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工資卡被父母攥在手心，每月只留五百塊活命錢。弟弟買新車逼我出十萬首付，
我笑著答應(yīng)卻把車主寫成自己！父母罵我白眼狼，
我甩出七十萬轉(zhuǎn)賬記錄：“吸干我的血養(yǎng)兒子？這車寫我名，抵債！
”油門一踩徹底斬斷吸血全家。暴雨夜，泡面涼透的蒸汽糊了一臉。手機(jī)屏幕突然亮起，
媽的信息發(fā)了過來：“許晚！這個月工資打過來沒？你弟駕校學(xué)費(fèi)等著交呢！磨蹭什么！
”我戳著那坨冷硬的面餅，想起早上許耀祖朋友圈那張刺眼的照片——他蹺著腳，
簇新的籃球鞋锃亮，配文“老姐給的生日紅包，也就三千吧~”。照片角落，
我那雙磨破了邊的舊帆布鞋像個灰撲撲的笑話。呵，三千塊。
那是我整整六個月從牙縫里省下的午飯錢。手指凍得有點(diǎn)僵，往上劃拉，劃到去年冬天。
許耀祖得意洋洋舉著最新款手機(jī)：“媽說了，男孩子在外頭不能跌份兒！”后頭是廚房窗戶，
結(jié)著厚厚的冰花，我那件穿了三年的棉襖袖子，磨得發(fā)白。記憶猛地扯回二十年前。
灶膛火光照亮爸鐵青的臉，他手里攥著我那張省重點(diǎn)高中的錄取通知書?！芭拮x啥高中？
浪費(fèi)錢！”紙片刺啦一聲，變成雪花落在柴火堆上，“早點(diǎn)打工，供你弟才是正理！
”媽就在旁邊剝豆子，眼皮都沒抬。那年我十六，工資卡就被他們“保管”了。整整二十年，
雷打不動，每月四千塊血汗錢，留五百吊著我的命，剩下三千五，穩(wěn)穩(wěn)喂進(jìn)許家的無底洞。
翻蓋老屋的紅磚。耀祖大學(xué)四年的學(xué)費(fèi)生活費(fèi)。
他追女朋友送的包包口紅……哪一筆不是吸著我的骨髓？我質(zhì)問過，媽眼一瞪，
嗓門拔得老高：“養(yǎng)你這么大不該回報？白眼狼！養(yǎng)你還不如養(yǎng)條狗，狗還知道看門！
”爸的巴掌干脆利落：“你的錢就是許家的錢！再說滾出這個門！”手機(jī)又震了。
這次是爸的號碼。我吸了口涼氣，按下接聽。爸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抓緊！
你弟談了個好姑娘，沒車像什么話！你出十萬，剩下的我們想法子貸款！”沒等我出聲，
電話那頭傳來許耀祖懶洋洋的腔調(diào)：“姐，動作快點(diǎn)??！我看中那車開回來，
副駕只給我女朋友坐，你可別亂碰！”窗外的雨噼啪砸著玻璃。
像極了那年通知書被撕碎的聲音。嘴里泡面的咸澀混著鐵銹味蔓延開。二十年，
七十萬的血汗。夠買多少輛車？我盯著手機(jī)屏幕上“許晚”的名字，
一個念頭像毒藤瘋長：“行啊，買車。這車要是真買成了，
我就讓它永遠(yuǎn)掛著我的名字開回來。”許耀祖那條朋友圈像根魚刺，卡得我喉嚨發(fā)緊。
還沒咽下這口氣，手機(jī)又催命似的震起來。是媽打來的，我劃開接聽，
她那高八度的嗓門立刻炸開：“看見你弟朋友圈沒？那鞋多提氣！你這當(dāng)姐的，有點(diǎn)表示??！
”“上個月工資不是剛…”我話沒說完就被她截斷?！皠偸裁磩偅∧鞘邱{校學(xué)費(fèi)！
現(xiàn)在說的是心意！”電話那頭傳來爸不耐煩的咳嗽聲，媽立刻轉(zhuǎn)了風(fēng)向。
“你弟談對象了你知道不？姑娘家條件頂好，開小公司的！你弟騎個破電驢，像什么話？
”心猛地一沉。果然，媽下一句就亮出了刀子：“我和你爸商量了，得趕緊買輛車！
十五萬左右就成。你當(dāng)姐的出十萬，剩下五萬我們想辦法貸?！彼跉饫硭?dāng)然，
像在吩咐我去樓下買袋鹽?！笆f？”我聲音有點(diǎn)飄，“媽，我這二十年，
每個月工資大半都交家里了…”那邊靜了一秒，接著爸的聲音像塊冷鐵砸過來：“許晚！
你跟我算賬？你的命都是老子給的！你的錢，就是許家的錢！給你弟花天經(jīng)地義！”“爸，
我不是這意思…”我想解釋?！安皇沁@意思是哪個意思？”媽尖利的聲音插進(jìn)來，
