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門里最沒用的小師妹,日常就是給師兄師姐們打雜,
順便喂喂我在山下?lián)斓娜惩刃『诠?。宗門大比那天,
我準備再次以煉氣三層的“傲人”修為墊底??梢坏澜鸸忾W過,護山大陣碎了。
那是我派屹立千年不倒的屏障。全宗門的人都嚇傻了。然后,他們眼睜睜看著我的瘸腿狗,
一步步走到陣前,化作一個黑袍男人。他環(huán)顧四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座裝狗三百年,
就為看凌霄老兒教出你們這群廢物?”大師兄兩眼一翻,當場暈厥。我死死抱住男人的大腿,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大哥,現(xiàn)在退貨還來得及嗎?”1我叫林淼,凌霄宗第九代弟子里,
排行最小,也最沒用。人家十五歲筑基,二十歲金丹,三十歲準備沖擊元嬰。我呢?
入門十年,今年一十有八,修為依舊穩(wěn)穩(wěn)地停在煉氣三T。哦,不對,
前幾天燒火的時候好像有所感悟,如今是煉氣三層巔峰了。師父,
也就是凌霄宗宗主凌霄真人,摸著胡子安慰我:“淼淼啊,無妨。天生我材必有用,
你雖仙道不通,但在廚道上頗有建樹嘛。你看你做的拔絲紅薯,多亮?!蔽疫€能說什么,
只能含淚又干了三大碗飯。于是,在所有師兄師姐都在閉關(guān)苦修、沖擊境界的時候,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研究新菜譜,打掃打掃宗門,順便喂喂我的狗。我的狗叫黑仔,
三年前在凡間歷練時撿的。那時候它被捕獸夾夾斷了一條腿,渾身是傷地蜷在破廟里,
眼看就要斷氣。我動了惻隱之心,用我全部的積蓄——三塊下品靈石,
跟藥鋪老板換了最好的金瘡藥,才把它救回來。從此,它就賴上我了。
它是一條很通人性的黑狗,除了腿腳不方便,眼神總是憂郁了些,其他都很好。我走到哪,
它就跟到哪。我被二師姐柳清妍罰抄心法,它就趴在我腳邊陪我。我偷吃雞腿,
它就蹲在門口給我放風(fēng)。對我來說,黑仔不是靈寵,是家人??山裉?,
我的家人好像出了點問題。今天是凌霄宗三年一度的宗門大比,
所有弟子都要在演武場上展示修為。輪到我時,我嘆了口氣,
祭出了我的法寶——一口玄鐵大鍋?!靶熋?,你……這是做什么?
”主持大比的白辰大師兄嘴角抽搐?!盎卮髱熜?,我修為低微,打是打不過任何一位同門的。
不如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鍋燒玄冰石,給大家助助興?”白辰大師兄扶額,
滿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全場哄笑?!懊C靜!”白辰大師-兄勉強維持著秩序,“林淼,
歸隊。此次大比,你仍為末名?!薄昂绵希 蔽翼懥恋貞?yīng)了一聲,
扛著我的大黑鍋就準備溜回我的小廚房,琢磨晚上是吃四喜丸子還是紅燒獅子頭。
黑仔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后,瘸著腿,走得有點慢。
就在我一只腳即將踏出高高的演武場門檻時,異變陡生。“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仿佛天被捅了個窟窿。我們腳下的云海劇烈翻涌,
整個凌霄宗所在的浮空仙山都晃了三晃。所有人臉色煞白?!白o山大陣……破了!
”不知是誰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我猛地回頭。
只見凌霄宗上空那道平日里流光溢彩、堅不可摧的金色屏障,此刻如同被重錘敲碎的琉璃,
寸寸龜裂,化作漫天金色的光點,簌簌落下。
那可是我們創(chuàng)派祖師爺親手布下的“九天玄光陣”,據(jù)說能抵擋渡劫期老祖的全力一擊,
千年來從未有過半分損傷。今天,就這么……碎了?是誰干的?魔道入侵?
