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沒有讓“白裙”停下。
清理完走廊的幾只游蕩喪尸后，他帶著她，返回了自己的宿舍。那個鎖在廁所里的室友，已經(jīng)沒了聲音。周衍沒有去查看，他知道結(jié)果。
他把那個巨大的黑色工具箱，拖到了房間中央。
“掃描所有可用零件。”周衍下達指令，“根據(jù)‘白裙’的身體數(shù)據(jù)，生成模塊化武器掛載方案。優(yōu)先近戰(zhàn)，兼顧遠程?！?/p>
“白裙”站在工具箱前，空洞的眼神掃過那些冰冷的金屬。她眼中閃過一連串普通人看不見的數(shù)據(jù)流。
【掃描完成。】
【方案一：‘高頻振動粒子匕首’。材料：手機振動馬達，手術(shù)刀片，能量來源……】
【方案二：‘小型化電磁臂鎧’。材料：廢舊硬盤磁頭，銅線圈，電容……】
【方案三：……】
系統(tǒng)一連給出了七八個方案。周衍像在逛購物網(wǎng)站一樣，逐一篩選。
“匕首的殺傷力足夠，但續(xù)航是問題。臂鎧威力大，但太耗能，而且會影響手臂靈活性。”他喃喃自語，像一個和自己下棋的瘋子。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工具箱角落里的一樣東西上——一把工業(yè)級射釘槍。
“就這個了。”
他將射釘槍拆解，只留下核心的激發(fā)裝置和氣瓶。然后，他從室友廢棄的電腦椅上，拆下了兩個萬向輪的金屬支架。
他將支架加熱、鍛打、塑形，最終打造成了兩個貼合“白裙”小臂的金屬護腕。左邊的護腕上，他焊接了一個卡槽，剛好能把射釘槍的激發(fā)裝置嵌進去。
“這還不夠。”
周衍看著自己的作品，皺起了眉。射釘槍的威力，對付普通喪尸可以，但如果遇到更強的變異體，就跟玩具一樣。
他需要一個“核心”。一個能把所有零件串聯(lián)起來，并提供能量的“引擎”。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白裙”的胸口。
那道被喪尸抓出的、深可見骨的傷口，因為身體的初步改造，已經(jīng)停止了流血，但依然猙獰地敞開著。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中炸開。
他走到“白裙”面前，命令道：“躺下?！?/p>
“白裙”順從地躺在地板上，身體筆直，像一具等待解剖的尸體。
周衍深吸一口氣，拿起手術(shù)刀，沿著她胸口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將創(chuàng)口擴大。他撥開肌肉組織，露出了下面因為鈦合金涂層而泛著金屬光澤的肋骨。
他要在這里，安裝一個“心臟”。
他從工具箱里，拿出了他最珍貴的收藏——一塊從舊的軍用電臺里拆下來的、拳頭大小的“固態(tài)能量核心”。這是他花了三個月時間才淘到的寶貝，原本打算用來做一個小型的特斯拉線圈。
現(xiàn)在，它有了更好的用途。
他將能量核心，小心翼翼地，嵌入了“白裙”的胸腔，剛好卡在兩片肋骨之間。然后，他用從各種廢舊電器上拆下來的電線，將能量核心與她脊椎處的控制端口，以及手臂上的武器模塊，連接起來。
最后，他用一把簡易的縫合針，將傷口縫合。針腳粗糙，歪歪扭扭，像一條丑陋的蜈蚣，趴在曾經(jīng)光潔的皮膚上。
【檢測到外接式能量核心?！?/p>
【能量系統(tǒng)對接成功。】
【‘白裙’V1.0升級為V1.5?！?/p>
【解鎖新功能：‘能量過載’模式?！?/p>
周衍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病態(tài)的潮紅。他站起身，后退兩步，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站起來?！?/p>
“白裙”站了起來。
這一次，她身上多了一些東西。她的雙臂上，是冰冷的金屬護腕。她的胸口，縫合的傷口下，那顆能量核心正散發(fā)著幽藍色的、如同呼吸般的微光。
她不再只是一個被強化的生物。她成了一個真正的、由血肉與鋼鐵構(gòu)成的“人形武庫”。
“測試‘能量過載’模式。”周衍命令道。
“白裙”抬起左臂，對準了宿舍的墻壁。她護腕上的射釘槍裝置，開始發(fā)出“嗡嗡”的聲響。幽藍色的能量，從她胸口的能量核心，通過電線，瘋狂涌入那個小小的裝置。
射釘槍的前端，亮起了一點刺目的藍光。
“發(fā)射?！?/p>
“咻——！”
一枚普通的鋼釘，被射了出去。但它不再是靠壓縮氣體驅(qū)動。它被一層藍色的等離子體包裹著，像一顆微型隕石。
鋼釘瞬間擊穿了宿舍的墻壁，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邊緣被高溫熔化的窟窿。緊接著，又擊穿了隔壁宿舍的墻壁，最后，深深地嵌進了走廊對面的承重墻里。
周衍走到墻邊的破洞旁，感受著邊緣傳來的灼熱。
他滿意地笑了。
“很好。”他說，“現(xiàn)在，我們該去‘打掃’一下這棟樓了?！?/p>
他需要更多的材料。這棟宿舍樓，連同里面的上千名“前人類”，都將成為他升級之路的“礦產(chǎn)資源”。
他走到門口，拉開門。
“白裙”，像一個最忠誠的影子，跟在他身后。她胸口的藍色光芒，在昏暗的走廊里，一明一暗，如同魔鬼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