帶著一種熟悉的、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刻薄，“養(yǎng)你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要點(diǎn)回報怎么了？
哦，翅膀硬了想單飛？我告訴你，沒門兒！沒我和你爸，你算個什么東西？
養(yǎng)條狗它還知道搖尾巴呢！”就在這時，另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貼著話筒響起，是許耀祖。
“姐，聽見沒？趕緊的啊！”他打了個哈欠，語氣輕飄飄的，“我看中那款車不錯，白色，
十五萬八。早點(diǎn)買回來，我?guī)Ю蚶蚨碉L(fēng)去。我跟你說啊姐，”他特意停頓了一下，嗤笑出聲，
“那副駕駛，以后只歸我女朋友坐，你可別隨便往上蹭，掉價兒。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壓低的笑聲，是爸媽被他兒子“幽默”逗樂了。我握著手機(jī)，指尖冰涼。
窗外的雨還在下，滴滴答答，像砸在我空蕩蕩的胃袋上。二十年，七十萬，換不來一個座位。
甚至連碰一下，都嫌我掉價。媽還在電話里絮叨：“……聽見你弟說的沒？抓緊湊錢！
別耽誤正事！你弟出息了，找了這么個好姑娘，以后全家都跟著沾光！你當(dāng)姐的，
有點(diǎn)眼力勁兒！錢打你爸卡上，快點(diǎn)！”電話啪地掛了，忙音刺耳。我盯著黑掉的手機(jī)屏幕，
上面映出自己模糊的臉。后槽牙咬得發(fā)酸。許耀祖曬鞋的得意，爸媽那理所當(dāng)然的嘴臉，
還有那句“副駕別亂碰”，像針一樣密密麻麻扎過來。沾光？沾誰的光？
我這塊被吸干榨凈的骨頭渣子嗎？銀行短信提示音突兀地響了一聲。我點(diǎn)開，
看著余額欄里可憐巴巴的數(shù)字，那是剛發(fā)的工資扣掉房租水電剩的，五百零三塊二。買鞋？
買車？買斷我二十年的人生？一個冰冷的念頭，前所未有地清晰起來：“行，車，我‘買’。
許耀祖，姐送你輛大禮，保證讓你這輩子都忘不了——那車主名字，我親自給你寫上。
”爸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正在翻箱倒柜找那張快被遺忘的銀行卡。他開口就是命令，
一點(diǎn)彎都不拐：“錢湊得咋樣了？你弟那邊等著付定金呢！別磨蹭??！”那口氣，
活像他才是給我發(fā)工資的老板。“爸，”我捏著那張薄薄的卡，感覺像捏著塊烙鐵，
“不是我不出。您算算，我這二十年，四千塊的工資，每月上交三千五，一年四萬二，
二十年下來，少說也有七十萬了吧？家里翻新房子，耀祖上大學(xué)、買電腦手機(jī)談戀愛，
哪一筆不是這里頭出的？現(xiàn)在就差這輛車了？”我盡量讓聲音平穩(wěn)點(diǎn)，可手心還是冒汗。
電話那頭死寂了半秒。接著“哐當(dāng)”一聲脆響，像是碗還是盤子砸地上了。
爸的吼聲炸雷一樣沖進(jìn)耳朵：“七十萬？！許晚！你他媽跟我算這個賬？！你的命是老子的！
骨頭渣子都是老子給的！你的錢？你的錢就是許家的錢！一分一厘都是！給你弟花，
天經(jīng)地義！”他喘著粗氣，像頭被激怒的牛。媽尖利的聲音立刻擠了進(jìn)來，
蓋過了爸的粗喘：“反了天了你！還敢算賬？！讓你出錢是看得起你！是給你臉！
養(yǎng)你這么大，喂條狗還知道汪汪兩聲呢！你倒好，白眼狼！長大成人了就想撇清？
門兒都沒有！我告訴你，這錢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不然…”她頓了一下，聲音淬著毒，
“不然你就滾出許家！族譜上沒你這號人！”爸在旁邊惡狠狠地幫腔：“對！滾出去！
當(dāng)沒生過你！”心像是被那摔碎的碗片扎穿了，又冷又疼。滾出去？當(dāng)沒生過我？
二十年吸干我的血汗，最后就值這句話？我還沒緩過神，
另一個更刺耳的聲音貼著話筒傳了過來，是許耀祖，他那股子懶洋洋的腔調(diào)，此刻全是嘲弄。
“姐，”他拉長了調(diào)子，慢悠悠地說，“你這賬算得挺明白??？可惜啊，”他嗤笑一聲，
“算得再明白有什么用？錢都花了！房子你不??？翻新那會兒你可沒說不行！再說了，
