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眾人并沒有第一時間打撈龍侍遺骸，他們明白真正的威脅并不是這頭龍侍，他只是一條看門狗而已，而他真正的主人正在青銅城里等候。
曼斯教授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在甲板上回蕩，沉穩(wěn)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第一小隊，昂熱校長、路明非，準備下潛！”
路明非早已換上緊貼身軀的黑色潛水服，冰冷的橡膠質(zhì)感隔絕了江水的寒意。他將沉重的七宗罪刀匣用特制的防水帶牢牢固定在背后，金屬的冰冷透過潛水服傳來。
昂熱校長也已換裝完畢，銀灰色的頭發(fā)被潛水頭盔包裹，只露出那雙依舊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兩人互相檢查了彼此的氧氣閥、通訊器和潛水燈，動作利落而專業(yè)。
“路明非，你負責主攻和偵查。我負責策應(yīng)和記錄?！卑簾岬穆曇敉高^通訊器傳入路明非耳中，清晰而冷靜。
“明白，校長?！甭访鞣堑穆曇敉瑯悠届o，黃金瞳在潛水鏡后微微亮起，掃視著渾濁翻涌的江面，仿佛能穿透水流直視那座沉睡的宮殿。
“下潛！”曼斯教授一聲令下。
噗通！噗通！
兩道身影如同黑色的箭魚，幾乎同時扎入冰冷的江水中，濺起的水花迅速被奔騰的江水吞沒。深潛的繩索緩緩放出，岸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鎖定著水面下代表兩人的光點。
“第一小隊報告，下潛順利，水流穩(wěn)定。接近青銅城入口……入口結(jié)構(gòu)穩(wěn)定，正在進入……”路明非的聲音通過水底通訊器清晰地傳回艦橋。
“收到，保持通訊，注意安全?！甭够貜?fù)。
凱撒站在船舷邊，冰藍色的眼眸死死盯著代表路明非和昂熱位置的光標在聲吶屏幕上穩(wěn)定移動。盡管路明非展現(xiàn)的力量如同神祇，但那里是青銅與火之王的宮殿！未知的兇險和千年的煉金陷阱，足以讓任何強者隕落。一種難以言喻的焦慮和無力感攫住了他，他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等待和祈禱，什么也做不了。
諾諾站在他身邊，同樣面色凝重，她下意識地靠近了凱撒一些，似乎想汲取一絲力量。
零的目光則投向深邃的江面，冰藍色的眼眸深處看不出情緒。葉勝和酒德亞紀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座水下古城的詭異和危險。
曼施坦因教授推了推眼鏡，試圖用理性的思考壓下心中的不安，但額角的冷汗卻騙不了人。
整個摩尼亞赫號，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儀器運行的滴滴聲和江水拍打船體的嘩嘩聲，像是倒計時的心跳。
“第一小隊已進入青銅城內(nèi)部，重復(fù)，已進入。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符合……”路明非的聲音持續(xù)傳來，匯報著情況。
突然！
滋啦——?。。?/p>
一陣尖銳刺耳的電流噪音猛地撕裂了通訊頻道！緊接著，聲吶屏幕上代表兩人的光點劇烈閃爍了幾下，隨即徹底消失！通訊信號中斷！
“信號中斷！重復(fù)，與第一小隊通訊中斷！”操作員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慌。
“什么？！”曼斯教授猛地撲到控制臺前，臉色驟變。
“決戰(zhàn)開始了！”凱撒把手上的雪茄狠狠地拋向江面，另一只手死死的摟住諾諾，眼睛卻一直死死的盯著江面。
與外界隔絕的青銅城內(nèi)，卻是另一番景象。
厚重的青銅門在身后緩緩合攏，隔絕了江水的咆哮。內(nèi)部巨大的空間彌漫著千年不變的金屬冷光，空氣干燥而微帶鐵銹味。路明非和昂熱摘下潛水頭盔，露出面容。
“哎呀呀，你們可難了，我等的花都謝了?！币粋€帶著明顯市井腔調(diào)的聲音響起。
只見老唐正大喇喇地坐在一個青銅王座上，翹著二郎腿，手里還拿著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嚼得正香。
他旁邊站著十四五歲正太模樣的康斯坦丁，正捧著一杯熱可可小口喝著，熔金的豎瞳好奇地打量著進來的兩人。
旁邊還站著另一個同樣十四五歲模樣的黑發(fā)正太，眼神略顯呆滯，正是龍侍參孫的人形狀態(tài)。
路明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少貧。外面都急瘋了?！?/p>
