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的時候，正有人往我手里塞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公主，那小蹄子就在柴房，
您親手了結(jié)她，三殿下才能徹底放心?！奔饧?xì)的嗓音像指甲刮過瓦片，我抬頭，
看見個臉白得像紙的太監(jiān)，正弓著腰看我，眼里的諂媚裹著一層冰碴子。柴房？小蹄子？
親手了結(jié)？我腦子里像被塞進(jìn)一掛鞭炮，炸得嗡嗡響。我不是在公司加班改方案嗎？
連續(xù)熬了三個通宵，心臟突然一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這古色古香的屋頂是怎么回事？
我身上這件繡滿金線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公主？”太監(jiān)見我不動，又催了一句，
語氣里多了點(diǎn)不耐煩，“您再遲疑，三殿下該怪罪了。那宮女敢在您的茶里下毒，
留著就是禍害。”宮女下毒？三殿下？零碎的記憶突然涌進(jìn)來，像破掉的水管子，
劈頭蓋臉澆了我一身。我，趙玉衡，大胤王朝的永樂公主。哦不，現(xiàn)在是我了。
原主是個實(shí)打?qū)嵉幕焓滥?，虐殺宮婢是家常便飯，強(qiáng)搶民男是興趣愛好，
朝堂上一半的官員都被她整過。百姓私下叫她“毒蝎公主”，說她出門都得帶兩筐毒藥，
走哪兒毒哪兒。而剛才提到的三皇子趙瑾，是原主的堂兄，跟他那個劉貴妃媽一起，
把原主當(dāng)槍使。原主干的那些缺德事，十件里有八件是這倆人攛掇的。
就說這個“下毒的宮女”，記憶里明明是劉貴妃派來的眼線，被原主發(fā)現(xiàn)了，
三皇子就“貼心”地遞上匕首，讓她殺人滅口，好把臟水徹底潑在她身上?！叭ツ愕摹?/p>
”我脫口而出，把匕首扔在地上。太監(jiān)嚇得嗷一聲跳起來，臉都綠了：“公主！
您、您說什么？”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現(xiàn)代詞，剛想圓回來，門外傳來腳步聲，
一個穿著錦袍的年輕男人搖著扇子走進(jìn)來，嘴角掛著笑，眼神卻像淬了冰。“喲，
這是怎么了？讓皇妹動手殺個宮女，還委屈了？”趙瑾。記憶里的“好哥哥”，
實(shí)際上的笑面虎。原主就是被他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替他背了無數(shù)黑鍋。我心臟猛地一縮，
不是怕的，是氣的?，F(xiàn)代的我就是個老好人，加班被搶功勞，背鍋是日常，
最后還累死在崗位上。穿成這么個“惡女”，居然還是被人當(dāng)傻子耍？“我不殺。
”我抱起胳膊，盡量模仿記憶里原主囂張的樣子，只是底氣有點(diǎn)虛。趙瑾挑了挑眉，
扇子啪地合上：“皇妹今天怎么了？轉(zhuǎn)性了？還是說，你想放了她，讓她去父皇那兒告狀，
說你私藏敵國奸細(xì)？”又是這套！記憶里，原主每次猶豫，他都用父皇來壓她。
我正想懟回去，心口突然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我瞬間彎下腰，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像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又像是腸子在打結(jié)，疼得我喘不上氣?！澳阍趺戳耍俊壁w瑾皺了皺眉，
語氣里沒什么關(guān)心，更多的是不耐煩。我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前陣陣發(fā)黑。
就在這時，一個陰森森的聲音直接在我腦子里響起來：“檢測到宿主意圖拒絕惡行，
詛咒暫緩生效。”“警告：若主動執(zhí)行惡意行為（包括殺人、構(gòu)陷、欺凌），
將觸發(fā)‘腸穿肚爛’懲罰，累計三次，魂飛魄散。
”“提示：執(zhí)行善意行為可積累‘功德金光’，金光達(dá)到閾值可解除詛咒，延長壽命。
”我懵了。詛咒？功德金光？魂飛魄散？這是穿越送的附加套餐？疼勁兒慢慢退了，
我扶著桌子直起身，看趙瑾的眼神都變了。合著我剛才沒直接答應(yīng)殺人，居然是對的？
