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那個 U 盤沖進出租屋，反手鎖上門，背抵著門板大口喘氣。
老舊的筆記本電腦擺在桌上，屏幕還留著上次查資料的痕跡。
插 U 盤的手在抖。
點擊播放的瞬間，我的心跳幾乎停了。
屏幕上出現(xiàn)葉楠的臉，她坐在書桌前整理文件，頭發(fā)扎成馬尾，額角還有顆沒遮好的痘痘 —— 是她失蹤前的樣子。
“楠楠……” 我對著屏幕喃喃自語，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冰冷的玻璃。
背景里傳來陳昊的聲音，隔著門有點模糊：“那批貨按老規(guī)矩走副市長的渠道……”
我的呼吸猛地頓住。
副市長？
可沒等我反應過來，視頻突然卡住了。
葉楠的臉凝固成驚愕的表情，下一秒就變成了雪花屏，滋滋啦啦的雜音刺得耳膜疼。
“繼續(xù)啊……” 我瘋狂點擊鼠標，把音量調到最大，“后面呢？說??！”
反復播放了十幾次，只有那句模糊的話。
陳昊的聲音像根針，扎得我心頭發(fā)緊，卻勾不出更多線索。
絕望像潮水，一點點漫過胸口。
難道就只有這些？
我盯著雪花屏發(fā)呆，眼睛酸得發(fā)漲。
突然，畫面中斷前的一幀閃過 —— 葉楠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四下，快得幾乎看不清。
屏幕右下角，有串數(shù)字一閃而過：7391。
7391……
我猛地想起葉楠說過，她設密碼總用重要的日期。
這串數(shù)字，是她母親的忌日！
那年她哭了整整一夜，說永遠忘不了 7 月 30 號，后來總把日期說成 7391。
我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抖得厲害。
視頻的后半段，會不會加密了？
我深吸一口氣，在雪花屏彈出的密碼框里，敲下 7391。
“咔噠” 一聲輕響。
雪花屏消失了。
葉楠重新出現(xiàn)在屏幕上，她對著鏡頭緊張地掃視四周，然后突然比了個 “噓” 的手勢。
陽光透過窗簾縫照在她臉上，能看到她顫抖的睫毛。
下一秒，她緩緩舉起一張紙條。
紙上的字跡有些潦草，卻清晰可見：“副市長賬戶：622……”
我的心臟像被一只手攥緊了。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原來她錄這段視頻，是在給我留線索。
視頻到這里徹底結束了，再次變回雪花屏。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把那串賬號死死記在心里，我拔下 U 盤，藏進鞋底的暗格里。
窗外的天開始亮了，第一縷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桌上葉楠的照片上。
她笑得那么亮，像從未被黑暗染指過。
我對著照片笑了笑，擦掉眼角的淚。
楠楠，我看到了。
這一次，我不會讓你的心血白費。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熟悉的皮鞋聲，一步一步踏上樓梯，停在我家門前，接著是鑰匙插進鎖孔的輕響 —— 那是我昨天給張大爺開門時，被人偷偷記下的鎖孔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