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防通道的算計南方的梅雨季,空氣里像擰得出水。
凌粟粟蹲在“鎏金時代”會所后巷的消防通道里,胃里的烈酒正瘋狂地灼燒著喉嚨。
她剛被那個肥頭大耳的王總灌了三杯軒尼詩,理由是“小姑娘真會說話,陪王哥多喝點”。
嘔吐物濺在磨得發(fā)亮的瓷磚上,混著廉價香水味,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凌粟粟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指腹觸到冰涼的液體——是眼淚,還是嘔吐物?她不在乎。
十二歲那年在校長辦公室門口跪下時,她就知道,眼淚這東西,只要用對地方,
比金子還值錢。 頭頂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不是服務(wù)生那種急促的小跑,
而是帶著某種壓迫感的、一步一頓的節(jié)奏。凌粟粟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透過模糊的淚眼,
看見一雙锃亮的鱷魚皮靴停在她面前。 靴子的主人很高,定制西裝的褲線筆挺,
袖口露出的百達(dá)翡麗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冷光。他指尖夾著一支雪茄,煙霧繚繞中,
那張臉的輪廓顯得格外鋒利——高鼻梁,薄唇,左眉骨一道淺疤,
像上帝在完美的雕塑上故意劃了道裂痕。 是傅野。 凌粟粟的心臟猛地一跳。
這三天她蹲在會所門口,就是為了等這個名字。傳聞他是這座城市的地下皇帝,
左手握著商業(yè)帝國,右手攥著生殺大權(quán)。有人說他前幾年用一份偽造的證據(jù),
讓競爭對手全家在精神病院里待了一輩子;也有人說他保險柜里藏著的,是半個城市的秘密。
傅野的目光掃過她,像手術(shù)刀劃開皮膚,精準(zhǔn),且毫無溫度。他沒說話,甚至沒皺一下眉,
只是抬腳,踩著她嘔吐的污漬走了過去。靴底碾過穢物的聲音,在安靜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凌粟粟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笑了。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嘴角卻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越是冷血的人,越容易被“特殊”的東西吸引。他今天視她如敝履,總有一天,
會為這雙眼睛里的“純粹”買單。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掏出手機(jī)。
屏幕里映出一張蒼白脆弱的臉,眼尾泛紅,嘴唇被咬得發(fā)腫,像只被暴雨淋濕的幼貓。
凌粟粟對著屏幕練習(xí)了幾次眨眼,直到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掉下來——就這個表情,
傅野一定會記住。 第二天傍晚,傅野的黑色邁巴赫準(zhǔn)時停在會所門口。凌粟粟算準(zhǔn)時間,
端著托盤從旋轉(zhuǎn)門里出來。高跟鞋“崴”了一下,紅酒像被施了魔法,
精準(zhǔn)地潑在他米白色的西褲上。 “啊!”她短促地叫了一聲,撲通跪在地上,
頭埋得低低的,聲音抖得像風(fēng)中的樹葉,“傅先生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 指尖悄悄抓住他的褲腳,指甲若有似無地蹭過他的腳踝。這是她算好的距離,
既顯得慌亂,又帶著點不自知的親昵。 傅野低頭看她,視線像淬了冰。“賠?