“你到底發(fā)什么瘋？”趙瑾不耐煩了，“那宮女的事你到底管不管？
不管我可就交給別人了——到時候父皇問起來，別說我沒提醒你?！彼@是在威脅我。
按原主的脾氣，現(xiàn)在早該撲上去撕他了。但我腦子里還響著那個警告聲。
殺人=劇痛+可能魂飛魄散。不殺人=被趙瑾穿小鞋+可能被父皇罵。選哪個？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肮堋！蔽乙е勒f，“但我不殺她?！壁w瑾愣了，
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我：“你說什么？”“我說，我不殺她?！蔽艺局绷?，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好惹，“一個宮女而已，值得我動手？傳出去丟皇家的臉。
”這話半真半假，主要是怕疼。趙瑾瞇起眼，打量我的眼神帶著審視：“那你想怎么樣？
”“把她送進(jìn)大牢，讓京兆尹審?！蔽蚁肫鹩洃浝锬莻€還算公正的京兆尹，“真是奸細(xì)，
按律處置；不是，就放了?！壁w瑾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趙玉衡，你別給臉不要臉！
這是我給你的機(jī)會，你……”“三哥這是怕了？”我打斷他，故意笑得張揚(yáng)，“怕審出來，
這奸細(xì)跟你那位好母妃有關(guān)？”這話是我賭的。記憶里原主雖然蠢，
但也隱約覺得劉貴妃不對勁。趙瑾果然臉色一變，指著我：“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說，審審就知道了?！蔽易叩剿媲?，壓低聲音，“還是說，
三哥你心里有鬼？”心口又有點(diǎn)發(fā)緊，我趕緊閉嘴。不能再懟了，
萬一系統(tǒng)判定我這是“構(gòu)陷”，再疼一次可受不了。趙瑾死死盯著我，半天，
突然笑了：“好，好得很。既然皇妹想做這個‘仁善’的公主，那就按你說的辦。
”他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不過皇妹，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人，
不是你想保就能保住的?！彼难凵裣穸旧?，看得我后背發(fā)涼。但我沒空管他，
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那個詛咒?！靶〉撟印！蔽医袆偛拍莻€太監(jiān)。
小祿子哆哆嗦嗦地應(yīng)：“奴才在?！薄叭ィ涯莻€宮女送到京兆尹府，
就說……就說本公主覺得事有蹊蹺，讓他好好審?！蔽翌D了頓，補(bǔ)充道，“給她帶點(diǎn)吃的，
別讓她死在路上?！毙〉撟友劬Χ伎斓沙鰜砹耍骸肮?、公主？給她帶吃的？”在他的認(rèn)知里，
原主能讓那宮女活著就不錯了。“廢什么話！讓你去就去！”我板起臉，心里卻在打鼓。
這算善意行為吧？剛說完，一股暖流傳遍全身，像冬天喝了杯熱奶茶，舒服得讓人想嘆氣。
腦子里的聲音又響了：“完成‘釋放無辜者’善意行為，獲得功德金光+10。
當(dāng)前進(jìn)度：10/1000。”真的有用！我差點(diǎn)沒忍住笑出來。小祿子見我臉色好了點(diǎn)，
雖然一臉不解，還是趕緊跑了。我癱坐在椅子上，這才敢仔細(xì)捋一捋。我，現(xiàn)代社畜，
穿成了古代惡女公主。綁定了一個奇葩詛咒：做壞事會死，做好事續(xù)命。而我現(xiàn)在的處境，
堪稱地獄難度。名聲爛到骨子里，朝堂上敵人一堆，
還有趙瑾和劉貴妃這對毒蛇母子隨時想弄死我。想活下去，就得頂著“惡女”的名聲，
偷偷摸摸做好事。這算什么？無間道之公主版？我正想得頭疼，外面?zhèn)鱽硇鷩W聲。
一個宮女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公主！不好了！三殿下讓人把李太傅家的小姐綁到府里來了，
說、說讓您親自‘教導(dǎo)’她規(guī)矩！”李太傅？記憶里，他是個剛正不阿的老臣，
最近因為反對趙瑾監(jiān)國，被針對得厲害。讓我“教導(dǎo)”他的女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這是趙瑾想逼李太傅站隊，故意把臟活丟給我。去了，肯定得對那小姐動手，觸發(fā)詛咒。