昂熱則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座宏偉而詭異的宮殿：“青銅城，果然名不虛傳?！?/p>
“嘿嘿，好說好說?！崩咸铺峦踝?，熱情地迎上來，“來來來，別客氣，就當自己家?！?/p>
老唐拍著胸脯，一副導(dǎo)游的架勢。“說起來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語氣帶上了點唏噓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后怕，“當年在漢朝那會兒，我化名李熊，給那個叫公孫述的家伙打工，混了個大司馬當當，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傀儡皇帝在手，想干嘛干嘛，吃香的喝辣的……”
他領(lǐng)著兩人往深處走，聲音在空曠的青銅空間里回蕩：“直到后來，蹦出來個開掛的掛逼！漢光武帝劉秀！”
“我當時雖然沒直接跟他對上，但隔著老遠，我親眼看見他那場著名的‘昆陽之戰(zhàn)’！”老唐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好家伙！那場面！鋪天蓋地的王莽大軍啊，黑壓壓一片，跟螞蟻似的！結(jié)果呢？那劉秀！他……他……”
老唐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他抬手就召喚隕石雨?。∝浾鎯r實的天降正義！轟隆隆砸下來！跟特么不要錢似的！那動靜，那威力！我看的鱗片當時就炸開了！真的炸開了！”
老唐指了指周圍的青銅墻壁：“所以，我立馬就溜回白帝城這邊，下了血本，加班加點筑起了這座青銅城，果不其然啊，后來劉秀那掛逼派人來打我老家了！要不是我見機得早，提前筑好了這烏龜殼，又果斷放了燭龍，然后帶著康斯坦丁繭化，要不然估計當年就得交代在這兒了！”老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那掛逼，簡直不講道理！”
走到一處相對開闊、布置著幾件簡單青銅家具（顯然是老唐新造的）的“客廳”，老唐招呼大家坐下休息。
昂熱的目光落在兩個安靜的小正太身上——康斯坦丁和參孫。兩人都睜著熔金般的眼睛，乖巧地看著他們，沒有半分龍王和龍侍的兇戾，倒像是兩個等待分糖果的孩子。
昂熱校長冷硬的嘴角似乎軟化了一絲。他從容地從潛水服內(nèi)層一個特制的防水口袋里，摸出了兩盒小小的、包裝精美的堅果巧克力。他走到兩個小正太面前，蹲下身，將巧克力遞過去，聲音是罕見的溫和：“給，小禮物?！?/p>
康斯坦丁和參孫同時看向老唐。
老唐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快接著！謝謝爺爺！”
兩個小正太伸出小手，接過巧克力，異口同聲，聲音清脆：“謝謝?！?/p>
老唐一瞪眼：“笨！叫爺爺！要有禮貌！”
康斯坦丁眨巴著大眼睛，看看老唐，又看看昂熱，乖巧地改口：“謝謝爺爺?！?/p>
參孫也跟著懵懂地重復(fù)：“謝謝爺爺。”
“……”昂熱校長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溫和表情瞬間凝固，嘴角難以控制地抽搐了幾下。他緩緩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努力維持著威嚴：“咳…稱呼我為校長就可以了?！彼噲D糾正這過于“親昵”的輩分。
康斯坦丁仰著小臉，認真地點點頭：“好的，爺爺?！?/p>
參孫也用力點頭：“好的，爺爺?！?/p>
昂熱：“……”
路明非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老唐則是一副“你看我教得多好”的得意表情。
昂熱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決定放棄糾正。爺爺就爺爺吧，這世界上能有幾個人被龍王叫做爺爺。
短暫的插曲過后，該辦正事了。老唐拉著康斯坦丁走到大廳中央一塊空地上。他熔金的豎瞳亮起，雙手虛按，口中念念有詞，古老晦澀的龍文在青銅大廳中回蕩?？邓固苟∫才浜系厣斐鲂∈郑菩纳l(fā)出柔和的金紅色光芒。
只見地上散落的青銅碎塊、廢棄的煉金材料，在老唐強大的精神力和康斯坦丁精純火焰權(quán)柄的引導(dǎo)下，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揉捏、塑形。熾熱的液態(tài)金屬流淌、凝結(jié)，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和刺眼的光芒?？諝庵袕浡_高溫灼燒金屬的特有氣味。