”他話鋒一轉(zhuǎn)，那股刻薄勁兒毫不掩飾，“你一個**十的老姑娘，錢不拿來貼補(bǔ)家里，
貼補(bǔ)我這個弟弟，你還想留著干嘛？當(dāng)嫁妝啊？呵，就你這樣的，誰要你?。苛糁屈c(diǎn)錢，
最后還不是便宜了外人？不如早早拿出來，給弟弟我長長臉，將來我混好了，
說不定還能賞你口飯吃呢！”電話那頭傳來爸媽低低的笑聲，
是那種贊許兒子“會說話”的笑。我攥著電話的手指因為用力，骨節(jié)都白了。
許耀祖的話像耳光，一下下扇在我臉上。老姑娘？沒人要？賞口飯吃？原來在他們眼里，
我二十年的付出，就換來這么個賤如草芥的評價?？諝庀袷悄塘?。
我聽著電話那頭一家三口隱隱的得意，看著手里那張承載了二十年委屈的舊卡，
那股子憋了太久的氣，突然不知道往哪兒發(fā)了。行，要買車是吧？要榨干最后一點(diǎn)價值是吧？
我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居然穩(wěn)得出奇，甚至帶上了一點(diǎn)…討好的味道？
電話那頭刺耳的笑聲還在響，像砂紙磨著耳朵。我攥著銀行卡的手冰得發(fā)麻，
許耀祖那句“賞你口飯吃”在腦子里嗡嗡響。行，想吃絕戶是吧？我喉嚨里哽了一下，
再開口聲音抖得像篩糠：“爸…媽…耀祖…”我吸溜了一下鼻子，
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更可憐巴巴：“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跟你們算賬的…”電話那頭安靜了，
爸媽大概沒想到我突然服軟。媽狐疑地問：“你又憋什么壞呢？”“沒！真沒！”我趕緊說，
聲音帶上點(diǎn)哭腔，“我就是…就是覺得委屈…可…可你們說得對！我是姐姐，
貼補(bǔ)弟弟應(yīng)該的！”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聽到爸鼻子里哼了一聲。
趕緊接著討好：“買…買車是大事！我出！那十萬，我出！”“算你還有點(diǎn)良心！
”媽的聲音立刻揚(yáng)了上去，那股子得意藏都藏不住。爸也嗯了一聲，
語氣緩了點(diǎn)：“早這樣不就完了？鬧騰什么！”“不過爸媽，”我趕緊抓住話頭，
小心翼翼拋出魚餌，“買車不是光給錢就完事啊！還得上牌過戶吧？
我…我認(rèn)識車管所的小劉！以前同事，熟得很！找他辦手續(xù)肯定快，還能省點(diǎn)錢！
”這話半真半假，小劉是有這么個人，熟不熟只有天知道。但“省錢”兩個字，
像蜜糖丟進(jìn)了螞蟻窩?！笆″X？”媽嗓門都尖了，“能省多少？靠不靠譜?。?/p>
”爸也追問：“真認(rèn)識人？別是糊弄我們！”“真的！我哪敢糊弄你們！”我信誓旦旦，
“找他代辦，過戶費(fèi)啊什么的都能省，少說也能省個大幾百上千呢！流程也快，
不用咱們自己跑斷腿！”我把好處往大了說。電話那頭傳來爸媽壓低聲音的商量，
還有許耀祖不耐煩的催促：“行了行了！姐都說能省錢了還啰嗦啥！趕緊的！
”媽立刻拍板：“行！許晚，這事兒就交給你了！看緊點(diǎn)??！別出岔子！
省下的錢正好給你弟加點(diǎn)油！”“哎！好！爸媽你們放心！耀祖你放心！”我連聲應(yīng)著，
語氣乖順得自己都覺得陌生，“都是為了咱們家好，為了耀祖有面子！等他將來發(fā)達(dá)了，
我這個當(dāng)姐的也能沾光不是？”這句“沾光”說得我自己都想吐?！澳阒谰秃茫?/p>
”許耀祖哼了一聲，趾高氣揚(yáng)地下命令，“姐，我看中那款白色的，十五萬八那配置，
明天就去訂！你錢準(zhǔn)備好??！還有，”他特意加重語氣，“上牌那天我也去，
我得看著我的車！”“行行行！都聽你的！”我滿口答應(yīng)，掛了電話。
臉上的“討好”瞬間凍住。我從床底下拖出那個舊背包，
把打印好的厚厚一沓銀行流水單塞了進(jìn)去。白色的紙張，黑色的數(shù)字，一筆筆，刺眼得很。
二十年，七十萬，夠買多少輛車？許耀祖，這臺車，姐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買車那天，