不去，趙瑾肯定會說我抗旨，到時候父皇那兒又要遭殃。我看著窗外，天陰沉沉的，
像要下雨。這剛穿越第一天，就給我來這么一出？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像是在提醒我。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去，為什么不去。趙瑾想讓我做惡人？行啊。但怎么做，
得我說了算。“備車?！蔽覍m女說，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只能做好事，那我就好好做。
做給那些想看我笑話的人看。做給那個藏在暗處，給我下了這古怪詛咒的人看。只是不知道，
當(dāng)全天下都以為我要把李小姐往死里整的時候，我突然給她塞一堆金銀珠寶，讓她趕緊跑路，
會不會把趙瑾?dú)馔卵?？想想那場面，我居然有點(diǎn)期待。只是，那個詛咒到底是誰下的？
為什么偏偏在我穿越過來的時候生效？還有，那功德金光，除了解除詛咒，還有沒有別的用？
一個個問號在我腦子里盤旋，像鉤子，勾著我往下走。我知道，從今天起，
這“惡女公主”的日子，不會再按任何人的劇本來了。包括我自己的。
馬車剛到李太傅府門口，就看見一群家丁跪在地上哭嚎?！肮黟埫?！
”為首的管家額頭磕得全是血，“我家小姐性子烈，聽說要被您帶走，已經(jīng)在房里上吊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趙瑾這是來真的？居然逼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尋死？“還愣著干什么？
”我踹了車夫一腳，“開門！”沖進(jìn)李小姐的閨房時，她果然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臉色青紫，舌頭都吐出來了。我這輩子沒見過這場面，嚇得手都抖了，
還是旁邊的丫鬟反應(yīng)快，跟我一起把人放下來?！翱?！掐人中！”我吼道，
腦子里全是現(xiàn)代急救知識，“拿溫水來！”折騰了一刻鐘，李小姐終于咳嗽了一聲，
緩過氣來。她睜開眼，看見我，眼神里全是恐懼，掙扎著要再撞墻：“你別碰我！我就是死，
也不跟你走！”“誰要帶你走了？”我沒好氣地坐在床邊，“我來是給你送東西的。
”我從袖袋里掏出個布包，里面是原主攢的金葉子，大概有二十多片。
這是我翻遍了梳妝臺才找到的家當(dāng)?！澳弥?。”我把布包塞給她，“連夜收拾東西，
帶著你爹跑路。”李小姐和旁邊的丫鬟都懵了?！芭?、跑哪兒去？”“越遠(yuǎn)越好。
”我壓低聲音，“你爹不肯幫三皇子，他遲早要對你們下手。今天是讓我來‘教導(dǎo)’你，
明天可能就直接扣個罪名滿門抄斬?！边@些話不是嚇唬她，
是記憶里原主無意中聽到趙瑾跟劉貴妃說的。李小姐的臉?biāo)查g白了，
抓著我的手直抖：“公主……您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別叫我公主，瘆得慌。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跟趙瑾不是一路人。你們走了，我也能少點(diǎn)麻煩。
”其實(shí)我是怕他們真死了，趙瑾又把賬算到我頭上。再說了，救人一命，
功德金光肯定少不了。果然，腦子里的聲音響了：“完成‘拯救性命’善意行為，
功德金光+50。當(dāng)前進(jìn)度：60/1000。”暖意比上次更明顯，我舒服得差點(diǎn)嘆氣。
“可、可我們往哪兒跑??？”丫鬟急得快哭了，“京城到處都是三皇子的人?！蔽蚁肓讼耄?/p>
原主記憶里有個地方——京郊的碧云寺，主持是個得道高僧，當(dāng)年受過先皇后的恩惠，
連皇帝都得給三分面子?！叭ケ淘扑??！蔽艺f，“就說是先皇后的舊部，主持會收留你們。
等風(fēng)頭過了，再想辦法去南邊。”李小姐看著我，
突然就哭了：“以前都聽說永樂公主是惡鬼投胎……是我錯怪您了?！薄吧購U話，趕緊收拾。
”我站起來，“我在門口給你們打掩護(hù)，半個時辰后從后門走?！眲傋叩皆鹤永?，
就看見趙瑾派來的人在墻角探頭探腦?！肮?，里面怎么樣了？”那侍衛(wèi)嬉皮笑臉地問，
“用不用小的進(jìn)去幫忙？”我知道他是來監(jiān)視的?！皫褪裁磶?？”我故意提高聲音，
