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陳石，你這孩子怎么又往山里跑？"王嬸子拎著菜籃子，遠(yuǎn)遠(yuǎn)地沖我喊。
我手里抓著剛摘的野果子，朝她擺擺手，鉆進(jìn)了更深的樹林。十八歲的我，
從小就是村里的孤兒，靠著各家各戶的施舍長大。別人家的孩子在讀書，
我在山里找吃的；別人家的孩子在玩耍，我還在山里找吃的。這座青云山我閉著眼都能走，
哪里有野果，哪里有山泉，哪個地方有野菜，我比誰都清楚。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往籃子里裝最后幾顆酸棗時(shí)，草叢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停下動作，
屏住呼吸。一條手腕粗的大青蛇從灌木叢中游了出來，通體碧綠，鱗片在陽光下閃著幽光。
它豎起身子，吐著信子，一雙豆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雖然在山里長大，但這么大的蛇還是第一次見。青蛇慢慢游近，我想跑，
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使勁眨了眨眼。青蛇依然在那里，依然在看著我，但剛才那個聲音...是我的錯覺嗎？
青蛇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再次開口："你沒聽錯，是我在說話。"這次我確定了，
那個清脆的聲音確實(shí)來自眼前這條蛇！我的籃子"啪"地掉在地上，野果滾了一地。
"你...你真的會說話？"我聲音顫抖。"當(dāng)然。"青蛇游到掉落的果子旁邊，
"這些果子很香甜，可以分我?guī)讉€嗎？"我愣愣地點(diǎn)頭，撿起幾顆最大的果子，
放在青蛇面前。青蛇張開嘴，一口一個，吃得很優(yōu)雅。"謝謝，你是個好人。"青蛇吃完后，
抬頭看著我，"我叫...嗯，你可以叫我阿青。""我叫陳石。"我機(jī)械地回答，
大腦還在處理眼前的超自然現(xiàn)象。"陳石..."阿青重復(fù)了一遍我的名字，
"你經(jīng)常一個人來山里嗎？""嗯，我是孤兒，靠這些野果和山菜過活。
"阿青的眼中閃過一絲什么情緒，"那你一定很孤單。"我苦笑，"習(xí)慣了。
""我也很孤單。"阿青盤起身子，"我在這山里已經(jīng)住了很多年，從來沒有朋友。
"夕陽西下，山林中開始有些涼意。我收拾好剩下的果子，準(zhǔn)備回村。"陳石。
"阿青突然叫住我。"怎么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想和你做朋友，你愿意嗎？
"阿青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我想了想，一條會說話的蛇想和我做朋友，這聽起來很荒誕，
但我確實(shí)太孤單了。"好啊。"我笑了笑，"不過我住在村里，你住在山上，
我們怎么做朋友？"阿青的眼睛亮了，"我有個想法，不過現(xiàn)在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回到村里的破房子，我躺在硬板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今天的經(jīng)歷太不可思議了，
一條會說話的蛇，還想和我做朋友。正當(dāng)我迷迷糊糊要睡著時(shí)，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月光灑進(jìn)屋內(nèi)，我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游了進(jìn)來。是阿青！"你...你怎么來了？
"我一下子坐起來。"我說過我有個想法。"阿青游到我床邊，"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做真正的朋友。""可是你是蛇，我是人...""那又怎樣？"阿青打斷我，
"我們都很孤單，都需要朋友。而且我發(fā)現(xiàn)，我們的飲食習(xí)慣很像，我也喜歡吃野果，
喝山泉水，偶爾吃點(diǎn)米飯饅頭。"我瞪大眼睛，蛇吃米飯饅頭？"你不相信？
"阿青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明天你就知道了。陳石，給我一個機(jī)會，
也給你自己一個機(jī)會。我們都不用再孤單了。"月光下，阿青的鱗片閃著銀光，
那雙眼睛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誠懇。我沉默了很久，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我們試試。
