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溫霜繪收的心安理得。
作為她生理上的親生父親,溫憲華不僅沒有盡到父親的義務(wù),對她不管不顧,甚至連帶著吞了她和母親在公司的股份。
溫霜繪在英國這三年,他很自然而然的,替她保管了這些東西。
是時(shí)候讓他一筆一筆吐出來了。
“哇靠,這老畢登什么時(shí)候這么大方了?”
眼看著溫霜繪的銀行卡余額,變成一長串的數(shù)字,許欣宜驚異出聲。
“你之前問他要錢,他不是扯蛋就是不給。”
所以許欣宜一直不喜歡她這個(gè)爹,連帶溫家所有人一起討厭。
那群人跟吸血鬼沒什么區(qū)別。
溫霜繪回想溫憲華剛才說的話,“他要我聯(lián)姻。”
“什么?”
許欣宜瞪大了眼睛,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老畢登,剛知道你回國就迫不及待的要把你賣了?”
“他還是不是人?”
溫霜繪思考的重點(diǎn)不在于這,而是溫憲華說的邊家。
邊家老二。
不管是誰,也不可能是邊珩。
“小霜霜,你真答應(yīng)他了?”許欣宜覺得荒謬。
溫霜繪點(diǎn)頭,“我要錢和股份?!?/p>
別的她不在乎。
許欣宜雖然疑惑,但沒質(zhì)疑她的選擇,“跟誰聯(lián)姻?我替你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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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下了一天雨的京城被霧氣籠罩,水珠順著車窗玻璃滑下,有點(diǎn)悶,溫霜繪打開了一半車窗。
簌簌冷風(fēng)灌進(jìn)來,吹在臉上,溫霜繪吸入一口帶著濕意的空氣。
抬眼看,繁華夜景猶如電影倒放的畫面。
計(jì)程車到達(dá)目的地。
溫霜繪付了錢,下車,迎面而來的冷意讓她有了實(shí)感。
她著裝一件杏色羊絨大衣,腰帶勾勒出纖細(xì)的曲線,垂感自然,大衣領(lǐng)口處,露出精致的鎖骨,胸前有顯眼的一抹紫色衣料。
精致的恰到好處的五官,勾勒出輪廓流暢,漂亮的不像話。
定的位置,是京城一處高級私人會所,只接待專門人員。
侍者帶領(lǐng)溫霜繪,來到最里面的包間。
打開門,環(huán)境昏暗。
溫霜繪隱約看見一個(gè)男人,坐在沙發(fā)中間,黑襯衫,西裝褲,指尖夾著根雪茄。
手肘隨意的搭在扶手,漆黑中,隱隱透露狹長的眼睛,犀利的,不懷好意的。
只一眼,溫霜繪就判斷出,這不是邊珩。
她松了口氣,慢慢往里走。
男人看見她,抬手一揮,包間燈光亮了幾分,他肆意的歪在靠背前,用一副看著獵物的神情,打量她,毫不掩飾。
眼前的女人嬌艷動人,朱唇皓齒,清純中透出明媚,極難可見的,極品美人。
“親愛的未婚妻,你好啊?!?/p>
邊御低笑一聲,咬著雪茄抽了口,嘴角邊勾著玩味笑意。
“初次見面,給你帶了點(diǎn)見面禮?!?/p>
說著,他招手示意身邊的侍者。
侍者上前一步,手捧著純黑色禮盒,戴著手套打開,里面躺著一枚鉆戒。
閃耀,奪目,價(jià)值不菲。
溫霜繪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直直地和邊御的眼睛對視,氣勢不落半點(diǎn)下風(fēng)。
“是你要和我聯(lián)姻?”
她聲音清脆,開門見山。
邊御的眼神透著股侵略的意味,似乎勢在必得。
他盯著溫霜繪的神色,不斷變換,捏著雪茄的手收緊,對于她的大膽很有興趣。
“是我。”
邊御笑了聲,“我叫邊御?!?/p>
溫霜繪眸光清澈,簡潔明了的問,“溫憲華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答應(yīng)娶我?”
“好處?”邊御聽到這話,笑意掩藏不住。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好笑的笑話。
一向都是他施舍給別人這種東西的份,哪輪得到誰給他。
“小未婚妻,是我要娶你的?!?/p>
溫霜繪眉頭微微擰起,面上不動聲色地提醒,“我們似乎不認(rèn)識?!?/p>
她非常確定和這個(gè)叫邊御的人,一面都沒見過。
更何況她在國外待了三年,在京城,她這號人物都快查無此人了,突然扯上邊家的人,溫霜繪覺得事情不太簡單。
邊御抬起下巴,溫霜繪這才看清他的正臉。
輪廓分明,五官立體,很清雋的長相,眼神中卻透著反差的邪。
“我認(rèn)識你就行了?!?/p>
邊御雙腿交疊,說,“溫董挺大方的,不過是給了點(diǎn)小好處,就答應(yīng)把女兒嫁給我了?!?/p>
他試圖在溫霜繪的臉上找到一絲慍怒的表情,沒有。
絲毫,完全。
“可以。”溫霜繪忽然開口。
邊御挑眉,問她,“什么可以?”
“可以嫁給你?!?/p>
溫霜繪神色堅(jiān)定,說,“我需要你幫我拿到溫家股份,最大持有?!?/p>
邊御身子向后仰,升起的興致,愈發(fā)高漲,他真是對這個(gè)小未婚妻,越來越好奇了,怎么能一下子,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從沙發(fā)起身,慢悠悠走到溫霜繪面前。
“你能給我什么?”
溫霜繪回答,“盡我所能?!?/p>
邊御俯視她,忽然伸手,欲要觸碰眼前人的發(fā)絲。
“嘭——”
他的動作,被忽如其來的巨大聲響打斷,動作戛然而止。
包間門,被一腳踹開。
身影頎長的男人,快步走進(jìn)來,眉骨立體,神色冷冽,一雙深邃的眼睛深不見底,輪廓堪稱完美。
西裝外,套著長款黑色風(fēng)衣,質(zhì)感分明,姿態(tài)矜貴,渾身上下,透著令人生畏的冷沉氣息,氣場不容忽視。
他的目光,投向邊御那只伸出,卻又沒有觸碰到溫霜繪的手上。
而后一轉(zhuǎn),那雙蠱惑人心的眼眸,撞進(jìn)溫霜繪的視線中。
像是一座融不化的巨大冰山。
溫霜繪身子一頓,瞳孔幾乎不可見的縮了一瞬。
是他。
是邊珩。
溫霜繪看向進(jìn)來的男人,垂落的手心,默默緊了緊,熟悉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眼前,卻似乎無比陌生。
她緊張又心悸。
記憶中塵封幾年的人,再次見到,終于在一瞬間,頃刻爆發(fā)出所有情緒,一切的平靜剎那間瓦解,酸澀感如泉水涌上心頭。
理智瞬間被吞沒。
“喲,小珩來了。”
邊御收回那只手,插進(jìn)兜里,看見邊珩,歪了下頭,語氣中是藏不住的挑釁。
“怎么,這是迫不及待看你未來嬸嬸來了?”
邊珩面露嘲諷,掃視他一眼,沒搭理。
他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將溫霜繪從他眼皮子底下,一把公主抱起。
絲毫不顧忌什么。
邊御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溫霜繪身體猛然騰空,她大腦空白一瞬,反應(yīng)過來后,掙扎。
“邊珩,你放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