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指尖摩挲著美咲母親照片的邊緣。照片背面"沖繩的櫻花樹下,藏著我們的秘密"這行字,像一道謎題在他腦海中盤旋。千葉蓮的出現(xiàn)不僅帶來了家族壓力,更揭示了美咲放棄繼承權的真相。
"必須去沖繩。"林墨站起身,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錢包,"那里一定有解開謎團的線索。"
他回到病房時,美咲正靠在床頭看窗外,左眼的紗布已經(jīng)換成了淺色護目鏡。聽到腳步聲,她驚喜地轉過頭:"林墨君?你去哪了?"
"去查了點東西。"林墨避開她的目光,從背包里拿出沖繩地圖,"我們的約定,是不是該提前兌現(xiàn)了?"
美咲的右眼閃過一絲慌亂:"現(xiàn)在嗎?可是我的眼睛還沒完全恢復..."
"田中醫(yī)生說你恢復得很好。"林墨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而且我有預感,沖繩的櫻花樹能幫我們解開很多秘密。"他翻開地圖,指著那霸市郊外的一個標記,"你媽媽的照片背面提到了這里,我們?nèi)タ纯春脝幔?
美咲的手指在地圖上顫抖,冰藍色的左眼透過護目鏡閃爍著復雜的光芒:"那里是...我外婆家的老宅。"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好,我們?nèi)_繩。"
三天后,林墨帶著美咲踏上了飛往沖繩的航班。飛機穿過云層時,美咲突然捂住左眼,臉色蒼白:"林墨君...我的眼睛突然好癢..."
"怎么了?"林墨緊張地握住她的手,發(fā)現(xiàn)她的掌心全是冷汗。
"沒事..."美咲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可能是氣壓變化的原因。"
然而這個"小問題"并沒有隨著飛機降落而消失。在那霸機場取行李時,美咲的左眼突然流出淚水,護目鏡內(nèi)側蒙上了一層薄霧:"看東西...好像有重影。"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我們先去酒店休息,明天再去老宅。"
沖繩的夜晚比想象中寒冷。林墨站在酒店陽臺,看著遠處美軍基地的燈火,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田中醫(yī)生的回復:"可能是輕微排斥反應,暫時不要過度用眼,密切觀察。"
身后傳來輕微的響動,美咲穿著浴袍站在門口,銀色長發(fā)濕漉漉地滴著水:"睡不著嗎?"
林墨轉身,發(fā)現(xiàn)她沒有戴護目鏡,冰藍色的左眼在月光下泛著異樣的光澤:"眼睛怎么樣了?"
"好多了。"美咲走到他身邊,指著遠處的海上保安廳,"小時候我和媽媽經(jīng)常在那邊看星星。她說每一個去世的親人都會變成星星,守護著我們。"
林墨從背后輕輕抱住她:"你媽媽一定也在天上看著我們。"
美咲靠在他懷里,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其實...我放棄繼承權不是因為手術費。"她轉過身,冰藍色的左眼里閃爍著淚光,"千葉家族和我們家是世交,當年我爸爸的公司破產(chǎn),是千葉家伸出援手。作為條件,爺爺答應讓我嫁給千葉蓮。"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林墨的聲音沙啞。
"因為我怕你知道真相后會離開我。"美咲的眼淚滴落在林墨的手背上,"我媽媽臨終前告訴我,外婆家的櫻花樹下埋著一個盒子,里面有能證明我爸爸清白的證據(jù)。只要找到那個盒子,我們就能擺脫千葉家的控制。"
林墨握緊她的手:"明天我們就去找那個盒子。"
第二天清晨,兩人租了輛車前往外婆家的老宅。車子沿著海岸線行駛,太平洋的藍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美咲突然指著路邊的指示牌:"往這邊拐。"
狹窄的山道兩旁種滿了琉球松,盡頭是一棟廢棄的木質房屋。院子里的櫻花樹已經(jīng)有些枯萎,卻依然倔強地伸展著枝干。林墨扶著美咲走進院子,她突然停在櫻花樹下:"就是這里。"
"你怎么知道?"林墨驚訝地問。
美咲蹲下身,撫摸著樹干上的刻痕:"我和媽媽小時候刻的,你看這個櫻花圖案。"她從發(fā)間取下一支發(fā)簪,開始在樹根處挖掘,"盒子應該埋在這里..."
泥土漸漸松動,一個生銹的鐵皮盒出現(xiàn)在眼前。美咲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沓泛黃的文件和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美咲父母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合影,背面寫著:"1999年3月,東京。"
"這是..."林墨拿起文件,瞳孔驟然收縮,"千葉集團的財務報表?"
"我爸爸當年是千葉集團的會計師。"美咲的聲音顫抖,"他發(fā)現(xiàn)了千葉家偷稅漏稅的證據(jù),準備揭發(fā)時卻被反咬一口,說他挪用公款。"
就在這時,美咲突然捂住左眼,痛苦地蹲在地上:"好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林墨慌忙扶住她,發(fā)現(xiàn)她的左眼瞳孔變成了詭異的灰白色。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千葉蓮的黑色轎車正沿著山道駛來:"你們找到的東西,該還給我了。"
林墨將文件塞進衣服內(nèi)側,背起美咲就往屋后跑:"抓緊了!"
櫻花樹在他們身后搖曳,枯黃的花瓣隨風飄落,仿佛在嘆息這段被命運捉弄的愛情。林墨不知道的是,在他背著美咲沖出院子的瞬間,一片櫻花花瓣停留在鐵皮盒里——那是一張醫(yī)院的診斷書,上面寫著:"星野美咲,先天性視網(wǎng)膜色素變性,預計20歲前完全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