"阿青高興地?cái)[了擺尾巴，"那我就住在這里了，你不會后悔的。"說完，
她徑直游上了我的床，盤成一圈，閉上了眼睛。我看著身邊這條神奇的青蛇，
心里既忐忑又期待。從明天開始，我就不是一個人了。第2章第二天一早，
我被一陣香味給熏醒了。揉著眼睛起床，看到阿青正優(yōu)雅地盤在桌邊，
面前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你醒了。"阿青抬頭看我，"我給你煮了粥，
還放了昨天的野果進(jìn)去。"我呆立當(dāng)場，"你...你怎么煮粥的？""用尾巴啊。
"阿青很自然地說，"我的尾巴很靈活，可以握鍋鏟，可以開火，什么都能做。
"我走到廚房一看，果然，火灶上還有余溫，鍋?zhàn)酉吹酶筛蓛魞簟?/p>
"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陳石，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阿青游到我腳邊，"我雖然是蛇，但我有靈性，能做很多人類做的事。你試試這粥，
味道怎么樣？"我端起碗，粥的香味撲鼻而來。輕嘗一口，居然比我自己煮的還要好吃，
野果的甜味和米粥完美融合。"很好喝。"我由衷地贊嘆。"那就好。"阿青似乎很高興，
"以后我們可以輪流做飯。"接下來的幾天，我完全被阿青的能力震驚了。她不僅會做飯，
還會打掃衛(wèi)生。用尾巴掃地，用身體擦桌子，動作麻利得讓人瞠目結(jié)舌。更讓我驚訝的是，
她真的像人類一樣吃米飯、面條、饅頭，而且食量很小，一小碗就夠了。"阿青，
你到底是什么？"有一天，我忍不住問道。阿青正在院子里曬太陽，聽到我的問題，
沉默了一會兒。"我是一條普通的青蛇，只是活得久了一些，有了些靈性。
"她的回答很模糊，"陳石，你后悔讓我住在這里嗎？""當(dāng)然不后悔。"我搖搖頭，
"這些天是我過得最快樂的日子。"確實(shí)，有了阿青的陪伴，我不再覺得孤單。
每天早上起來有熱粥喝，晚上回來有人聊天，房子也變得干凈整潔。"那就好。
"阿青松了一口氣，"陳石，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什么秘密？
""我其實(shí)...可以變大變小。"阿青說完，身體突然開始膨脹。
我眼睜睜看著手腕粗的青蛇變成了胳膊粗，然后是大腿粗，最后竟然有水桶那么粗！"天哪！
"我往后退了幾步。"別怕。"阿青的聲音也變得洪亮了許多，
"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我的真正實(shí)力。"說完，她又慢慢縮小，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我瞪大眼睛。"我還有很多本事，以后慢慢展示給你看。
"阿青游到我腳邊，"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不能把我的秘密告訴任何人。""我保證。
"我鄭重地點(diǎn)頭。從那天起，阿青開始展示更多的本領(lǐng)。她能預(yù)知天氣，
總能在下雨前提醒我收衣服；她的聽覺極其敏銳，
能聽到幾里外的聲音；她甚至能看懂我?guī)Щ貋淼臅?，雖然她說自己不識字，
但總能準(zhǔn)確地理解書上的內(nèi)容。"阿青，你真的只是一條普通的蛇嗎？"有一次，
我看著她用尾巴翻書，忍不住又問。"陳石。"阿青抬頭看我，眼中有種復(fù)雜的情緒，
"有些事情，時(shí)機(jī)不到不能說。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永遠(yuǎn)不會傷害你。
"我看著她真誠的眼神，心中的疑慮消散了大半。不管阿青是什么，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村里的人起初看到我和一條蛇一起生活，都覺得很奇怪，但漸漸地，
他們發(fā)現(xiàn)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房子變干凈了，精神狀態(tài)也變好了，就不再說什么了。
"陳石真是個奇人，連蛇都能馴服。"有人這樣議論。我只是笑笑，沒有解釋。
三個月過去了，我和阿青的友誼越來越深厚。她就像我的家人一樣，
陪我度過每一個日日夜夜。但我心里始終有個疑問：阿青到底隱瞞了什么？
第3章時(shí)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我和阿青已經(jīng)一起生活了三年。這三年里，我們幾乎形影不離。
白天我去山里采果子，阿青就盤在我的肩膀上；晚上我們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聊天到很晚。阿青的本事越來越多，她能感知到百里之外的氣候變化，
