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爸……還好有您在……”
是啊，還好有他。
馬上就要把你賣了。
我借口去廁所，躲到樓梯間打了個電話。
“喂，王律師嗎？我張明?！?/p>
“對，之前說那個房產的事，文件幫我準備好，公證處的人也聯(lián)系一下?！?/p>
“要最快的，今晚就要?！?/p>
掛了電話。
“病人情況惡化！急性闌尾炎穿孔！引發(fā)腹膜炎！必須馬上手術！”
第二天一早，醫(yī)生拿著一沓報告單，沖進病房，跟打仗似的吼了一嗓子。
“再拖下去人就沒了！”
“趕緊去準備錢，手術費加上后期的治療，最少二十萬！快去！”
二十萬！
林雅的臉“唰”就白了，嘴唇直哆嗦。
我趕緊也做出個天塌下來的表情，六神無主地看著方建華。
這時候，方建華又站出來了，跟個救世主一樣。
他大手一揮，特別豪邁，聲音洪亮。
“二十萬算個屁！我女兒的命最重要！別說二十萬，就是兩百萬也得治！”
他扭頭沖我喊，唾沫星子都快噴我臉上了。
“小明！卡不是在你那嗎？趕緊去交錢啊！傻站著干嘛！等死??！”
林雅立馬用那種“我爸是天神下凡”的眼神看著他，感動得一塌糊涂。
“爸……”
我心里都快笑抽了，還演，真能演。
我“聽話”地拿出那張卡，跟他一起去繳費處。
窗口收費員接過卡，在機器上刷了一下。
“余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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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方建華嗓門一下就高了，整個樓道都聽得見。
“你眼睛瞎了？再刷一遍！我卡里好幾十萬呢！”
收費員被他吼得一臉不爽，又刷了一遍。
“先生，還是余額不足?！?/p>
方建華臉有點綠了。
“你們這破機器壞了！去ATM機！”
他拉著我，沖到大廳的ATM機前，把卡狠狠插進去。
輸密碼。
“嘀！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
“操！”他罵了一句，“怎么會錯？”
他又輸了一遍。
“嘀！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
他額頭上的汗珠子，黃豆那么大，一顆顆往下掉。
“媽的！”他急了，抬腳就踹了一下ATM機，“這破玩意兒也壞了！”
“去柜臺！他媽的，銀行還能黑我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