”他輕笑一聲,聲音里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你值多少?” 凌粟粟的頭埋得更低了,
肩膀劇烈地顫抖著,眼淚卻恰到好處地滴在他的褲腿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我……我把這個月工資都給您……”她哽咽著,
手指卻在暗中觀察他的反應(yīng)——他沒推開她,說明有戲。 “抬起頭?!备狄罢f。
凌粟粟緩緩抬頭,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眼神怯怯的,像受驚的小鹿。她知道,
這一刻的“破碎感”,是她最鋒利的武器。 傅野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三秒,突然笑了。
那笑容沒到達(dá)眼底,帶著一種玩味的殘忍。“明天來別墅?!彼f,然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會所,
沒再看她一眼。 凌粟粟跪在地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嘴角終于揚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對著空氣輕聲說:“傅先生,合作愉快。
” 手機(jī)在口袋里震動,是母親發(fā)來的短信:“醫(yī)藥費又不夠了。” 凌粟粟刪掉短信,
抬頭望向會所頂層的落地窗。那里燈火通明,像一個巨大的、吞噬一切的漩渦。
她要跳進(jìn)去,哪怕被啃得骨頭都不剩。第二章 共踏深淵傅野的別墅在半山腰,
像一頭蟄伏的巨獸,俯視著整座城市。凌粟粟站在玄關(guān),
看著墻上那幅《狩獵圖》——油畫里的獅子正撕開羚羊的喉嚨,鮮血濺在金色的草原上,
觸目驚心。 “傅先生在書房等你?!惫芗颐鏌o表情地說,語氣里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凌粟粟乖巧地點頭,白色連衣裙的裙擺掃過光潔的大理石地面,像一朵無害的云。她知道,
這棟房子里的每一雙眼睛都在盯著她,從保鏢到傭人,
每個人都在等著看她什么時候會被傅野像垃圾一樣扔出去。 書房的門沒關(guān),
傅野坐在真皮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那道眉骨的疤痕顯得格外清晰。 “坐?!彼^也沒抬。 凌粟粟在他對面的小沙發(fā)上坐下,
坐姿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等待訓(xùn)話的學(xué)生。她知道,傅野在觀察她,
從她走路的姿勢到呼吸的頻率,都在他的掌控范圍內(nèi)。 “林董的事,聽說了?
”傅野突然開口,把文件扔在茶幾上。 封面上的“林國棟”三個字刺得凌粟粟眼睛疼。
林董是傅野最近的競爭對手,一個以慈善聞名的企業(yè)家。昨天新聞里說,
他女兒被爆出“援交”丑聞,一夜之間從天之驕女變成人人唾棄的對象。 凌粟粟低下頭,
聲音軟軟的:“聽說了,好可憐?!?傅野笑了,拿起桌上的雪茄點燃。“可憐?
”他吐了個煙圈,“等他搶走那塊地皮,讓你媽繼續(xù)在菜市場殺魚時,你再可憐他試試。
” 凌粟粟的手指猛地收緊。她從沒告訴過傅野她母親的工作,但他顯然什么都知道。
這個認(rèn)知讓她后背發(fā)涼,卻也更加確定——跟著這個男人,她才能擺脫那個潮濕的巷弄。
“傅先生,”她突然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像藏著星星,“我知道林董的一個秘密。
” 傅野挑眉,示意她繼續(xù)。 “他女兒根本不是自愿的,”凌粟粟的聲音壓得很低,
帶著一絲神秘,“是林董為了拉關(guān)系,故意讓她……” 她沒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傅野看著她,眼神深邃。他當(dāng)然知道那些聊天記錄是偽造的,是眼前這個女孩熬夜P的圖。
但他更清楚,這把刀用得有多精準(zhǔn)——既毀了林董的名聲,
又給了他一個“清理門戶”的借口。 “做得不錯?!备狄巴蝗簧焓?,捏住她的下巴。
力道很大,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但記住,下次不用繞這么多彎子。
” 凌粟粟的眼睛瞬間紅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他的手背上。
“我只是……只是想幫您?!彼煅手?,聲音里的委屈幾乎要溢出來。 傅野松開手,
用紙巾擦了擦手背上的淚痕,像在擦掉什么臟東西?!懊魈扉_始,學(xué)理財。”他說,
“我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凌粟粟用力點頭,眼底卻閃過一絲冷光。玩過家家?很快,
你就會知道,我玩的是命。 一周后,林董的公司宣布破產(chǎn)。新聞發(fā)布會上,
林董的妻子哭得幾乎暈厥,嘴里反復(fù)喊著“我們家安安怎么辦”。安安是林董的小兒子,
