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先生......”
柳照弈在前面快步走,鐘明月在后面小跑,“柳先生......喂,柳照弈!”
她見叫不住他,有些氣呼呼地叫了他的大名。
柳照弈蹙眉,突然站定,“你想干嘛?”
“我......不是我想干嘛,是剛才那兩個男人,”鐘明月努力想要把氣喘勻,“我剛才無意間聽到的,他們好像要往你喝的酒里面加些不知道什么東西呢,你千萬別喝,知道了嗎?”
“又是那兩個男人?”柳照弈蹙眉。
鐘明月緊抿起了嘴巴。
行吧,剛才說煙是那兩個男人抽的,柳照弈都不信,現(xiàn)在說那兩個男人密謀著要干壞事,柳照弈能信嗎?
“這么重要的事都被你聽到了,你不去做特工可惜了?!绷辙睦溆挠牡?。
呵呵......
鐘明月咬緊嘴唇。
在講話陰陽人這方面,柳照弈若是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算了,就當沒有那兩個男人,忘掉它,”鐘明月?lián)Q了策略,“人家都說,女孩子在外面要注意保護自己,其實男孩子也是一樣的,人家給你的東西都不能隨便喝的,不管怎么樣,小心一點總沒錯的?!?/p>
柳照弈蹙眉,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個傻子一樣。
當他三歲小孩子么?
鐘明月一看柳照弈的神色便明白了,又白說了。
眨眼間,柳照弈已經(jīng)走到了包廂門口。
白皙素凈的大手已然搭在了那鎏金門把手上。
“等等!”鐘明月連忙拉住他的衣袖,伸出一根手指,“我再說最后一句話?!?/p>
柳照弈有潔癖,十分不喜歡別人碰他。
確切地說,是十分不喜歡古玥以外的人碰他。
他反感地甩開鐘明月的手,“又想說什么?!?/p>
沒辦法了,鐘明月深吸一口氣,只能硬著頭皮,“那個......你可不可以帶我進到包廂里面去?”
進到里面,替他多留心一些。
“嗯?”柳照弈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劣跡斑斑的女人。
鐘明月?lián)狭藫项^,“你也知道的,去包廂里服務的人,會比在外面多賺一些,我最近很需要錢,反正你們里面也需要人服務,找誰不是找,就找我唄?”
“喝酒傷腦子,以后少喝吧?!绷辙哪曋?,片刻后甩出一句。
“你......”鐘明月被懟得張了張嘴。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腦子好得很呢!”
冷靜,冷靜,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要是說話好聽他就不叫柳照弈了。
這時候不能跟他來硬的......
“你,你還真是好心呢。”她扯了扯嘴角。
“不是會八國語言么,”柳照弈看著她臉上復雜的表情,“去找個正經(jīng)班上吧?!?/p>
“我哪不正經(jīng)了我?”鐘明月無語,強壓下想反駁他的沖動,低下頭。
用力地擠了兩下眼睛,心里默念,死眼淚快流啊......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一雙杏眼就變得眼淚汪汪了。
“你以為我想在這種地方工作嗎?還不是因為我丈夫他得了重病需要錢治,他現(xiàn)在又沒辦法工作了,就只能靠我賺錢?!?/p>
鐘明月邊哭,邊擦著眼淚。
“像你們這種有錢人怎么會知道我們普通人家的苦......如果不是被逼到?jīng)]辦法了,我何苦要在這里被人瞧不起,還時不時要被那些男人占便宜!”
“喂,”柳照弈看著她的樣子倒吸一口冷氣,“有什么好哭的?!?/p>
“哭都不行了嗎?”她委屈巴巴地抽搭著,“我心里難過嘛?!?/p>
“別哭了,”柳照弈輕聲喝止她,環(huán)顧四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p>
鐘明月沒理他,又抽搭了兩下。
柳照弈有些無奈地將臉別到一邊去,“行了!”
鐘明月被他嚇了一跳,突然打了個嗝,哭聲也停了下來。
“哭完了么?!绷辙睦渲槅?。
鐘明月又打了個嗝,本來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眼淚,徹底沒了。
她只好輕輕點了點頭,“嗯,哭完了。”
“哭完了進來?!绷辙恼Z氣有些不耐煩地。
“?。俊辩娒髟裸读讼?。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就可以進去了?
“不進來算了。”柳照弈的耐心值降為零,扭頭已經(jīng)擰動了門把手。
“進,我進?!辩娒髟逻B忙道,擦了擦臉上還掛著的淚花。
轉而,沖柳照弈燦爛地一笑。
柳照弈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如此之快,不由地又將她的小臉打量一遍。
鐘明月連忙將笑容收斂了些,“哦,進去服務客人,總不能哭喪臉著吧,呵......呵......”
包廂里面,要比想象中大許多。
燈光十分昏暗。
鐘明月從前極少來這種地方,像這樣的大包廂更是第一次來。
她不由地四下張望,想要摸清這里的大概情況。
連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人,整個包廂里約莫有十幾個男人。
女孩子更要多些。
究竟誰才是方才在樓梯間里說話的人呢?
既然沒法找到,就只好先盯著柳照弈了。
“喂,你東張西望什么呢?”一個系著酒紅色領帶的男人叫住她。
鐘明月回過頭,“哦......我,隨便看看?!?/p>
“這里是你隨便看的地方嗎?不該看的別看!過來,給我倒酒?!?/p>
鐘明月只好暫時收回了目光,走到男人身邊,彎下了身子來,給他倒了杯酒,“您慢用?!?/p>
“會不會伺候人啊?”男人有些不悅。
“???”鐘明月不明所以地。
那男人抬手一指不遠處,“你沒看到別人都是怎么倒酒的嗎?”
鐘明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身穿桃紅色短裙的女人正掛在一個男人身上,端起酒杯親昵地將杯沿輕輕遞送到男人的唇邊。
那場面,光是看看就讓人臉頰發(fā)燙。
鐘明月深吸一口氣,“先生,我怕伺候不好您,我去給您找個會伺候的?!?/p>
那男人卻并不打算放她走,“就你。”
正為難之際,鐘明月的肩膀上突然被手指輕點了兩下。
她不由地仰頭看去。
柳照弈正站在逆光的方向,驕傲又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她一眼。
“她是我?guī)нM來的。”他笑意不達眼底地沖那紅領帶道。
彬彬有禮,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