能聽懂各種動物的語言，甚至能讓花草長得更茂盛。"陳石，你看。"某個春天的早晨，
阿青指著院子里的花圃。我走過去一看，昨天還是花骨朵的牡丹，今天竟然全部盛開了，
色彩艷麗得仿佛要滴出水來。"你又施法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阿青的神奇能力。"不算施法，
只是稍微催促了一下。"阿青很謙虛，"我想讓我們的家更美一些。"我們的家。
這個詞讓我心中一暖。是的，這里已經(jīng)不再是我一個人的破房子，而是我和阿青共同的家。
村里的人對我們的情況也漸漸習(xí)慣了。有時(shí)候他們路過我家門口，看到阿青在曬太陽，
也會友善地打個招呼。"阿青啊，今天天氣不錯。"李大爺總是這樣說。
阿青也會禮貌地?cái)[擺尾巴回應(yīng)。不過，最讓村民們驚訝的是我的變化。以前的我瘦弱陰郁，
現(xiàn)在的我體格健壯，精神飽滿，臉上總是帶著笑容。"陳石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王嬸子經(jīng)常這樣夸我。但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yàn)榘⑶?。每天早上?/p>
阿青都會為我準(zhǔn)備豐盛的早餐；每天晚上，她會為我按摩疲憊的肩膀；每當(dāng)我遇到困難時(shí)，
她總是第一個安慰我、鼓勵我。"阿青，你對我這么好，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報(bào)答你。
"有一次，我很愧疚地說。"傻瓜。"阿青輕撫我的手背，"友誼不需要報(bào)答，只需要珍惜。
"但我總覺得，阿青對我的感情已經(jīng)超越了普通的友誼。有時(shí)候我夜里醒來，
會看到阿青正在凝視著我，那眼神里有種我讀不懂的深情。有時(shí)候我和村里的姑娘說話，
阿青會莫名其妙地生氣，好幾天都不理我。有時(shí)候阿青會突然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陳石，
你覺得外表重要嗎？""你會永遠(yuǎn)和我在一起嗎？""如果有一天我變了樣子，
你還會認(rèn)識我嗎？"這些問題讓我摸不著頭腦，但我總是很認(rèn)真地回答："外表不重要，
重要的是內(nèi)心。""我當(dāng)然會永遠(yuǎn)和你在一起。""不管你變成什么樣，
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每當(dāng)我這樣回答，阿青就會很高興，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三年的相處，讓我對阿青有了更深的了解。她喜歡聽我講人類世界的故事，喜歡看日出日落，
喜歡雨天的聲音。她害怕雷電，害怕嚴(yán)寒，更害怕我離開她。"陳石，你永遠(yuǎn)不會離開我，
對嗎？"每當(dāng)夜深人靜時(shí)，阿青總會這樣問。"永遠(yuǎn)不會。"我總是毫不猶豫地回答。
直到那一天，一切都改變了。那是初夏的一個黃昏，村口來了一隊(duì)外地人，
他們搭著彩色的帳篷，敲鑼打鼓，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快來看啊！人蛇大戰(zhàn)！蛇聽人話！
千年難遇的奇觀！"我和阿青也擠在人群中看熱鬧。
只見帳篷中央坐著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壯漢，他面前放著一個大竹籃，籃子里盤著一條花蛇。
"各位鄉(xiāng)親，我姓馬，祖?zhèn)黢Z蛇三代！"壯漢拍著胸脯大聲說道，
"今天就讓大家見識見識我家花妹的本事！"說完，他拿起一支竹笛，吹了幾個音符。
花蛇立即豎起身子，隨著笛聲搖擺，動作優(yōu)美得像在跳舞。人群中發(fā)出陣陣驚嘆。
馬師傅又吹了幾個不同的音符，花蛇立即變換姿勢，時(shí)而盤成圓圈，時(shí)而拉成直線，
時(shí)而打結(jié)，時(shí)而解開。"太神奇了！"村民們紛紛鼓掌。馬師傅得意地笑了，"這算什么，
花妹還會更厲害的呢！"他掏出幾枚銅錢放在地上，對花蛇說："花妹，把錢收起來。
"花蛇竟然真的游過去，用嘴巴一枚一枚地叼起銅錢，整齊地?cái)[在馬師傅面前。
人群徹底沸騰了。"真的假的？蛇還能聽懂人話？""這不是妖怪吧？"馬師傅擺擺手，
"各位別怕，這只是馴蛇的技巧。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靠的就是這門手藝。
一場表演收費(fèi)二十文，童叟無欺！"村民們紛紛掏錢，想要看更精彩的表演。
