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那串數(shù)字讓我瞬間窒息。
八千萬。
整整八千萬從我們的共同賬戶轉(zhuǎn)出，收款人：沈清雅。
就在十分鐘前，我還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等著給顧景琛送午餐，想著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三周年紀念日，他會不會記得。
現(xiàn)在我知道答案了。
他不僅沒記得，還把我們賬戶里的錢轉(zhuǎn)給了他的白月光。
"太太，您還好嗎？"司機師傅從后視鏡里看著我，聲音帶著擔憂。
我強忍著眼淚，聲音發(fā)顫："回家。"
車子在路上行駛，我的手一直在發(fā)抖。三年前，顧家和我們家聯(lián)姻，我作為交換條件嫁給了顧景琛。那時候沈清雅已經(jīng)出國，顧景琛對我說過最多的話就是："你永遠替代不了她。"
我以為時間能改變一切，用盡全力想要溫暖這個男人的心。每天給他送午餐，記住他的喜好，在公司里從不給他添麻煩，甚至為了他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
可現(xiàn)在，沈清雅一回國，他就把我們所有的積蓄都轉(zhuǎn)給了她。
八千萬，那是我陪嫁的五千萬，加上這三年我們共同的收入。
回到家，顧景琛還沒下班。我打開電腦，查看所有的銀行賬戶。
果然，除了一張卡里還有三萬塊生活費，其他賬戶全部被清空。
我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顧景琛的號碼。
"景琛，你把錢都轉(zhuǎn)給沈清雅了？"我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查賬戶了？"
"八千萬，你就這么轉(zhuǎn)給她了？"
"清雅剛回國，手頭緊。這筆錢我會還給你的。"顧景琛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說天氣。
"什么時候還？"
"等我忙完這個項目。"
"顧景琛，那是我的陪嫁！"我終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林曉曉，你別這么小氣。清雅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值得我為她做任何事。"
值得。
他說沈清雅值得他做任何事。
"那我呢？"
"你？你本來就是商業(yè)聯(lián)姻的工具，你以為你是什么？"
電話被掛斷，我呆呆地坐在客廳里，手機從手中滑落。
商業(yè)聯(lián)姻的工具。
三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在慢慢走進他的心里，原來在他眼中，我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工具。
這時，手機響了，是我最好的朋友蘇婉的電話。
"曉曉，你在哪？快看微博熱搜！"蘇婉的聲音很急。
我連忙打開微博，#沈清雅歸國創(chuàng)業(yè)獲神秘富豪八千萬投資#的話題已經(jīng)沖上了熱搜第一。
點進去，全是沈清雅在機場的美照，媒體都在猜測這個神秘富豪是誰。
評論里清一色的羨慕：
"天啊，八千萬啊，這是什么神仙投資人。"
"沈清雅不愧是海歸精英，剛回國就有人愿意投資這么多錢。"
"我酸了，什么時候我也能遇到這樣的貴人。"
我苦笑著關掉手機。
貴人？顧景琛確實是沈清雅的貴人，卻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劫難。
晚上十點，顧景琛回來了。
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甚至還哼著歌。
"吃飯了嗎？"我問。
"和清雅一起吃的，她今天很開心。"顧景琛松著領帶，"她說謝謝我的投資。"
"那是我的陪嫁。"
"林曉曉，能不能別這么斤斤計較？錢而已，我賺得回來。"
"什么時候？"
"什么什么時候？"
"什么時候還我八千萬？"
顧景琛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頭看著我："你今天怎么回事？為了錢跟我吵架？"
"不是為了錢，是為了尊重。"我站起身，直視著他的眼睛，"顧景琛，我們是夫妻，不管這段婚姻是怎么開始的，但這三年來，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什么。現(xiàn)在我只要求一件事，把我的錢還給我。"
"你的錢？"顧景琛笑了，"林曉曉，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嫁進顧家，你的一切都是顧家的。"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我頭上。
我嫁進顧家，所以我的一切都是顧家的。
可是顧家的一切，包括顧景琛，卻從來都不是我的。
"我累了，先上樓了。"我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曉曉。"顧景琛忽然叫住我，"明天晚上有個酒會，你陪我去。"
"我不去。"
"這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握緊拳頭，沒有回頭："知道了。"
回到房間，我拉開抽屜，拿出那個從來舍不得用的銀行卡。
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里面有兩百萬。她說，這是女人最后的底氣。
當年她把這張卡給我的時候說："曉曉，女人這輩子什么都可以沒有，但不能沒有自己的錢。有了錢，你才有選擇的權利。"
現(xiàn)在，我終于懂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