還是哪個不開眼的仇家打上門了?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紛紛祭出法寶準備御敵時,
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身影,動了。是黑仔。我那條瘸腿的、平日里連雞都追不上的小黑狗,
此刻卻在一片死寂中,一步一步,姿態(tài)沉穩(wěn)地走向了演武場的中央。它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但不再瘸了。那條我以為早已壞死的后腿,此刻矯健有力。漆黑的皮毛上,
開始有暗紫色的魔紋若隱若現(xiàn)。一股令人心悸的、仿佛來自洪荒遠古的恐怖威壓,
從它小小的身軀里彌漫開來。“黑仔?”我試探著叫了一聲,聲音都在發(fā)抖。它沒有回頭。
在萬眾矚目之下,它走到了演武場正中,仰起頭。下一秒,黑光沖天。光芒散去后,
原地哪還有什么黑狗。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玄色長袍、墨發(fā)披散的男人。他身形高大,
面容俊美得不像凡人,一雙眸子卻是深不見底的黑,
帶著睥睨眾生的冷漠和一絲……不加掩飾的嘲弄。他環(huán)顧四周,
目光掃過一張張驚駭欲絕的臉,最后,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三百年了?!彼_口,
聲音低沉磁性,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本座裝狗三百年,
就為看凌霄老兒……教出你們這群廢物?”“魔……魔尊!”一位長老失聲驚呼,
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白辰大師兄臉色慘白,指著他,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沒說出來,
然后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按髱熜?!”場面瞬間亂成一鍋粥。而我,
凌霄宗最沒用的弟子林淼,此刻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我完了。我不僅撿回了宗門的仇家,
還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他三年。我這算是通敵叛宗嗎?現(xiàn)在自刎謝罪還來得及嗎?混亂中,
那個自稱“本座”的男人,目光穿過人群,精準地落在了我身上。我一個激靈,
也顧不上什么大義了,求生欲瞬間爆棚。我連滾帶爬地沖過去,
一把抱住了他那價值不菲的黑袍大腿,發(fā)揮我此生最精湛的演技,哭得撕心裂肺:“大哥!
狗哥!祖宗!您看在我給您鏟了三年屎的份上,饒我一命吧!”“現(xiàn)在退貨……哦不,
現(xiàn)在把您送走,還來得及嗎?”2男人,也就是墨淵,低頭看著我。他的眼神很復(fù)雜,
像是在看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那里面有嫌棄,有審視,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
“鏟了三年屎?”他挑眉,語氣危險,“本座需要?”我愣了一下,對哦,他這么牛,
肯定會自己用清潔咒。那我這三年辛辛苦生怕他憋壞,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殘局,
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愛嗎?“那……那我給您撓了三年下巴……”我氣勢弱了下去,
“還給您做了九百多頓飯,頓頓不重樣,有肉有蛋有骨頭湯……”我越說越委屈,
想到這三年我對一只“狗”付出的真情實感,眼淚就真的下來了?!拔夷媚惝敿胰耍?/p>
你拿我當臥底?”墨淵的表情似乎僵了一下。他沉默地看著我,那股能把人凍成冰雕的威壓,
不知不覺間收斂了許多?!翱奘裁?,”他皺眉,語氣聽起來有點生硬,“丑死了。
”嘴上這么說,他卻沒有推開我。周圍的長老和弟子們都看傻了。這什么情況?
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魔尊,被我們那個只會燒火的小師妹抱著大腿哭訴,
居然沒一巴掌拍死她?一位脾氣火爆的執(zhí)法長老終于反應(yīng)過來,厲聲喝道:“大膽妖魔!
竟敢混入我凌霄宗!還……還挾持我宗弟子!林淼,快退開!”說著,
他祭出一柄燃燒著熊熊烈火的赤焰劍,朝著墨淵當頭劈下?!靶⌒模 蔽蚁乱庾R地尖叫。
墨淵連頭都沒抬。他只是輕輕抬了抬眼皮?!榜搿!眱蓚€字,輕描淡寫。
那柄看起來威力無窮的赤焰劍,在距離他頭頂三尺的地方,憑空“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執(zhí)法長老如遭重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人事不省。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這一手嚇破了膽。元嬰期大圓滿的執(zhí)法長老,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秒了?
