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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
一聲沙啞咆哮,穿透雨幕。
裴涼城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嗜血野獸。
聞嶼舟身形健壯,與被悔恨和酒精掏空的裴涼城,形成鮮明對比。
他甚至未動怒,眉宇間只有一絲冷然。
裴涼城的拳頭裹挾著狂怒揮來。聞嶼舟只將蘇慕笙死死護(hù)在身后,輕描淡寫地一推。
裴涼城受不住力,只能狼狽地向后踉蹌,重重摔倒在冰冷泥濘的地面。
雨水混著泥濘,瞬間弄臟了他昂貴的西裝。
裴涼城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與狼狽。
他死死盯著被聞嶼舟護(hù)在身后的蘇慕笙,那目光中充滿了偏執(zhí)與絕望。
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帶著近乎哀求的嘶啞。
那雙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眼底,所有光都在一寸寸碎裂、崩塌,化為一片死寂。
“慕笙,你是我的......”他喃喃。
“你怎么能和別人在一起......你怎么能......”
蘇慕笙收回目光。
她挽上聞嶼舟手臂,轉(zhuǎn)身,決然走向車邊。
那輕描淡寫、視若無睹的姿態(tài),瞬間壓垮了裴涼城最后一根神經(jīng)。
“慕笙!慕笙!”
他瘋了一樣地膝行幾步,試圖抓住她飄動的衣角。
聲音凄厲而絕望,幾乎要咳出血來。
“慕笙,我知道錯了!阮織織那個賤人,她騙了我!”
“我已經(jīng)讓她生不如死了!”
“以后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了!”
聽到這些,蘇慕笙腳步頓住。
她沒有回頭,只是笑了。
那笑聲,比最凄慘的哭聲更讓人心碎,帶著蝕骨的悲涼與諷刺。
“呵?!?/p>
“裴涼城,你是在講什么天大的笑話嗎?”
她眼眶控制不住地紅了,卻硬生生將眼淚逼回。
每一個字,卻都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句一句,將他凌遲。
“你不會以為,你幾句輕飄飄的后悔,”她聲音冰冷,字字帶著血痕,“就能抵消我在灰水島受過的那些屈辱吧?”
“你被她欺騙,是你活該!是你愚蠢!是你眼瞎!”她字字泣血,帶著刻骨的恨意。
“可你欠我的呢?就算賠上一萬條命,你也還不清!”
“現(xiàn)在你幾句話,就想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