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嘿！骨頭還挺硬！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他一腳踩在我手上，用力地碾，骨頭“咔咔”作響。
劇痛讓我忍不住悶哼出聲。
這時候，林雅過來了。
她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臉上冷得像塊冰，沒有一絲病容。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我，眼神里全是厭惡和鄙夷。
她對我爸說：“爸，別跟他廢話了，浪費(fèi)口水。”
然后她蹲下來，看著我，一字一句，聲音冷得像冰。
“張明，我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p>
“什么時候說實(shí)話，什么時候放你進(jìn)來。”
“不然，你就死在外面吧，正好省了雅兒的手術(shù)費(fèi)?！?/p>
說完，她“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陽臺門，還從外面把鎖給扣上了。
把我和整個冬天，都鎖在了外面。
方建華隔著玻璃，端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面，當(dāng)著我的面吃著，還對我做了一個惡狠狠的口型。
“凍死你個狗日的！”
客廳里，電視聲，說話聲，甚至還有他們父女倆的笑聲。
而我，像條狗一樣被扔在這里等死。
我開始發(fā)抖，牙齒咯咯地響，根本控制不住。
手腳很快就沒了知覺，變得麻木。
上輩子死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寒冷吞噬。
樓下有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快看，老方家那個姑爺，被綁陽臺上了！”
“活該！聽說是個畜生，設(shè)局坑老丈人，就該這么治他！”
我好冷。
意識開始模糊。
我能聽到林雅在客廳里打電話，好像是在跟醫(yī)院哭窮。
“醫(yī)生，求求你再寬限兩天……我們真的在想辦法了……”
然后我聽到她掛了電話，對我爸說：“爸，他還是不說，他寧愿我去死，也不肯把錢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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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一把冰刀，插進(jìn)了我心里。
不行。
我不能死。
我重活一次，不是為了再被他們這對狗男女弄死一次的！
我用盡最后的力氣，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滿嘴的血腥味和劇痛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我死死地盯著客廳里那兩個人的背影。
方建華，林雅。
你們等著。
等老子出去，就是你們的死期！
不知道過了多久，陽臺的門終于開了。
是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