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條有力的手臂環(huán)住了我的腰,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將我向上托起。
銀藍色的發(fā)絲拂過我的臉頰,帶著微咸氣息。
江澈俊美近妖的臉龐近在咫尺,幽藍的瞳孔清晰地映出我驚恐失措的倒影。
他唇角彎起一個安撫的弧度,似乎在說“別怕”。
他的力量極大,帶著我在水中輕盈地旋轉、下沉、再浮起。
他引導著我的手臂做出幾個簡單的動作,像是模仿游動,又像是在完成某種儀式性的舞蹈。
水流溫柔地包裹著身體,奇異的是,預想中的劇烈嗆咳并未發(fā)生。
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有冰冷的空氣順著水流灌入肺部,帶著一種微妙的、被異物填充的腫脹感。
更詭異的是我的衣服。
我穿著一條輕薄的淺色連衣裙,此刻在水中理應濕透、沉重、緊貼身體。
然而沒有。
裙子依舊保持著原有的蓬松感,輕柔地隨著水流飄蕩,像被一層無形的空氣膜保護著。
水流沖刷過皮膚,冰冷刺骨。
卻完全沒有浸透布料的感覺,它們更像是有生命的、粘稠冰冷的膠質(zhì)生物。
滑膩地緊貼著我的小腿、手臂,帶來一陣陣生理性的顫栗。
他帶著我完成最后一個旋轉,將我穩(wěn)穩(wěn)地送回水面邊緣,靠近觀眾席的出水臺階。
他的手臂松開,指尖狀似無意地滑過我的手腕,留下一絲沁涼。
我手腳并用地爬上臺階,渾身冰冷,不住地顫抖。
觀眾席爆發(fā)出稀稀落落的掌聲,更多是死寂般的沉默。
以及無數(shù)道復雜的、探究的、甚至帶著怨恨的目光,沉甸甸地壓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