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寒,我們離婚吧。"
軍區(qū)大院的客廳里,我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軍裝的男人。
他正在翻閱文件,聽到我的話,手中的鋼筆停頓了一秒,連頭都沒抬。
"別鬧。"
熟悉的冷淡語氣,熟悉的不屑態(tài)度。
前世的我聽到這句話,會委屈地哭著解釋,會卑微地道歉,會努力挽回他的注意。
但這一世不會了。
我走到他面前,直接合上他的文件夾。
沈墨寒終于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睛帶著不悅:"林清雅,你想干什么?"
"我說了,離婚。"我的聲音很平靜,"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
重生回到三年前的那個晚上,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離婚。
沈墨寒顯然被我的態(tài)度震驚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緩緩起身。
一米八五的身高,寬闊的肩膀,英俊的面容配上軍裝的挺拔,這個男人確實足夠優(yōu)秀。
可惜,優(yōu)秀得讓人窒息。
"林清雅,你今天怎么了?"他皺眉看著我,聲音里有些不耐煩,"是不是又因為我工作忙的事情在鬧脾氣?"
鬧脾氣?
我差點笑出聲。前世的我確實經(jīng)常因為他的冷漠而哭鬧,可換來的只是更深的厭煩。
"不是鬧脾氣。"我搖搖頭,"是認(rèn)真的。我們不合適,離婚對彼此都好。"
沈墨寒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在他的印象里,我應(yīng)該是那個拼命想要他注意、想要他寵愛的小女人。
"清雅,婚姻不是過家家。"他的語氣依然冷淡,"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可以慢慢改。"
慢慢改?
前世我等了三年,等來的是他和初戀余詩涵的重逢,等來的是他們在我面前毫不掩飾的親密,等來的是我在車禍中的慘死。
"沒什么好改的。"我轉(zhuǎn)身朝樓上走去,"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見。"
沈墨寒在我身后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林清雅!你給我回來!"
我沒有回頭。
第二天一早,我換了身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化了淡妝,準(zhǔn)時到達民政局門口。
沈墨寒果然沒來。
我并不意外。在他心里,我永遠(yuǎn)是那個離不開他的小女人,永遠(yuǎn)不會真的離開。
可這一世,我要讓他知道,有些人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了一個小時,然后接到了沈墨寒的電話。
"清雅,我在開會,下午再說。"
"沈墨寒,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主動約你。"我的聲音很平靜,"如果你不來,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離婚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你是認(rèn)真的?"
"從來沒有這么認(rèn)真過。"
我掛斷電話,轉(zhuǎn)身離開了民政局。
回到家,我開始收拾行李。三年的婚姻,我的東西并不多,兩個行李箱就裝完了。
沈墨寒的母親李淑芬正好從外面買菜回來,看到我在收拾東西,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清雅,你這是在干什么?"
"媽,我和墨寒要離婚了。"我繼續(xù)折疊衣服,"我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
李淑芬手中的菜籃子"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離婚?好好的離什么婚?"她快步走到我面前,"是不是墨寒惹你生氣了?男人工作忙一點很正常,你不能這么任性。"
任性?
前世的我確實任性過,因為沈墨寒的冷漠而哭鬧,因為他的忽視而發(fā)脾氣??勺罱K換來的,是所有人都覺得我不懂事,不配做軍嫂。
"媽,這次不是任性。"我認(rèn)真地看著她,"我們真的不合適。"
李淑芬瞪大眼睛:"什么叫不合適?你們是夫妻,有什么不合適的?"
我沒有解釋。有些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汽車引擎聲。
沈墨寒回來了。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拖著行李箱,準(zhǔn)備離開的場景。
"林清雅,你想去哪里?"他的聲音有些沉,臉色比早上更難看。
"回我媽那里。"我平靜地說,"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起草好了,放在你書房的桌子上。"
沈墨寒大步走到我面前,伸手要去拿我的行李箱:"別鬧了,回房間去。"
我避開他的手:"沈墨寒,我沒有在鬧。"
"那你這是在干什么?"他終于有些急了,"清雅,我們好好談?wù)劇?
"沒什么好談的。"我繞過他,朝門外走去,"協(xié)議書上寫得很清楚,房子歸你,我什么都不要。"
沈墨寒快步跟上來:"你不要房子要什么?錢?"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前世的我也離開過一次,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他和余詩涵的曖昧短信。那時候的我哭得撕心裂肺,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背叛我們的婚姻。
他當(dāng)時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想要什么?"
仿佛我的痛苦、我的眼淚,都是可以用錢解決的。
"沈墨寒,我不要錢,不要房子,不要你的任何東西。"我認(rèn)真地看著他,"我只要自由。"
說完,我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后傳來李淑芬的哭聲和沈墨寒的怒吼,但我都沒有回頭。
這一次,我要徹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