一家人全擠在4S店里。許耀祖像個皇帝，在幾輛車中間指指點(diǎn)點(diǎn)?！斑@輛！就白色的！
”他拍著引擎蓋，對旁邊的銷售頤指氣使。爸忙著跟銷售算貸款的事，五萬塊，分三年還。
媽則拉著銷售，一遍遍問：“這車結(jié)實吧？能開十年不？”沒人看我。
我像個透明人站在角落，冷眼旁觀。許耀祖試駕時，差點(diǎn)蹭到一個騎電動車的大爺。
他搖下車窗就罵：“瞎了眼啊？不會看路？”大爺氣得發(fā)抖。爸媽也探頭出去幫腔：“就是！
想訛錢吧？”我默默走過去，掏出兩百塊錢塞給大爺?！皩Σ黄饚煾?，您別生氣。
”大爺看了我一眼，搖搖頭走了?！澳沐X多燒的??？”媽立刻瞪我，“給那種人干什么！
”許耀祖更是嗤笑：“姐，你可真夠圣母的！”爸皺著眉：“趕緊的，辦手續(xù)去！
貸款下來了！”銷售滿臉堆笑地拿來合同?！败囍餍彰@兒，填許耀祖先生對吧？
”銷售指著空白處問。許耀祖得意地昂著頭。爸搶著說：“對！寫我兒子名字！
”媽在旁邊喜滋滋地補(bǔ)充：“可不是！這車以后就是我家耀祖的！”我站在他們身后，
手悄悄按在裝著流水單的背包上?？粗S耀祖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看著爸媽臉上那副“兒子有出息”的滿足感。媽還特意壓低聲音跟爸炫耀，
那聲音卻清晰地飄進(jìn)我耳朵：“……當(dāng)初把她身份證扣下來就對了！
不然她能這么老實給家里掙錢？早跑了！”爸得意地哼了一聲。
銷售把一堆材料遞給我：“許小姐，手續(xù)都齊了，等貸款放款，就可以去車管所上牌了。
您認(rèn)識人，流程您熟，到時候您多費(fèi)心！”“好，交給我?！蔽医舆^那沓厚厚的材料，
捏在手里，紙張邊緣有點(diǎn)剌手。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許耀祖那句“賞口飯吃”像根魚刺，
卡在我喉嚨里好幾天。我翻出那張被爸媽捏了二十年的工資卡，塑料邊角都磨白了。
這卡就是個無底洞，吞掉我七十萬血汗錢?！暗昧粝伦C據(jù)?！蔽覍ψ约赫f。第二天午休，
我溜進(jìn)公司樓下的銀行。柜臺小姑娘抬頭看我：“辦什么業(yè)務(wù)？”“打流水，
”我把卡遞過去，“要二十年的，每月都打錢給我爸媽?！彼弥I盤，
有點(diǎn)為難：“這么久遠(yuǎn)??？系統(tǒng)可能只存最近十年，之前的得調(diào)檔案庫，要申請。
”我心里咯噔一下。十年？那前十年怎么辦？正發(fā)愁，旁邊經(jīng)理聽見了，
插話道：“帶身份證沒？特殊申請可以調(diào)，就是得等幾天?！薄澳苷{(diào)全就行！
”我趕緊掏身份證。經(jīng)理一邊復(fù)印一邊閑聊：“這么久的流水，打官司用?。?/p>
”我含糊嗯了一聲，手心有點(diǎn)潮。三天后銀行來電話。我攥著U盤沖回出租屋，插進(jìn)電腦。
密密麻麻的表格跳出來，從2005年7月第一次發(fā)工資開始?！八那K，扣掉五百生活費(fèi)，
三千五轉(zhuǎn)給李金花?！蔽夷钪钤绲挠涗?，手指發(fā)抖。原來十六歲那年，
我的人生就標(biāo)好了價碼。滾動鼠標(biāo)，數(shù)字連成血紅的河：2008年3月，
“許建國收3500”，備注“翻修老屋”；2012年9月，“許建國收14000”，
備注“耀祖學(xué)費(fèi)”；2016年6月，“李金花收5000”，
備注“耀祖手機(jī)”……最后一行停在昨天：“李金花收100000”，備注“耀祖買車”。
整整七十八萬六千！我抓起計算器猛敲，數(shù)字蹦到七十九萬時，喉嚨發(fā)緊。
打印機(jī)嗡嗡響著吐紙。雪白的A4紙堆成小山，每張都烙著爸媽的名字。
我撫過紙上冰冷的數(shù)字，想起媽炫耀的話：“扣她身份證就對了！”窗外車燈掃過，
照亮床頭那把舊車鑰匙。塑料殼裂了縫，是我打三份工買的二手電動車，早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