不過片刻功夫，一具大致呈現(xiàn)人形、細節(jié)模糊但骨架異常龐大、散發(fā)著微弱卻純正龍王氣息的“龍骨十字”便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它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暗沉的青銅色澤，靜靜地躺在地上，散發(fā)著一種古老而威嚴的死寂感。
“搞定！”老唐拍了拍手，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怎么樣？像不像那么回事？”他得意地看向昂熱和路明非，“保證騙過校董會那群老古董！氣勢夠足吧？雖然里面就是個空殼子，一點威能沒有，但唬人足夠了！”
路明非上前檢查了一下，點點頭：“嗯，氣息很純正，細節(jié)也夠，符合剛被殺死、力量逸散的設(shè)定。校長，這就是康斯坦丁的‘遺體’了。至于龍王諾頓的……”他看向老唐。
老唐聳聳肩：“我的‘尸體’嘛，等你們帶著‘康斯坦丁’離開后，我會讓青銅城啟動自毀程序的一部分，沉入更深的海溝。理由就是龍王臨死前最后的掙扎，摧毀了自己的宮殿，想要拉上你們陪葬。”他打了個響指，熔金豎瞳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昂熱看著那具以假亂真的龍骨十字，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隨即化為堅定：“很好，完美的計劃?！?/p>
正事辦完，離預(yù)定上去的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畢竟，外面的人需要相信這是一場艱苦卓絕、耗時良久的“屠龍”大戰(zhàn)。
“干等著多無聊??！”老唐變戲法似的從王座后面摸出一副撲克牌，“來來來，斗地主！輸?shù)娜嗣撘路?！”他挑釁地看向路明非和昂熱?/p>
路明非嘴角一抽：“老唐，還真是……接地氣?！?/p>
昂熱校長挑了挑眉，竟然沒有反對，反而優(yōu)雅地在一張青銅矮凳上坐下：“客隨主便?！?/p>
于是，在這座象征龍王權(quán)柄、千年孤寂的青銅宮殿核心大廳里，一場史無前例的牌局開始了。
三個身份背景天差地別、本該是死敵的男人圍坐在一起——復(fù)仇的屠龍者、新生的龍王、重生手握未來的S級——開始打起了“斗地主”。
康斯坦丁和參孫兩個小正太則乖巧地搬來小凳子，坐在老唐身后，一邊小口啃著昂熱給的巧克力，一邊好奇地看著三個大人“廝殺”。
牌局激烈而……充滿戲劇性。
“王炸！哈哈，翻倍！”老唐興奮地甩出兩張牌。
“要不起。”路明非面無表情。
“過?！卑簾嵝ｉL氣定神閑。
路明非手氣似乎不太好，連續(xù)幾把當?shù)刂鞫急晦r(nóng)民（老唐和昂熱）聯(lián)手斗垮。
“脫！”老唐和昂熱同時指向路明非。
路明非無奈地嘆了口氣，脫掉了潛水服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緊身保暖衣。
又輸一把。
“脫！”
保暖衣也沒了，只剩一件貼身的背心。
再輸。
“脫！”
背心離體，路明非上半身只剩下精悍的肌肉線條。他苦著臉，感覺江底的寒氣都透進來了。
相比之下，老唐只輸?shù)袅艘浑p鞋。
而昂熱校長……這位優(yōu)雅的紳士，上半身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部脫掉了！
當昂熱校長脫下最后一件上衣，露出精悍卻不顯夸張、布滿歲月刻痕的上半身時，路明非和老唐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住了——不是肌肉，而是他背上那副巨大而猙獰的紋身！
朱砂紅的夜叉與靛青色的猛虎在翻滾的火云中瘋狂搏殺撕咬！夜叉獠牙畢露，筋肉虬結(jié)；猛虎咆哮震天，利爪撕風。
整幅畫面充滿了狂暴的力量感和原始的殺意，肌肉的每一次細微牽動，都仿佛讓那紋身中的兇獸活了過來，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煞氣！這絕非裝飾，而是力量的圖騰，是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勛章！
“嘶……”老唐倒吸一口涼氣，熔金的豎瞳都瞪大了，“校長……您這……夠勁爆啊，您還混過黑道？”
路明非也看得有些呆，他早知道昂熱的故事，但這紋身的視覺沖擊力還是超出了想象。
昂熱微微活動了一下肩膀，那背上的夜叉與猛虎仿佛也隨之咆哮。他端起一杯老唐不知從哪里拿出來的熱茶，呷了一口，語氣平淡得像在談?wù)撎鞖猓骸澳贻p時候，大概……五六十歲左右吧，在日本那邊活動過一陣子。跟當?shù)氐囊恍笥眩涣鞯帽容^深入。他們?yōu)榱吮硎揪匆?，就給我紋了這個?！?/p>
