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急用?！?/p>
她頓了頓，目光在蘇軟身上掃過，笑意不減。
“沒想到軟軟也在?！?/p>
她視線落在蘇軟胸前的工作牌上，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軟軟，你什么時候入職清晏了？”
“藏品部策展助理？”
“這個部門直通總裁辦，對專業(yè)要求很高的，我記得軟軟文化課剛過線三分?！?/p>
“晏總一向最討厭沒實力的花瓶，你怎么進來的？”
說到這里，溫晚菀話鋒一轉(zhuǎn)，人畜無害地笑了笑。
“不過策展助理嘛，也不用太費腦子，軟軟還是能勝任的?！?/p>
蘇軟往前一步，目光在溫晚菀身上掃了一圈。
“所以，你沒有進清晏是因為臉不夠格，還是腦子不夠用？”
溫晚菀臉上的笑僵了一瞬，聲音依舊溫軟。
“軟軟，我只是關(guān)心你，你怎么總是曲解我的意思？”
晏昀野眸色一沉，手臂已虛攬住溫晚菀肩頭。
是維護的姿態(tài)，卻又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晚菀最近在幫我做并購案的核心數(shù)據(jù)分析，不是你這種隨便涂幾筆就能糊弄過去的美術(shù)作業(yè)?！?/p>
溫晚菀露出一個謙遜的微笑。
“昀野，別這么說，軟軟能進清晏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p>
蘇軟雙手抱臂，冷哼一聲。
“清華高材生還在當(dāng)編外跟班？看來你導(dǎo)師該重新評估畢業(yè)標(biāo)準(zhǔn)了?！?/p>
“蘇軟，夠了?！?/p>
晏昀野眸色微沉，聲音冷淡克制。
“蘇軟，清晏的用人標(biāo)準(zhǔn)向來嚴(yán)苛，我不希望因為私人關(guān)系影響公司制度。”
“下周一，去人事部交接工作?！?/p>
“別讓我親自動手，那樣，對你我都很難看?！?/p>
蘇軟被逗笑了。
“你說了不算?！?/p>
晏昀野眉頭微蹙：“那你可以試試?！?/p>
溫晚菀適時地插話：“軟軟，昀野也是為你好?！?/p>
“清晏的項目容不得半點差錯，我可以幫你推薦更適合的崗位。”
這時，一道冷冽的聲線刺破凝滯的空氣。
“有意思?！?/p>
三人同時回頭，看見晏聽南盤著檀珠串立在光影交界處。
“什么時候開始，項目部能對總裁直管部門行使任免權(quán)？”
他眼皮一掀瞥向晏昀野，神色淡漠，帶著壓迫感。
“昀野，手伸得太長，當(dāng)心折了筋骨?！?/p>
晏聽南的聲音不重，卻讓周圍氣壓驟降。
晏昀野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指節(jié)無意識地蜷起又松開。
“爸，我只是覺得蘇軟資歷尚淺，怕影響項目……”
“是怕影響項目？還是公私不分泄私憤？”
晏聽南截斷晏昀野的話，唇角勾起一絲諷意。
溫晚菀的目光黏在晏聽南身上，心跳漏了拍。
她第一次近距離看清這位京圈佛爺。
眉骨深邃，鼻梁高挺，明明西裝革履裹得嚴(yán)實，卻透出股禁欲的張力。
她一直知道晏聽南年輕，卻沒想到他長得這么好看。
“晏總，是我考慮不周?！?/p>
晏昀野眼底閃過一絲惱意，卻硬生生壓住了火氣。
他太清楚養(yǎng)父的脾氣，越是頂撞，下場越難看。
“但蘇軟和我的關(guān)系比較復(fù)雜，確實不適合共事?！?/p>
“哦？”
晏聽南挑眉。
“你們什么關(guān)系？”
晏昀野一噎。
他和蘇軟的關(guān)系……
算什么？
前任？可他們從未正式分手。
戀人？可他從未承認(rèn)過。
“什么關(guān)系都不是?！?/p>
蘇軟嗤笑一聲，替他答了。
她抬眼看向晏聽南，杏眼里漾著光。
“晏總，我現(xiàn)在是清晏的員工，只對您負(fù)責(zé)?！?/p>
這話一語雙關(guān)。
晏聽南眸色微深，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聽到了？”
他看向晏昀野。
“沒事少越界?！?/p>
“清晏用人，我說了算?！?/p>
溫晚菀被這無聲的硝煙嗆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