這到底是什么級別的怪物?墨淵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我抓皺的衣袍,然后,做了一件讓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事。
他彎下腰,像過去無數(shù)次那樣,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動作甚至稱得上……溫柔。
“行了,別哭了。”他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但似乎沒那么嚇人了,“本座暫時不殺你。
”我抽抽搭搭地抬起頭,頂著一張哭花的臉看他:“真的?”“本座從不說謊。
”“那……那我?guī)熜謳熃闼麄兡??”我指了指周圍一群抖得跟篩糠似的同門。
墨淵的目光掃過他們,嘴角又掛上了那抹嘲諷的笑意:“一群廢物,殺了都嫌臟了本座的手。
”他頓了頓,補充道:“在凌霄老兒滾出來之前,他們還有點用。
”“我?guī)煾杆先思以陂]死關(guān),可能,可能聽不見……”我小聲說?!奥牪灰??
”墨淵冷笑一聲,屈指一彈。一道黑氣從他指尖飛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
瞬間射向了凌霄宗最高處,也是宗主閉關(guān)的凌霄殿?!稗Z隆!
”凌霄殿外圍的幾十道禁制應(yīng)聲而碎,整座大殿都晃了晃?!氨咀鶐退犚?。
”墨淵淡淡地說。我:“……”完了,這下梁子結(jié)大了。做完這一切,
墨淵似乎覺得有點無聊。他環(huán)顧四周,最后目光又落回我身上?!皬慕裉炱?,你,跟著我。
”他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語氣說道。“?。俊蔽疑盗?,“去……去哪兒?”“本座餓了。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說了一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我更傻了。
“你不是會做飯嗎?”他理所當然地看著我,“本座要吃你做的那道……叫什么來著,
東坡肉?!薄斑€要加兩個蛋。”我徹底石化在原地。
這位剛剛一招秒了我們長老、一指破了宗主禁制的絕世大魔頭,廢了這么大勁,
就是為了……吃一碗我做的紅燒肉?這世界,是不是有點太魔幻了?
第二章:魔尊的“另類”教學(xué)3就這樣,在一種極其詭異的氛圍中,我成了“人質(zhì)”,
或者說,成了魔尊墨淵的專屬廚娘。凌霄宗上下,沒人敢反抗。開玩笑,
連執(zhí)法長老都被一招秒了,剩下的這些師兄師姐,沖上去也就是多添幾具尸體。
大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這個喜怒無常的大魔頭“挾持”著,占領(lǐng)了我的小廚房。
我的小廚房,是我在凌霄宗唯一的凈土。這里有我從山下淘來的各種鍋碗瓢盆,
還有我親手種的各種香料。墨淵一踏進來,就嫌棄地皺起了眉?!斑@么小?
