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我的生活逐漸回歸平靜。
公司在經歷了這次風波后,反而得到了更多客戶的信任和支持,業(yè)務蒸蒸日上。
子軒也適應了沒有"媽媽"的生活,在我的照顧下健康快樂地成長著。
但平靜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
這天晚上,我正在家里陪子軒看動畫片,門鈴突然響了。
通過貓眼看去,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
"您好,請問您是哪位?"我隔著門問道。
"我是蘇念的母親,想和您談談孩子的事情。"
蘇念的母親?我皺了皺眉頭,還是打開了門。
這個女人大約五十多歲,穿著樸素,神情憔悴,眼中帶著深深的疲憊。
"您請進。"我讓她進屋,然后讓保姆帶子軒去樓上玩。
"林先生,我知道我女兒做了對不起您的事,我代她向您道歉。"蘇念的母親一進門就鞠躬道歉。
"您客氣了,請坐。"我示意她坐下,"您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是為了子軒。"她眼中涌出淚水,"念念雖然犯了錯,但子軒畢竟是她的骨肉,她在監(jiān)獄里天天想著孩子,已經瘦得不像樣了。"
我心中冷笑,現在知道想孩子了?當初做那些事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孩子?
"這個您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子軒的。"
"我知道您是好人,但是..."她猶豫了一下,"子軒畢竟不是您的親生孩子,您要是再結婚了,新的妻子未必能接受他。"
她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您放心,無論我是否再婚,子軒都是我的兒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真的嗎?"她眼中閃過希望的光芒。
"真的。"我點點頭,"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以后不要再來找我們,也不要試圖接觸子軒。"我的聲音變得嚴肅,"蘇念既然選擇了放棄母親的身份,就要承擔相應的后果。"
蘇念的母親臉色一變:"林先生,您這樣是不是太狠了?子軒再怎么說也是蘇家的血脈..."
"蘇家的血脈?"我打斷她,"當蘇念欺騙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蘇家的臉面?當她和別的男人私奔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孩子的感受?"
"我..."她被我反駁得啞口無言。
"而且,就算子軒是蘇家的血脈,他也同樣是陳家的血脈。"我冷冷地說道,"您為什么不去找陳志遠的家人?"
"陳家的人我們找過了,他們根本不承認子軒,說什么私生子不能進家門。"蘇念的母親憤憤不平。
我心中涌起一陣諷刺。
所謂的真愛,所謂的生父,在利益面前都是虛假的。
只有我這個"冤大頭",還在真心地愛著這個孩子。
"那您更應該明白,除了我,沒有人會真心對子軒好。"我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您請回吧。"
"林先生,求求您,讓我見見子軒吧,就見一面。"她突然跪了下來。
我看著這個可憐的老人,心中也有些不忍。
但我不能心軟,為了子軒的未來,我必須斷絕他和過去的一切聯系。
"不行,這對子軒不好。"我堅持道,"他現在已經適應了新的生活,我不想讓過去的事情再次傷害他。"
蘇念的母親看我態(tài)度堅決,只能含淚離開。
她走后,我在陽臺上站了很久,心情五味雜陳。
我這樣做是對的嗎?
也許蘇念的母親是無辜的,但我不能冒險。
子軒現在生活得很好,我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的平靜。
樓上傳來子軒的笑聲,他正在和新買的小狗玩耍。
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幾天后,王探長給我打電話,說有重要消息要告訴我。
"林總,蘇念在監(jiān)獄里出事了。"
"什么事?"我心中一緊。
"她試圖自殺,現在在監(jiān)獄醫(yī)院搶救。"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情復雜。
雖然我恨蘇念的背叛,但也不希望她真的死去。
"嚴重嗎?"
"據說是割腕,失血過多,但應該能救過來。"
"為什么要自殺?"
"聽說是因為她寫信想要見子軒,但被您拒絕了,她接受不了現實。"
我沉默了很久。
蘇念的自殺讓我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也許我的決定太狠了,但我不后悔。
子軒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林總,您要不要去看看她?"王探長問道。
"不用了,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我斷然拒絕。
那天晚上,子軒問我:"爸爸,您今天怎么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只是有點累。"我摸摸他的頭。
"是因為工作嗎?"
"差不多吧。"
"那我給您按摩,媽媽以前就是這樣給您按摩的。"子軒爬到我身后,用小手給我捶背。
聽到他提起蘇念,我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也許在子軒心中,蘇念依然是他的媽媽,依然占據著重要的位置。
而我,能夠完全取代她在子軒心中的地位嗎?
"子軒,你想媽媽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子軒停下動作,想了想說:"想啊,但是媽媽不要我了,所以我只能跟爸爸在一起。"
"誰說媽媽不要你了?"
"電視上說的,媽媽犯了法,被警察抓走了,她不能回來了。"子軒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轉身抱住他:"子軒,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爸爸都會陪著你,你永遠不會是沒人要的孩子。"
"真的嗎?"
"真的,我保證。"
那一刻,我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要給子軒一個完整的家。
一周后,蘇念自殺的消息傳開了。
她沒有死成,但精神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被轉到了精神病院治療。
蘇念的母親又來找過我一次,求我?guī)ё榆幦タ纯此?/p>
"她現在的樣子很可怕,天天念叨著子軒的名字,醫(yī)生說如果能見到孩子,可能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我依然拒絕了。
"我不會讓子軒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這對他的心理健康不利。"
"林先生,求求您了,就當是做善事..."
"做善事?"我冷笑,"她當初欺騙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做善事?她和野男人私奔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做善事?"
蘇念的母親被我懟得無話可說,只能黯然離開。
看著她佝僂的背影,我心中也有些不忍。
但我不能心軟,為了子軒,我必須堅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