一腳踹翻旁邊的花架，“那小賤人不識抬舉，居然敢罵我！等我回去告訴三哥，
非拆了她的骨頭不可！”侍衛(wèi)被我嚇了一跳，趕緊低頭：“是是是，公主息怒。
”我心里冷笑，面上卻裝作更生氣的樣子，又砸了個花盆：“走！回宮！”馬車駛離李府時，
我掀起簾子往后看，看見李小姐和丫鬟正從后門溜出來，往巷子深處跑。心口的暖意更濃了。
原來做好事真的會讓人開心。比在現(xiàn)代背鍋爽多了?；氐焦鞲?，剛坐下，
小祿子就哭喪著臉跑進(jìn)來：“公主！宮里來人了，說貴妃娘娘請您過去喝茶！”劉貴妃？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女人可比趙瑾難對付多了。原主記憶里，她笑盈盈地就能讓人掉層皮。
“她找我干什么？”“奴才不知道，”小祿子哆嗦著，
“但來的公公說……說娘娘臉色不太好?！笨隙ㄊ勤w瑾告了狀。我咬咬牙，去就去。
反正有詛咒在身，大不了再被迫行善一次。到了貴妃宮殿，劉貴妃正歪在榻上吃荔枝，
看見我，連眼皮都沒抬。“聽說你今天放了李太傅的女兒？”她慢悠悠地吐出核，
聲音軟得像棉花，卻帶著刺。“是?！蔽艺驹谠貨]動，“她年紀(jì)小，不懂事，
我跟她計較什么?！薄芭?？”劉貴妃終于抬眼，眼神像刀子，
“我們玉衡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心善了？以前可是連螞蟻都要踩死的。
”周圍的宮女太監(jiān)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這是明著罵我惡毒。換以前的原主，現(xiàn)在早撲上去了。
但我不能。我深吸一口氣，扯出個笑：“娘娘說笑了，我這不是怕給三哥惹麻煩嗎？
李太傅畢竟是老臣，真把他女兒怎么樣了，朝堂上又該說三哥容不下忠臣了。
”我故意把趙瑾扯出來。劉貴妃果然臉色變了變，沒再揪著李小姐的事不放。她揮揮手，
讓所有人都退下。殿里只剩我們兩個人。“玉衡啊，”她突然換上慈愛的表情，
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讓娘娘看看你?！蔽翌^皮發(fā)麻，還是走了過去。她抓住我的手，
那手冰涼刺骨。“你跟你娘一樣，都是美人胚子?！彼龂@著氣，指甲卻掐進(jìn)我的肉里，
“可惜啊，你娘死得早，沒人教你怎么在宮里活下去。”我疼得想抽手，又怕觸發(fā)詛咒，
只能忍著?！澳锬锝逃?xùn)的是。”“你以為你幫李太傅，是在做好事？”她突然笑了，
笑得陰森森的，“你是在給自己掘墳?zāi)?。趙瑾是你堂兄，我們才是一家人，懂嗎？
”指甲掐得更深了，血都快出來了。“一家人就該互相幫襯，”她湊近我耳邊，
聲音像毒蛇吐信，“下個月圍獵，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
讓那幾個反對你三哥的老東西‘意外’身亡。到時候，還需要你……”我渾身一僵。殺大臣？
這要是答應(yīng)了，詛咒絕對能讓我當(dāng)場去世。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像是有人掉下去了。劉貴妃猛地松開我：“誰？”一個小太監(jiān)連滾帶爬地沖進(jìn)來：“娘娘！
是、是個雜役太監(jiān)，不小心從墻上摔下去了！”“廢物！”劉貴妃罵了一句，又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滿是懷疑，“今天就先這樣，你回去好好想想?！蔽亿s緊行禮，
幾乎是逃著離開的宮殿。剛走到宮門口，就看見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小太監(jiān)蹲在墻角，
捂著胳膊，臉色慘白。是剛才摔下去的那個。他看見我，趕緊想躲?！罢咀??！蔽艺f。
他身體一僵，慢慢轉(zhuǎn)過身，正是之前總在暗處的那個小太監(jiān)，阿墨?！澳阍趺磿谀莾?？
”我盯著他。他低下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奴才……路過。
”“路過能爬到貴妃宮殿的墻上？”我逼近一步，“你在偷聽？”他渾身發(fā)抖，不敢說話。
我看著他胳膊上的傷口，是被瓦片劃破的，血還在流?！案襾?。”把他帶回公主府，
