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令人心驚的、近乎絕望的疲憊。她的嘴唇動了動，

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你……看到了？”我喉嚨發(fā)緊，像被扼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只能死死地盯著她，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她往前走了一步，離我更近了些。

她身上那股冷冽的香水味混合著舊書紙張的霉味，鉆進我的鼻腔。她的視線在我臉上逡巡，

仿佛在辨認著什么，最終，落在了我的脖頸上——那塊淡粉色的桃花瓣胎記的位置。

她的呼吸似乎停滯了一瞬，眼神變得更加晦暗不明?！岸炅恕彼哉Z，

聲音輕得像嘆息，又像夢囈，“他們都說你死了……那場大火……燒得干干凈凈……”大火？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我媽，那個把我養(yǎng)大的女人，從來沒提過什么大火！

她只說我親媽生下我就跑了！李慧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我，看到了某個遙遠又可怕的場景，

臉上最后一點血色也褪盡了，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和……刻骨的恨意。

“是他……”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尖利的、幾乎要撕裂聲帶的怨毒，“是他放的火！

陳墨！是他放的火！”這個名字像驚雷一樣在我耳邊炸開！陳墨？放火？“他想要錢！

想要楚家的一切！”李慧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抱著相框的手指用力到指節(jié)發(fā)白，

手背上青筋畢露。“他恨你爸爸！恨我這個嫂子！恨你！恨你奪走了他哥哥所有的關(guān)注！

他以為……燒死你，燒死我……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接手一切……”她的語速越來越快，

聲音因為激動和恨意而變得尖銳扭曲，在空曠的地下室里回蕩，撞擊著四壁的書架。

“那晚……他把汽油潑在嬰兒房外面……然后點了火……”她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洶涌而出，

大顆大顆地滾落蒼白的臉頰，砸在相框的玻璃上。

……我摔倒了……護不住你……有人……有人把你搶走了……我找不到你……”她泣不成聲，

整個人幾乎要癱軟下去，靠著書桌才勉強站穩(wěn)。那巨大的悲痛和悔恨，如同實質(zhì)的浪潮，

瞬間將我淹沒?！八_了所有人！”她猛地抬起頭，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