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龍杜林已經(jīng)越過了風起地,巨大的陰影籠罩大地。
它所過之處,草木枯萎,生機斷絕。
那從它身上散發(fā)出的,被深淵之力污染質變的劇毒氣息,甚至讓天空都昏暗下來。
咔嚓……咔嚓……
正在高空飛行的杜林并未察覺到任何異樣。
它頭頂上方的兩處空間毫無征兆地碎裂,兩支巨大的黑色長矛從中猛然探出,
瞬間狠狠地貫穿了它的雙翼與身軀,將它從空中擊落,死死地釘在了大地上。
“吼~!”
杜林掙扎著,發(fā)出震天的怒吼。
毒血順著貫穿身體的巨大長槍肆意流淌,將地面腐蝕得滋滋作響。
它沒有痛覺,這點傷勢對它龐大的生命力而言也不算什么,但那交錯的長槍卻像最堅固的囚籠,讓它一時間無法掙脫。
咔嚓……
沒等它掙扎多久。
在它身后,一道更加龐大更加深邃的空間裂痕撕裂了天空。
一只由純粹深淵能量構成的巨手從中伸出,那只手遮天蔽日,帶著恐怖的威壓,
像抓一只小雞般,一把將還在咆哮的杜林攥住,拖進了那片漆黑的虛無之中。
空間裂痕緩緩閉合,天地間恢復了寂靜。
若非地面上殘留的毒血與沿途被毒氣侵蝕的焦土,好似魔龍杜林從未來過一樣。
“巴巴托斯,這……”
遠處,剛剛趕到的特瓦林懸停在空中,目睹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它巨大的龍瞳中寫滿了震撼,不由得看向身旁一道隱藏在風中的模糊身影。
“哎呀~看來,蒙德來了一位了不得的客人呀!”
一道輕快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好奇。
……
達達烏帕谷,東側山崖。
古淵的手從身前的空間裂痕中緩緩抽出。
他的掌心,托著一個由暗色能量罩包裹的,被壓縮到巴掌大小的微縮魔龍杜林。
能量罩中,小小的杜林依舊在瘋狂咆哮,卻無法撼動那層薄薄的壁障分毫。
“該怎么處理這玩意兒呢。”
他俯視著手中的戰(zhàn)利品,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將魔龍杜林抹除,而是隨意先收了起來,因為來客人了。
“哦……既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一見?”
他轉頭,目光投向身后空無一人的地方。
“哎嘿~這位客人真是厲害呀!”
一縷清風拂過,一道綠色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
那標志性的白色長襪,讓古淵一眼就認出了來者。
塵世七執(zhí)政之一,風神巴巴托斯,溫迪。
“巴巴托斯?不知有何貴干?”
對于溫迪能找到這里,古淵毫不意外。
他動手的時候就沒有任何遮掩,甚至光明正大地留下了自己的氣息。
溫迪這貨要是找不到這里,那才叫奇怪呢!
“哎呀!這位先生您可別亂哦,我叫溫迪,是蒙德最優(yōu)秀的吟游詩人,可不是那位偉大的風神巴巴托斯大人?!?/p>
溫迪雙手叉腰,表情浮夸地否認。
古淵嘴角微撇,有些無語,懶得與他演戲,直接說出了目的:“……我?guī)兔傻陆鉀Q了一個大麻煩,不知道風神閣下,準備怎么感謝我呢?”
“還不知道這位先生怎么稱呼呢?”
“而且,這位先生不是已經(jīng)自己安排好了嗎?”
溫迪自來熟地在山崖邊坐下,雙腿懸在空中輕輕晃蕩。
他俯視著山谷中那座不屬于蒙德的村落,以及貌似已經(jīng)退去被魔物襲擊陰影的坎瑞亞遺民,眼中閃爍著了然的光芒。
從來到這里之后,溫迪就大概知道這里的情況了。
畢竟,蒙德境內發(fā)生的一切,很少能瞞過他的目光才對。
“古爾帝斯?!?/p>
古淵報上了自己的馬甲,也在溫迪不遠處坐下。
“古爾帝斯先生,蒙德是自由的國度,歡迎任何心懷善意的朋友?!?/p>
溫迪笑了笑,這家伙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也是,蒙德是自由的!”
古淵隨意的說道。
“沒錯,蒙德就是自由的啊!”
溫迪雙手枕在腦后,一臉自豪。
“確定不是因為你懶嗎?”
古淵毫不客氣地拆臺。
溫迪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笑嘻嘻的樣子。
接著,他意有所指地問道:“話說回來,如果風神巴巴托斯不同意,古爾帝斯先生準備怎么做呢?”
“怎么做……”
古淵的目光落在下方的小村子上,語氣平淡的說道:“既然說不通,那正好在下略通一點拳腳,想來可以和風神大人切磋切磋。”
“額……風神巴巴托斯的事情,和我溫迪可沒什么關系啊!”
溫迪立刻擺出一副怕怕的表情,連連擺手。
古淵看著他,忽然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聽說,提瓦特大陸的七神之中,就屬風神巴巴托斯藏得最深哦!”
看到游戲中的角色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面前,讓他升起了不少的交談興致。
他倒是很樂意陪著溫迪演……也算不上演吧。
“污蔑!這純粹是污蔑!”
溫迪立刻反駁道:“我,溫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熱愛美酒的吟游詩人而已!”
“……”
兩人隨意地聊了一會兒。
“哎呀,時間不早了,我該去睡……啊不,去寫新的詩篇了!”
溫迪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等下次見面,我請古爾帝斯先生喝酒哦!”
古淵帶著一絲笑意,補充道:“可以,只要你別忘了帶錢就行?!?/p>
“哎嘿~”
溫迪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下,他打了個哈哈,身影化作一縷清風,隨風而散。
風中,傳來他漸行漸遠的聲音。
“古爾帝斯先生,再見啦——”
古淵看著遠方的天空,有些出神。
“不知道接下來的情節(jié),會怎么發(fā)展呢……”
時間對他而言,仿佛失去了意義。
他就這么靜靜地坐著,直到太陽西斜,將天空染成一片橘紅。
“這里的事情也結束了……”
古淵站起身,俯瞰著山谷中那座已經(jīng)開始亮起燈火的村莊。
他掏出那顆還在能量罩中掙扎的微縮杜林。
“該怎么處理你呢……這幾天不是剛練了槍法嗎?”
“都說龍身上下都是寶,那就用你的脊骨做把槍,看看效果如何。”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冰冷的話。
那些有逼格的強者都有自己的專屬武器來著,他現(xiàn)在還是個白板。
也不對,他還有一面隨便搞出來的鏡子。
不過,那玩意也算不上什么武器,所以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該搞一個專武了。
“說起來,鏡子也可以加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