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媽，您別擔(dān)心，我會照顧好大家的。"
程母感動地拍拍她的手：
"好孩子，這個家多虧有你。"
那天晚上，程家人都早早睡下。
蘇婉站在廚房里，從櫥柜深處取出一個小瓶子，將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明天要用的面粉中。
她的動作熟練而精準(zhǔn)，顯然已經(jīng)重復(fù)過無數(shù)次。
"快了，就快了。"
她輕聲自語，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6.
"程悅，今天你可以下來了。"
蘇婉的聲音很輕，像在談?wù)撎鞖狻?/p>
我蜷縮在角落，警惕地盯著她。
這個看似溫柔的女人在過去半年里，把程家上下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親眼透過閣樓的小窗看到程浩像狗一樣在地上爬行。
看到曾經(jīng)趾高氣揚(yáng)的母親大小便失禁。
看到父親像只蛆一樣在污水里蠕動。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干嘛？"
我的聲音嘶啞難聽，太久沒正常說話了。
蘇婉沒有回答，只是走上閣樓，在我面前蹲下。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高領(lǐng)毛衣，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完全看不出是個會給公公注射神經(jīng)毒素的女人。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她說著，突然掀開蓋在我腿上的毯子。
我下意識地想去遮擋那兩條丑陋的、萎縮的肢體，但蘇婉的動作更快。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我膝蓋上因長期壓迫形成的潰瘍，那觸感讓我渾身一顫。
"感染了。"她皺眉，從隨身帶的醫(yī)藥箱里拿出消毒水和紗布，"再不處理可能要截肢。"
我冷笑：
"那不是正合你意？程家人都死絕了你才開心吧？"
蘇婉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熟練地清理傷口：
"別把自己和他們混為一談。你也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我心里。
是的，我確實是受害者，但也是沉默的幫兇。
我早知道程浩有暴力傾向，早知道林夏要嫁進(jìn)我家時，卻因為懦弱而選擇了沉默。
"虛偽。"
我別過臉去，不想讓她看到我發(fā)紅的眼眶，"你折磨程家人時可沒分什么加害者受害者。"
蘇婉沒有反駁，只是沉默地處理好傷口，然后從身后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試試這個。"
盒子里是一對高科技機(jī)械腿，金屬骨架在閣樓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最新型號，神經(jīng)接駁技術(shù)。"
她解釋道，"雖然不能讓你完全恢復(fù)正常，但至少可以重新走路。"
我盯著那對機(jī)械腿，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憤怒：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以為這樣就能贖清你的罪嗎？"
蘇婉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程悅，我從不認(rèn)為自己有罪需要贖清。這只是……一個實驗。"
她強(qiáng)硬地幫我安裝上機(jī)械腿，動作專業(yè)得令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