才五歲,據(jù)說因為姐姐的丑聞,被幼兒園勸退了。 凌粟粟坐在傅野腿上,
看著電視里的畫面,往他嘴里喂了顆草莓?!八麄兒每蓱z啊?!彼f,語氣天真得像個孩子。
傅野咬碎草莓,果汁濺在她臉上?!翱蓱z?”他舔掉她臉頰上的汁水,聲音低沉而危險,
“你忘了你媽在菜市場殺魚的樣子了?” 凌粟粟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又軟下來,
往他懷里鉆得更深?!斑€是傅先生對我好?!彼p聲說,心里卻在冷笑。等我拿到足夠的錢,
你和他們,沒什么兩樣。 那晚,傅野在她脖子上留下深深的吻痕,像個烙印。
凌粟粟摸著那片紅腫,在黑暗里睜著眼。她悄悄摸出藏在枕頭下的微型錄音筆,
按下了停止鍵。里面有傅野談?wù)撊绾巍疤幚怼绷侄闹谎云Z,足夠了。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jìn)來,在地上投下一道細(xì)長的影子,像一條毒蛇,
正慢慢纏繞住獵物。 凌粟粟知道,這只是開始。她和傅野,
已經(jīng)一起踏入了這片不見底的深淵,而她,要做那個踩著他的尸體爬上去的人。
第三章 囚籠與獠牙傅野的控制欲是溫水煮青蛙。 起初,只是沒收她的手機(jī)。
“我不喜歡別人分你的心?!彼f,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凌粟粟乖乖交出手機(jī),甚至主動把社交賬號密碼告訴了他。“我心里只有您啊。
”她笑著說,眼睛彎成了月牙。 然后,是換掉她所有的衣服。“穿我買的,才像我的人。
”傅野指著衣帽間里那些高定禮服,語氣里帶著一種偏執(zhí)的占有欲。
凌粟粟撫摸著那些絲滑的面料,心里卻在計算。這些衣服雖然昂貴,
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領(lǐng)口很低,裙擺很短,行動不便。傅野要的不是一個伴侶,
而是一個隨時可以展示的寵物。 “傅先生眼光真好?!彼χf,
拿起一件紅色的吊帶裙比劃著,“這件真漂亮?!?傅野滿意地笑了,捏了捏她的臉。
“明天陪我去見張總?!彼f,“別給我丟人?!?張總是傅野的死對頭,
一個以好色聞名的暴發(fā)戶。凌粟粟知道,傅野帶她去,無非是想讓張總眼紅,
順便試探張總的底牌。 飯局設(shè)在一家私人會所,包廂里煙霧繚繞,
幾個男人正圍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調(diào)笑。張總坐在主位,看見傅野進(jìn)來,立刻站起來,
臉上堆著虛偽的笑?!案悼偞篑{光臨,有失遠(yuǎn)迎啊。” 他的目光落在凌粟粟身上,
像黏膩的蒼蠅,上下打量著。“這位是?” “凌粟粟?!备狄暗卣f,
把凌粟粟拉到身邊,占有欲十足地攬住她的腰。 凌粟粟對著張總甜甜一笑,
眼睛卻飛快地掃過包廂里的每一個人。她注意到,張總身后的保鏢腰間鼓鼓的,像是藏著槍。
飯局上,張總頻頻向凌粟粟敬酒,眼神里的貪婪毫不掩飾。傅野假裝沒看見,
自顧自地和其他人談笑風(fēng)生,手指卻在桌下緊緊攥著凌粟粟的手,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凌粟粟知道,傅野在等她的反應(yīng)。她端起酒杯,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紅暈,走到張總面前?!皬埧?,我敬您一杯?!彼f,聲音軟糯,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誘惑。 就在酒杯快要碰到一起時,凌粟粟腳下一滑,
整個人往張總懷里倒去。領(lǐng)口的紐扣“不小心”崩開,露出傅野留下的吻痕。“哎呀!
”她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想要站穩(wěn),眼神卻像鉤子一樣勾著張總。 張總的眼睛都直了,
下意識地伸手想扶她。 “張總這是想干什么?”傅野的聲音突然響起,冰冷得像寒冬的風(fēng)。
張總猛地回過神,尷尬地收回手,訕訕地笑了笑?!罢`會,誤會。” 凌粟粟趁機(jī)站穩(wěn),
羞澀地低下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裙擺?!皩Σ黄鸶迪壬也皇枪室獾??!彼f,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傅野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張總。包廂里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飯局結(jié)束后,傅野把凌粟粟塞進(jìn)車?yán)?,臉色陰沉得可怕?!澳銊偛旁诟墒裁??”他低吼道?/p>
掐住她的脖子。 凌粟粟沒有掙扎,反而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委屈和不解。
“我只是想幫您打探張總的底細(xì)啊?!彼f,“您不是說他好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