我看著臺上的花蛇，再看看身邊的阿青，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第4章表演結(jié)束后，
人群散去，馬師傅正在收拾東西。我走上前去，"馬師傅，請問您這門手藝能教別人嗎？
"馬師傅抬頭看我，打量了一番，"小伙子，你想學(xué)馴蛇？""不是學(xué)，
是..."我猶豫了一下，"我也有一條蛇，可能比您的花妹還要聰明。"馬師傅愣了愣，
隨即哈哈大笑，"小兄弟，你別開玩笑了。我這花妹是我家祖?zhèn)鞯?，從小就開始訓(xùn)練，
你以為隨便一條蛇都能這么聽話？""真的。"我認(rèn)真地說，"我的蛇不僅會聽話，
還會做飯、打掃、甚至還會...""還會說話？"馬師傅嘲諷地接道，"小兄弟，
吹牛也要有個度啊。"我被他說得面紅耳赤，但還是堅(jiān)持道："您不信的話，
可以來我家看看。"馬師傅看我說得認(rèn)真，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行，
我倒要看看你那條神蛇有什么本事。"回到家，阿青正在院子里織網(wǎng)——是的，她還會織網(wǎng)，
而且織出來的網(wǎng)比蜘蛛網(wǎng)還要精細(xì)。"阿青，這位是馬師傅，他想看看你的本事。
"我介紹道。阿青抬頭看了看馬師傅，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陳石，你要我表演給他看？
"馬師傅差點(diǎn)從凳子上跳起來，"她...她真的會說話！""這只是開始。"我得意地說，
"阿青，給馬師傅展示一下你的本事吧。"阿青似乎不太情愿，但還是配合我。
她先是變大變小，然后用尾巴端茶倒水，接著在地上快速地游出各種復(fù)雜的圖案。
馬師傅看得目瞪口呆，"這...這簡直是仙蛇??！""怎么樣？"我問道。
馬師傅激動得渾身發(fā)抖，"小兄弟，你這條蛇太厲害了！比我那花妹強(qiáng)一百倍！"說完，
他突然跪下來，"求求你，讓我拜她為師吧！"阿青冷冷地看著他，"我不收徒弟。
"馬師傅不死心，"那...那我們合作怎么樣？你們負(fù)責(zé)表演，我負(fù)責(zé)宣傳收錢，
賺來的錢我們對半分！"我心動了。這三年來，我們的生活雖然不錯，但也談不上富裕。
如果能賺到錢，我就能給阿青買更好的東西，讓她過上更舒適的生活。"阿青，你覺得呢？
"我征詢她的意見。阿青沉思了一會兒，"陳石，如果你想做，我可以配合你。
但我有一個條件。""什么條件？"馬師傅急切地問。"我只聽陳石的話，只為陳石表演。
"阿青看著我，"而且，我們不做那些有損尊嚴(yán)的表演。"馬師傅連連點(diǎn)頭，"沒問題，
沒問題！只要有你們兩個，我們一定能發(fā)大財(cái)！"就這樣，我和阿青開始了表演生涯。
第一場表演就在本村，幾乎全村人都來看熱鬧。當(dāng)阿青游上臺，
隨著我的指令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時(shí)，臺下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陳石的蛇真成精了！
""這哪是蛇，簡直是仙女下凡！""太神奇了，聞所未聞！"村民們紛紛掏錢，
一場表演下來，我們竟然賺了五兩銀子。馬師傅興奮得直搓手，"太好了，太好了！
我們?nèi)タh城，去府城，甚至可以去京城！"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開始四處巡演。
阿青的表演越來越精彩，她能在空中翻滾，能快速變換形狀，能配合音樂跳出優(yōu)美的舞蹈。
最讓觀眾震撼的是，她真的能聽懂人話，能回答簡單的問題。當(dāng)然，為了保護(hù)阿青的秘密，
我們對外宣稱這是祖?zhèn)鞯鸟Z蛇技巧，絕口不提她會說話的事。兩年下來，
我們的名聲越來越響，賺的錢也越來越多。我用賺來的錢把家里的破房子翻新了，
建了一個漂亮的院子，還買了很多阿青喜歡的東西。村里的人看我們發(fā)了財(cái)，
態(tài)度也變得更加恭敬。"陳石真有本事，靠一條蛇就發(fā)了大財(cái)。""聽說他們在縣城的表演，
知府大人都來看了呢。""這小子以后前途無量啊。"不過，最讓我高興的不是賺了多少錢，
而是看到阿青眼中的快樂。每當(dāng)臺下掌聲雷動時(shí)，阿青總是會回頭看我，眼中滿含笑意。
"陳石，謝謝你給我這樣的生活。"有一天晚上，阿青這樣對我說。"應(yīng)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我輕撫她光滑的鱗片，"是你改變了我的人生。"但我沒有想到，
我們平靜幸福的生活即將迎來巨大的變故。第5章不到三年時(shí)間，
我和阿青就成了遠(yuǎn)近聞名的表演搭檔。我們的足跡遍及三州五縣，所到之處無不引起轟動。
縣太爺看了我們的表演，當(dāng)場賞銀百兩；府城的富商們更是搶著邀請我們?nèi)ニ饺搜鐣硌荨?/p>
