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有三大法則。
第一法則:基因優(yōu)化法則。
燈塔取締了舊世界的家庭關系,通過系統(tǒng)匹配基因最優(yōu)秀的上民進行繁育。
確保誕生的孩子基因純粹、體質強健、減少患病概率,避免浪費寶貴的醫(yī)療資源。
孩子的誕生不是因為愛,而是為了存續(xù)。
塵民更是連繁衍權都沒有。
愛情和親情在這條法則下蕩然無存。
第二法則:生命公式法則。
燈塔資源有限,每一個人都在消耗,所以每個人都要遵循生命公式,由系統(tǒng)判定是否有治療的價值。
一旦被系統(tǒng)判定失去治療價值,無論你對燈塔做過多么大的貢獻,你都將會被放棄治療,燈塔會將有限的醫(yī)療資源用到其它還能榨取價值的人身上。
第三法則,遠行儀式。
燈塔人的價值是跟他的體力,年齡掛鉤的,在燈塔上,大部分的人都沒有辦法通過自己的智慧創(chuàng)造價值。
當個體年老體衰無法為燈塔做出貢獻或者身患重病時。
燈塔就會為他們舉行遠行儀式,讓他們去往地面。
可是地面在燈塔的眼中是無人生存的絕境。
遠行儀式也就是送死儀式。
司南記得在原著中,原獵荒者指揮官,現(xiàn)獵荒者新兵教練,物資管理部主管埃隆。
就因為年齡過大被執(zhí)行遠行儀式去往地面,結果不明。
經(jīng)驗這種東西是需要傳承的,老人的經(jīng)驗其實很重要。
就算真的不需要,那你把他們送往地面不是給瑪娜生態(tài)喂生命源質嗎?
要么把事情做絕,要么不做。
資敵算怎么回事?
摩根二十年前就開始老糊涂了,司南覺得燈塔30年三大法則頒布的時候,第一個遠行的就該是他。
執(zhí)行三大法則,表面原因是減少燈塔的資源消耗。
其深層原因是人類情感的波動會強烈的吸引著噬極獸。
所以為了讓燈塔的人在噬極獸面前隱形。
燈塔的人就要摒棄身為人類的情感。
三大法則就是為了壓抑人類情感而生的,
不過這個原因,城主摩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過。
人類一旦意識到自己的感性被埋沒,那么隱藏多年的情感就會抑制不住的噴涌而出。
燈塔就會暴露在噬極獸眼中,無處可藏。
所以摩根不敢告訴別人真相。
而司南的戰(zhàn)術就是利用強烈的情緒吸引資源點的噬極獸大規(guī)模離場,后續(xù)人員才能無風險的勘探資源點。
他需要一個情緒強烈的人。
愛情友情這種強烈的情緒,燈塔上的人幾乎沒有。
所以司南就需要恐懼、害怕、絕望這類的負面情緒,來吸引噬極獸的注意力。
在他的鍛煉下,他的小隊成員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就跟石頭一樣,噬極獸已經(jīng)不會再讓他們感到恐懼了。
噬極獸要離得很近才能聞到他們的情緒信息。
引怪效果很不好,前段時間都淪落到要看小皇片才能保持興奮了。
賊辣眼睛。
他這輛車是改裝過的,也是他們偵察小隊的專屬裝備,
司南可不想在開車的時候聞到一股子怪味。
所以他急需,新鮮的、沒有被噬極獸污染過的人來執(zhí)行任務。
他是真出生,
不怪別人不答應他。
燈塔其他人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都是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
但是跟司南在一起,有多害怕就把你整多害怕,新人就是用來當魚餌的。
這個魚餌的作用就是把資源點的魚全都釣出來。
沒有人能在生死危機前保持鎮(zhèn)定。
如果有,
也沒人能在上百次的生死危機前保持鎮(zhèn)定。
意能似潮水般向四周蔓延,最后將整個蛇狗群全都覆蓋住。
在意能量的加持下,司南能預判到蛇狗群所有個體的下一步動作,
司南的駕駛像場瘋狂芭蕾,他不是在躲避蛇狗群,而是在蛇狗群中跳舞!
越野車的舞姿算不上優(yōu)雅,但卻極其精準!