”“回……回魔尊大人,弟子身份低微,能有這么一間獨立的廚房,已經(jīng)是師父開恩了。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他沒說話,只是隨手一揮。
我眼睜睜地看著廚房的墻壁像面團一樣向外延伸,空間瞬間擴大了十倍不止。
原本樸素的土灶臺變成了溫潤的白玉灶,燒火的木柴也變成了碼放整齊的千年火紋木。
我:“……”有錢,真好?!般吨鍪裁??”墨淵尋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長腿一伸,
姿態(tài)慵懶,“本座的東坡肉呢?”“哦哦,馬上,馬上!”我回過神來,
趕緊系上我的小圍裙,開始忙活。說實話,我心里怕得要死。
但多年的廚藝訓(xùn)練讓我一拿起菜刀,就本能地鎮(zhèn)定了下來。切肉,焯水,上糖色,下鍋慢燉。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墨淵就那么撐著下巴,一瞬不瞬地看著我。他的目光很專注,
不像是在看一個廚子,倒像是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寶。被他看得久了,
我感覺自己的后背都要燒出兩個洞了?!澳莻€……魔尊大人,”我沒話找話,
“您……您這三百年,一直都是……狗的樣子?”“不然呢?”他反問。
“那您一定很辛苦吧?瘸著一條腿,風(fēng)餐露宿的……”“還好。”他淡淡地說,
“遇到你之前,確實慘了點。后來,有人管飯,日子還算過得去。”我心里一暖,
原來他還記著我的好?!澳悄銥槭裁础b成狗呢?”我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你這么厲害,為什么不直接殺上山來?”墨淵沉默了。
廚房里只剩下爐火“畢剝”的聲響和肉湯“咕嘟咕嘟”的沸騰聲。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三百年前,本座受了重傷,元神幾近潰散,
只能化為原形保命。若非如此,凌霄老兒豈能活到今日?”他的聲音里,帶著滔天的恨意。
“而且……”他話鋒一轉(zhuǎn),目光幽深地看著我,“若不如此,
又怎能發(fā)現(xiàn)一些……有趣的事情?”“有趣的事情?”我一愣?!氨热纾彼祥L了語調(diào),
“凌霄宗引以為傲的《凌霄劍訣》,從第一式起,就是錯的?!薄笆裁??!”我手一抖,
差點把鍋給掀了?!读柘鰟υE》是我派的根本大法,所有弟子入門必修。怎么可能是錯的?
“一群蠢貨,連最基礎(chǔ)的靈氣運轉(zhuǎn)路線都搞不明白,怪不得一個個都修成了廢物。
”墨淵毫不留情地批判道,“尤其是那個白辰,空有金丹期的修為,根基虛浮得像沙子堆的,
本座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蔽也桓艺f話了。大師兄白辰,
那可是我們這一代弟子里公認的第一天才。到了墨淵嘴里,卻成了不值一提的廢物。
東坡肉終于燉好了。我小心翼翼地盛出來,再臥上兩個溏心蛋,端到他面前。“大人,請用。
”墨淵看了一眼那色澤紅亮、香氣撲鼻的東坡肉,喉結(jié)不易察覺地滾動了一下。他拿起筷子,
夾了一塊放進嘴里。然后,他整個人都僵住了。我緊張地看著他:“怎……怎么樣?
是不合胃口嗎?”他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一塊接一塊地把一整碗肉都吃完了,
連湯汁都用饅頭蘸得干干凈凈。吃完后,他放下筷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臉上那種生人勿近的冰冷似乎都融化了些許?!笆炙嚊]退步?!彼u價道,
語氣里帶著一絲滿足。我松了口氣。看來,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這句話,
對魔尊也同樣適用。“從今天起,凌霄宗,本座接管了。”墨淵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宣布,
“在凌-霄老兒出關(guān)前,所有人,都得按本座的規(guī)矩來?!薄笆裁础?guī)矩?
”“明天你就知道了。”他看了我一眼,“至于你,就住在這里,寸步不許離開?!薄鞍??
為什么?”“本座怕你做的飯,被別人偷吃了?!彼o出了一個極其霸道的理由。
我還能說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林淼,正式從宗門小師妹,
降級為魔尊的專屬御廚兼貼身人質(zhì)。4第二天一大早,整個凌霄宗都被一陣刺耳的鐘聲驚醒。
那是宗門只有在遇到生死存亡的大事時才會敲響的警世鐘。所有弟子,包括那些還在閉關(guān)的,
都連滾帶爬地沖到了演武場上。然后,他們就看到了令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墨淵,
那個傳說中的大魔頭,此刻正像個大爺一樣,坐在一張不知從哪兒搬來的華麗躺椅上。而我,
凌霄宗的小師妹,正苦著臉給他剝葡萄。“所有凌霄宗弟子聽著。”墨淵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耳朵里,“從今日起,你們之前學(xué)的所有功法,全部作廢。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把?,你休要胡言亂語,亂我宗門道心!