我讓侍衛(wèi)找了點(diǎn)金瘡藥?！白约和??！蔽野阉幦咏o他。他愣了愣，趕緊磕頭：“謝公主。
”我看著他笨拙地給自己涂藥，傷口那么深，他卻咬著牙沒哼一聲?！澳愕降资钦l？”我問，
“為什么總跟著我？”他手一頓，眼淚突然掉了下來。不是哭嚎，是無聲的流淚，
肩膀抖得厲害?！芭攀恰攀侨昵氨荒冗^的那個小乞丐?！彼煅手f，
“您不記得了？在城南的破廟里，您給了我半塊餅，還把您的披風(fēng)給了我……”我愣住了。
這段記憶在原主腦子里很模糊，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原主那次是偷偷跑出去玩，
看見個快凍死的小乞丐，一時心軟給了點(diǎn)東西。沒想到……“我進(jìn)了宮，就是想報答您。
”阿墨抬起頭，眼睛紅得像兔子，“我知道三皇子和貴妃娘娘要害您，我想保護(hù)您，
可我只是個小太監(jiān)……”他從懷里掏出個皺巴巴的符紙，就是我之前扔掉的那張。
“這個您收著，”他塞給我，“這是我求來的平安符，能保您……”我看著那張符紙，
突然想起詛咒生效的時間——正好是我穿越過來，拒絕殺人的時候。難道……“這個符紙，
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我抓住他的手。他眼神躲閃，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就在這時，
外面?zhèn)鱽硇鷩W聲。小祿子跑進(jìn)來，臉都白了：“公主！不好了！三皇子帶著禁軍來了，
說、說您私藏刺客，要搜查公主府！”我心里一沉。趙瑾這是沒等到我動手，自己來挑事了。
阿墨嚇得臉色慘白，抓住我的袖子：“公主，是我連累了您……”我看著他，
又看了看手里的符紙。一個念頭在我腦子里越來越清晰。這詛咒，這符紙，
這小太監(jiān)……絕對不是巧合?！澳阆榷闫饋怼！蔽野寻⒛七M(jìn)內(nèi)室的柜子里，
“不管聽到什么，都別出來?！眲傛i好柜子，趙瑾就帶著人沖了進(jìn)來，
手里還拿著把沾血的匕首?！摆w玉衡！你好大的膽子！”他把匕首扔在我面前，
“居然敢勾結(jié)刺客，想殺我？”匕首上的血跡還是新鮮的。我心里冷笑。
栽贓嫁禍都這么敷衍嗎？“三哥這話什么意思？”我抱起胳膊，“我在府里待得好好的，
怎么就成了勾結(jié)刺客了？”“還敢狡辯？”趙瑾指著地上的匕首，
“這是從刺客身上搜出來的，上面刻著你的名字！剛才有人看見刺客進(jìn)了你的公主府！
”周圍的禁軍都拔出了刀，虎視眈眈地看著我。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diǎn)。我知道，
今天這事要是說不清，我就算不被砍頭，也得被廢黜公主身份，圈禁一輩子。趙瑾看著我，
眼里滿是得意的笑。他篤定我這次逃不掉了。我深吸一口氣，突然笑了?！叭?，
你這栽贓的手段，也太拙劣了?！蔽覐澭鼡炱鹉前沿笆?，舉起來給所有人看。
“你們看清楚了，這上面的‘玉衡’二字，刻得歪歪扭扭，”我指著筆畫，
“我永樂公主的名字，是父皇親筆題的，那筆鋒，是這樣的嗎？”我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
原主從小跟著皇帝練字，對筆跡很敏感。禁軍們面面相覷，顯然也看出了不對勁。
趙瑾的臉色變了變：“你、你強(qiáng)詞奪理！”“我是不是強(qiáng)詞奪理，去問父皇就知道了。
”我把匕首扔回給他，“或者，我們現(xiàn)在就去京兆尹府，讓他們查查這匕首是誰打造的，
又是誰買走的?！本┱滓抢钐档拈T生，趙瑾肯定不敢去。他氣得臉都綠了，
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就在這時，內(nèi)室的柜子突然發(fā)出“咚”的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趙瑾眼睛一亮：“里面是什么人？！”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阿墨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趙瑾一腳踹開柜子門，阿墨蜷縮在里面，嚇得渾身發(fā)抖?！昂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