錢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不是問題。我把老房子推倒重建，蓋了一座三進(jìn)的大院子，雕梁畫棟，
精美異常。院子里種滿了奇花異草，引來清泉活水，宛如人間仙境。"陳石，
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王嬸子路過我家門口，總是忍不住感嘆。
村里的其他人更是對我刮目相看。以前的孤兒陳石，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村里最富有的人。
"聽說陳石在府城買了三間鋪?zhàn)?，光是收租就夠他吃一輩子了?/p>
""還聽說他準(zhǔn)備在京城開個大戲園子，專門表演人蛇戲法。"這些傳言有真有假，
但確實(shí)反映了我們現(xiàn)在的地位。更讓我意外的是，開始有媒人上門了。第一個來的是李媒婆，
她提著禮盒，滿臉堆笑地進(jìn)了我家門。"石哥兒，恭喜發(fā)財(cái)??！"李媒婆環(huán)視著華麗的院子，
眼中滿是羨慕。"李嬸子，您客氣了。"我連忙請她坐下，"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
""是這樣的，石哥兒。"李媒婆壓低聲音，神秘地說，"我給你介紹個好姑娘。
城東王員外家的小女兒，十八歲，長得那叫一個水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王員外說了，
只要你愿意，立刻就能過門。"我一愣，"李嬸子，我還沒想過成親的事...""哎呀，
石哥兒，你都二十三了，不小了！"李媒婆急切地說，"而且你現(xiàn)在有錢有勢，
正是成家立業(yè)的好時(shí)候。王員外的女兒，那可是十里八鄉(xiāng)的頭號美女，
追她的人能排到縣城去！"我看了看正在院子里曬太陽的阿青，她似乎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身體微微僵硬。"讓我考慮考慮吧。"我敷衍道。李媒婆走后，又來了張媒人，
推薦的是布莊老板的侄女；然后是趙媒人，說的是鎮(zhèn)上商戶的千金。一個月內(nèi)，
竟然有七八個媒人登門，個個說得天花亂墜，仿佛全天下的好姑娘都在等著嫁給我。
起初我還客氣地應(yīng)付，到后來直接讓下人把媒人們攔在門外。
但這些事顯然影響到了阿青的情緒。她變得沉默寡言，表演時(shí)也心不在焉。有好幾次，
她差點(diǎn)在臺上出錯。"阿青，你怎么了？"一天晚上，我忍不住問道。阿青盤在床尾，
背對著我，"沒什么。""是因?yàn)槊饺说氖聠幔?我直接問道，"你不用擔(dān)心，
我不會隨便娶妻的。"阿青轉(zhuǎn)過身來，眼中有種復(fù)雜的情緒，"陳石，你真的不想成親嗎？
""現(xiàn)在不想。"我很誠實(shí)地回答，"我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很好，不想改變。
""可是你總不能一輩子不娶妻吧？"阿青的聲音有些顫抖，"人類需要傳宗接代，
需要有自己的家庭。"我沉默了。確實(shí)，按照世俗的觀念，我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成家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時(shí)候。"陳石。"阿青突然游到我身邊，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shí)回答我。""你說。""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能變成人類，你愿意娶我嗎？"這個問題把我問愣了。娶阿青？一條蛇？
但想到這三年來她對我的關(guān)懷，想到我們之間深厚的感情，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覺得這個想法荒誕。"如果你真能變成人，我想我會的。"我認(rèn)真地回答。
阿青的眼中瞬間亮起光芒，"真的？""真的。"我點(diǎn)點(diǎn)頭，"因?yàn)槟闶沁@世上最了解我，
最關(guān)心我的人。"阿青激動得渾身顫抖，"陳石，我...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什么事？
""我其實(shí)是..."阿青的話剛說到一半，院子里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陳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