”一位長老氣得胡子直抖。墨淵看都沒看他,繼續(xù)說:“你們將按照本座的方法,重新修行。
三個月后,修為沒有提升一個大境界的,自行滾出凌霄宗?!薄皯{什么!
”二師姐柳清妍站了出來,她一向心高氣傲,最是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就憑這個?!蹦珳Y屈指一彈,一道黑氣射向柳清妍。柳清妍臉色一變,
急忙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寶——一條青色的綾羅。然而,
那道黑氣卻輕而易舉地穿透了綾羅的防御,鉆入了她的體內(nèi)。柳清妍悶哼一聲,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你對我做了什么?”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
竟然被一股霸道的力量禁錮住了,一絲一毫都調(diào)動不起來。“沒什么,
只是暫時封了你的修為而已。”墨淵淡淡地說,“讓你體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廢物’。
”柳清妍的臉,一下子血色盡失。對于一個修士來說,被封住修為,比殺了她還難受。
全場再沒人敢出聲了?!昂芎谩!蹦珳Y滿意地點了點頭,“現(xiàn)在,所有人,去后山挑水,
把禁地那口枯井挑滿了,今天才準吃飯?!薄笆裁矗?!
”“禁地那口井……不是早就干涸了幾百年了嗎?”“用靈力作弊者,后果自負。
”墨淵補充了一句,徹底斷了所有人的念想。于是,凌霄宗數(shù)百年來的奇景出現(xiàn)了。
一群平日里仙氣飄飄、御劍飛行的仙門弟子,此刻人手一個木桶,吭哧吭哧地排著隊,
用最原始的方式,從山腳挑水上山。演武場上,只剩下我和墨淵。“那個……大人,
”我看著那些累得氣喘吁吁的師兄師姐,有些于心不忍,“他們……真的能把那口井挑滿嗎?
”“能不能,看他們自己?!蹦珳Y閉著眼睛,享受著我的投喂服務(wù),“本座只是在教他們,
修行,先修身。連凡人的筋骨都沒有,談何引氣沖關(guān)?”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澳悄隳??
”他忽然睜開眼,看著我,“煉氣三層,挑得動水嗎?”“我……我可能……不太行。
”我心虛地說?!昂撸椭?。”他輕哼一聲,“過來?!薄案陕铮俊薄白?。
”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躺椅。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坐了過去?!吧焓帧!蔽疑斐鍪?。
他抓住我的手腕,一股溫和卻無比精純的靈力,緩緩渡入我的經(jīng)脈。我渾身一震。
這股靈力所過之處,我那原本像干涸河道一樣的經(jīng)脈,仿佛被春雨滋潤,
瞬間變得寬闊而堅韌。之前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的瓶頸,在這股力量面前,
脆弱得像一層窗戶紙?!稗Z!”我腦中一聲輕響,困擾我多年的煉氣三層,就這么……破了?
我成了煉氣四層?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凌霄老兒不僅瞎,還蠢。
”墨淵松開手,語氣里滿是不屑,“空守著一塊璞玉,卻只會用鑿子亂敲。”“璞玉?我?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澳愕撵`根,不是廢柴,而是萬中無一的‘混沌道胎’。
”墨淵一字一句地說,“尋常功法,自然無法引動。只有用最本源的混沌之力,
才能為其塑形。”我徹底傻了。我不是廢物?我是天才?那我這十年,
天天在廚房里研究拔絲紅薯,是為了什么?“為什么……師父他會不知道?”“他?
”墨淵冷笑,“他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但就算知道,他也沒有能力教你。因為,
能駕馭混沌之力的,這世上,除了本座,再無第二人。
”第三章:嫉妒與真相的萌芽5自從知道自己不是廢物,而是個隱藏的天才后,
我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以前我覺得修煉是件苦差事,現(xiàn)在卻充滿了干勁。
墨淵成了我的私人導(dǎo)師。當然,他的教學(xué)方式,依舊很“魔鬼”。他不教我具體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