昂熱嘴角勾起一抹帶著血腥氣的、屬于希爾伯特·讓·昂熱而非卡塞爾校長的笑容，“諸界之暴怒，他們說這是最高規(guī)格的禮物?！?/p>
老唐豎起大拇指：“牛！校長威武！”
路明非則默默把“六十歲還算年輕？”的吐槽咽了回去。
牌局繼續(xù)，路明非又輸了一把，脫得只剩下一條外褲和一條褲衩，在青銅城的冷光下瑟瑟發(fā)抖。老唐也好不到哪去，只剩上衣和褲子（沒鞋）。只有昂熱校長還保持著長褲和威嚴（雖然光著膀子）。
趁著洗牌的間隙，路明非裹緊了老唐友情贊助的一塊不知名獸皮，把話題引向了下一步計劃。
“校長，三峽這邊算是暫時穩(wěn)住了。接下來，我們要把目光投向大地與山之王兄妹了，而且這之中的關(guān)鍵是楚子航?！甭访鞣堑恼Z氣認真起來。
昂熱校長優(yōu)雅地整理著牌，聞言動作一頓，眉頭微蹙：“耶夢加得和芬里厄？他們也在這個時代蘇醒了嗎？拉攏他們？”他看向路明非，眼神帶著探詢和不解，“就像對待諾頓和康斯坦丁這樣？但……為什么？而且，這跟楚子航有什么關(guān)系？”他無法理解路明非為何將楚子航這個優(yōu)秀但沉默的學生與龍王計劃聯(lián)系起來。
路明非露出一個“您有所不知”的微妙表情，斟酌了一下用詞：“關(guān)系大了。因為在上一條時間線里，楚師兄和大地與山之王中的妹妹，耶夢加得……嗯，或者說，她在人類世界的身份，夏彌……他們之間，有一段……非常深刻的‘愛恨糾葛’。”
在老唐和康斯坦丁好奇的目光注視下，路明非將楚子航與夏彌（耶夢加得）那段隱秘而悲傷的故事娓娓道來：芝加哥火車站的相遇，在六旗的并肩，那懵懂而真摯的少年情愫，以及最終在北京尼伯龍根深處，楚子航親手結(jié)束夏彌生命的殘酷結(jié)局。他描述了楚子航之后背負的沉重枷鎖和那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昂熱校長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撲克牌的邊緣。他見過太多生死離別，但少年人純粹又絕望的愛戀與背叛，依然讓這位百歲老人陷入了沉默。
他仿佛看到了那個總是沉默、眼神倔強的獅心會會長，內(nèi)心深藏的痛苦。許久，他才緩緩?fù)鲁鲆豢跉?，眼神?fù)雜：“愛而不得，倔強的年輕人……命運對他，確實殘酷了些?！?/p>
校長頓了頓，看向路明非，提出了一個很直接的問題：“既然你知道一切，為什么不像對老唐一樣，直接告訴耶夢加得真相？讓她知道未來，知道楚子航的痛苦。這樣或許能避免悲劇，讓他們在卡塞爾……談一場普通的校園戀愛？不是省去很多麻煩嗎？”
“噗！”一旁安靜吃瓜的老唐沒忍住笑出聲。
康斯坦丁也小聲嘟囔了一句：“耶夢加得姐姐，嘴很硬。”
老唐放下牌，一臉“校長您太天真了”的表情：“我的校長大人?。∧涣私馕夷敲妹?！耶夢加得，她這輩子就是突出一個‘嘴硬傲嬌’！死鴨子嘴硬界的王者！您直接找她自爆，說‘嗨，我知道你是耶夢加得，咱們別打了，一起投靠人類吧，楚子航那小子其實挺喜歡你的……’”
老唐模仿著昂熱的語氣，然后夸張地一攤手：“信不信她當場就能炸毛！‘胡說八道，誰要投靠那些螻蟻。我是龍王，龍王耶夢加得，我夏彌清清白白，怎么會喜歡上一個人類，那只是我的獵物！’然后為了證明自己‘清白’，絕對會干出比原來時間線更瘋狂的事情！自爆身份？不存在的！她只會用更激烈的手段來‘證明’自己沒問題！直接找她攤牌？那絕對是自討苦吃，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路明非在一旁深以為然地點頭，補充道：“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又號稱傲嬌與嘴硬之王。她的弱點……”路明非露出一個有點無奈又有點狡黠的笑容，“就是好色……咳，準確地說，是對楚子航師兄那款冰山美男毫無抵抗力?！?/p>
他看向昂熱，眼神閃爍著“戰(zhàn)術(shù)大師”的光芒：“所以，我們的計劃是利用她的這個‘弱點’，讓楚師兄繼續(x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勾引’她！讓她像上一條時間線那樣，甚至更深入地陷入情網(wǎng)之中，愛得無法自拔，愛到愿意為了楚子航相信我們提出的任何可能性……那個時候，才是我們向她伸出橄欖枝，邀請她加入的最佳時機！”
昂熱校長看著眼前這兩個分析得頭頭是道的家伙，又看了看旁邊一臉純真懵懂的康斯坦丁和參孫，再想想那個總是冷著臉的楚子航和古靈精怪的夏彌……他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感覺自己的百年人生閱歷在這群“非人類”面前，似乎還是有點不夠用。他最終只能緩緩?fù)鲁鲆粋€詞，帶著一種認命般的荒誕感：
“……好計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