宗!我剛才那不是……那不是被逼無奈,實在沒轍了嗎?!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就當(dāng)我……當(dāng)我是個屁!把我放了行不行?求您了!” 他雙手合十,滿臉真誠。
“你是覺得我很好說話嗎?!” 池騁的聲音陡然拔高,面色陰沉。
“那……那你想怎么著?” 吳所畏再次開口小心翼翼地試探。
池騁忽然扯出一個極其危險、又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他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吳所畏逼近,高大的身影再次籠罩下來,帶著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年輕人……”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愿賭,就要服輸。我們剛才……不是說好了嗎?”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欣賞著吳所畏眼中不斷放大的恐懼,然后一字一頓,清晰地吐出那致命的四個字:
“任、憑、處、置!”
“任、憑、處、置……” 這四個字,狠狠扎進吳所畏的心臟!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上輩子,他聽說過太多關(guān)于池騁的“風(fēng)流韻事”——那些傳聞里,可不僅僅是風(fēng)花雪月!有幾個玩得太過火,甚至落下了終身殘疾……那些模糊而恐怖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在吳所畏腦海中翻騰。
現(xiàn)在的他,對池騁來說,沒有半分感情,只是一個膽敢挑釁他、還卑鄙偷襲他的陌生人!落到他手里“任憑處置”……下場絕對比那些傳聞中的人更慘烈!
吳所畏猛地打了個寒顫,巨大的恐懼讓他渾身冰冷!他看著池騁越逼越近的身影,仿佛看到了自己凄慘無比的未來……
吳所畏的心臟狂跳,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捕捉到池騁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動搖。他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仿佛洞察一切的悲憫,精準(zhǔn)地將最鋒利的那把刀,插向池騁的傷口:
“池騁,” 他直視著池騁的眼睛,“真相你已經(jīng)知道了。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今天真的對我做了什么不堪的事……”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等汪碩回來……他知道了,會怎么想?會……有多傷心?”
“汪碩”二字狠狠扎進池騁的心里!如果吳所畏說的是真的……那自己這六年算什么?那些刻骨的恨意、那些借酒消愁的夜晚、那些被背叛感撕扯得支離破碎的痛苦……
難道只是徹頭徹尾的笑話?一個由他曾經(jīng)最愛的人親手導(dǎo)演,而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深陷其中多年無法自拔的……騙局?!
一股難以言喻的、帶著荒誕感的劇痛猛擊中了池騁的心臟!他眼中的暴戾和玩味陡然消失,想要“處置”吳所畏的欲望瞬間熄滅,只剩下無盡的茫然和……難以言喻的悲涼......
吳所畏清晰地捕捉到了池騁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傷痛和瞬間黯淡下去的光芒。他知道,自己賭對了!這把鹽,撒得又狠又準(zhǔn)!他太了解池騁了,了解他對汪碩那份深入骨髓的、即使被背叛也無法徹底抹殺的感情。這份“深情”,此刻成了他脫身的唯一籌碼。
池騁猛地回過神,一股無處發(fā)泄的煩躁涌了上來。他粗暴地一把拽起地上的吳所畏!
“?。 ?吳所畏痛呼出聲,手腕上原本就沒愈合的傷口被這大力拉扯瞬間崩裂!殷紅的鮮血迅速滲出,洇濕了纏繞的紗布,在白布上暈開刺目的紅。
池騁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那片刺眼的鮮紅上。毫無預(yù)兆地,那股熟悉的、讓他心口發(fā)堵、甚至隱隱作痛的復(fù)雜感覺再次襲來!比聽到“汪碩”的名字更加強烈!仿佛那血不是流在吳所畏手上,而是滴在了他自己的心上!這陌生的、不受控制的悸動讓他有一絲莫名的恐慌。
他像甩開什么燙手的東西一樣猛地松開吳所畏,眼神避開那片血跡和吳所畏因疼痛而蹙起的眉頭:
“滾!現(xiàn)在!立刻!別他媽讓我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