右手換擋時順勢按下音響開關,左腳離合配合右手甩尾,緊接著降擋給油,引擎爆發(fā)出猙獰的怒吼聲。
從崖邊劃過一條完美的弧線,緊跟的幾條蛇狗來不及剎車止步掉落懸崖。
沒有交警,沒有紅綠燈,
只有挨撞了還不會碰瓷的明理“行人”。
完美!
在燈塔上會開車的人也是少數(shù)。
沒有別的原因,
沒資源,沒場地。
獵荒者部隊開出去采集的裝甲車多是由智控輔佐,
用來探路的全地形車,速度也不會太快。
正兒八經(jīng)會開這種舊時代的燃油車的人沒幾個。
當然,獵荒者更喜歡開重力體。
不過司南就不行。
他開不了重力體。
不是因為學不會。
而是因為他只要開了重力體,他的召喚器就罷工,連一天一分鐘的時間都不給他。
這讓他到哪兒說理去。
不過,他對開重力體這件事也并不熱衷。
領袖就是要站在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地方!
躲在重力體里面,怎么能讓別人知道誰是“太陽”!
他要開的話,也只會開最酷炫最引人矚目的那個。
司南車技真的很好,全程速度基本上200以上。
各種極限轉彎秀的蛇狗群歸頭直擺。
蛇狗群的速度不慢,但無論如何也是趕不上這改裝過后的越野車的。
絕對的速度帶來絕對的自信!
司南還時不時的倒回去穿插一下,免得蛇狗群跟丟了目標返回巢穴,或者就地開擺。
司南開車很爽,
但佩妮卻有些不好受。
她從來沒有坐過這么快的車,還被蛇狗群貼臉恐嚇!
佩妮的視野開始發(fā)黑,耳膜嗡嗡作響。
最后的意識里,她看見司南笑瞇瞇地遞來嘔吐袋臟袋,
當黑暗徹底降臨前,她拼盡最后力氣比了個中指。
不愛了.....
真的不愛了,就這樣吧。
佩妮暈了過去。
到底只是一個新兵,
司南回頭看了一下,資源點的噬極獸應該都引出來了。
雖然他開得很快,但其實一直是繞著資源點在兜圈的,
最后他猛地將自己的意能量籠罩范圍提到最大。
確定資源點沒有噬極獸后,他才把準備給佩妮屁股扎興奮劑的手收了回來。
………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司南打了個哈欠。
鐘表上的指針已經(jīng)走了很大一圈。
蛇狗群還墜在越野車后面,鍥而不舍。
到底是在這個世界肆虐幾十年的怪物。
不僅極難殺死,這體力條就跟看不到盡頭似的。
世界的亮度被一點一點撥高........
鉛灰色的云層裂開一道縫隙,陽光像被金箔灑滿的河流一般傾瀉下來。
司南降下車窗,讓帶著沙粒的風穿過指縫,
這風出奇溫柔,捎著曬熱的鐵銹和某種枯萎野花的余香。
車廂里放著輕快的音樂,后視鏡里的蛇狗群就像是渾濁的泥流在車后涌動。
距離漸漸逼近。
司南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油門猛地踩到底。
引擎咆哮,排氣管噴出青藍色的焰流又將蛇狗群甩開一截。
距離變遠時,越野車又速度驟減,等著蛇狗群追上來。
司南像是保持曖昧距離卻總是不給上手的綠茶,車后的怪物像是怎么舔都舔不到女神的舔狗。
從云端俯瞰,這一幕荒誕而壯麗——
渺小的越野車在前方奔馳,身后是死亡的浪潮,頭頂卻是無垠的藍天。
陽光灑在車身上,金屬折射出短暫卻耀眼的光芒,像一顆閃耀的星辰。
不知什么時候醒過來的佩妮滿眼震撼,
澄澈的眼眸微微顫抖,仿佛要把眼前的景色印在心上:
陽光刺破云層,將銹蝕的廢墟染成金色,車載音響放著不知名的舊世界歌曲,司南的睫毛在強光下近乎透明。
或許明天會遇到更可怕的怪物。
但此刻,陽光正好,油箱足夠,音樂沒停,
這一刻的風景就是永恒的。
這就——
夠了。
和司南大人一起出任務真是太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