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那略顯昏暗的房間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易中海坐在那張老舊的椅子上,手中的煙早已滅了,煙灰懶散地散落在煙灰缸邊緣。他眉頭緊鎖,臉上的皺紋如同刻進(jìn)了歲月的滄桑,仿佛每一道褶痕里都藏著對這個大院里家長里短的算計。
一大媽坐在一旁,看著秦淮茹,眼神滿是關(guān)切,她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起,微微顫抖著,像是想抓住什么來安撫這緊張的局面。
而秦淮茹,身形單薄地站在屋子中央,神色冷漠,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她的發(fā)絲有些凌亂,幾縷碎發(fā)貼在有些蒼白的臉頰上,更襯出她的憔悴與決絕。
賈張氏棒梗和小當(dāng)站在一旁,淚水縱橫,連連哀求著秦淮茹。
賈張氏心里比誰都清楚,這個家一旦沒了秦淮茹,就真的是天塌了。以往她仗著婆婆的身份,把秦淮茹當(dāng)丫鬟一樣隨意使喚慣了,卻沒料到這次真的把兒媳惹毛了,徹底不管這個家和孩子了。
賈張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在哀求:“淮茹啊,這次真的是媽錯了,你就原諒媽這一次吧,我給你道歉,往后我一定對你好的……”
她那原本尖銳的嗓音此刻因為哭泣變得沙啞,臉上的皺紋因為扭曲的表情更深了,鼻涕眼淚糊滿了一臉,狼狽不堪。
棒梗緊緊抓著秦淮茹的胳膊,哭得滿臉通紅,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媽,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罵你了,你別丟下我不管啊!”他小小的身子因為抽泣而劇烈顫抖,眼睛哭得紅腫,像兩顆熟透的桃子。
小當(dāng)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秦淮茹的大腿
一大媽緩緩走到秦淮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聲細(xì)語地勸道:“淮茹啊,你也別生氣了,一大媽知道你委屈,可再委屈,這日子還得過啊。你看孩子們都這么小,爹又沒了,你要是也走了,那孩子們就太可憐了……”
一大媽的聲音帶著幾分心疼,她是真的心疼秦淮茹,也心疼這些沒了爹的孩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苦勸了好半天。秦淮茹靜靜地聽著,心中暗自思忖,這火候也差不多了,再堅持就有點過了。
她想到這里她才緩緩開口,秦淮茹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要我留下也可以,但我必須和你約法三章。”
賈張氏一聽這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點頭,:“可以,可以,只要你不走,別說三章,就是四章我也答應(yīng)?!彼哪X袋點得像搗蒜,眼神里滿是惶恐與急切。
秦淮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淡淡地說:“那行吧,我就滿足你,就和你約法四章吧。”
賈張氏忙點頭,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可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
“第一,以后這個家,我做主,你要聽我的安排,我讓你往東你不許往西,更不許給我頂嘴?!鼻鼗慈隳抗庵敝钡囟⒅Z張氏,一字一頓地說道。她的眼神冰冷,好似結(jié)了一層寒霜,讓賈張氏不寒而栗。
賈張氏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看到秦淮茹冰冷的眼神,又把話咽了回去,只能不情愿地點點頭。她心里滿是不甘,可又害怕秦淮茹真的一走了之,只能把這口氣憋在心里。
“第二,家里不養(yǎng)閑人,以后所有的家務(wù)活都是你的?!鼻鼗慈憷^續(xù)說道,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賈張氏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這些年都沒怎么干過家務(wù),以往都是指揮秦淮茹干的,如今這轉(zhuǎn)變讓她難以接受,但為了留住秦淮茹,也只能咬咬牙應(yīng)下。她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么,可最終還是沒敢出聲。
“第三,我現(xiàn)在和你們賈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給我收起你那副當(dāng)婆婆的嘴臉,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嘰嘰歪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鼻鼗慈愕穆曇粲l(fā)冰冷,眼神中滿是警告。
賈張氏心中一陣委屈,可又不敢發(fā)作,只能低下頭,小聲嘟囔著:“知道了?!彼募绨蛭⑽㈩澏?,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和不滿。
“第四,把家里的錢都給我保管,我保證讓你有口吃的就行?!鼻鼗慈愕脑捯怀隹?,賈張氏的眼睛瞬間瞪大,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行,不行,這是東旭的撫恤金啊,是我養(yǎng)老用的,我得存著。”
賈張氏頭搖得像撥浪鼓,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胸口,仿佛錢已經(jīng)被搶走了。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抗拒,那可是她最后的依仗。
秦淮茹看著賈張氏的樣子,心中涌起一陣厭惡:“怎么?剛剛還說什么都依我,現(xiàn)在就反悔了?那好,我這就走,你們以后自生自滅吧?!?/p>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她的步伐堅定,沒有絲毫猶豫,仿佛真的做好了離開的準(zhǔn)備。
賈張氏慌了神,連忙伸手去拉秦淮茹,差點摔倒:“別,別,淮茹,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還不行嗎?”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幾乎是在絕望地呼喊。
秦淮茹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賈張氏,眼中沒有一絲溫度:“老不死的,我不是給你做樣子,更不是嚇唬你,你搞清楚狀況,不然下次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易中海和一大媽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易中海嘆了口氣,心想:這秦淮茹也算是被賈張氏逼到絕路了,能用這種語氣和婆婆說話?!?/p>
“能無所顧忌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也是個有魄力的女人?!?/p>
“不過,她能壓賈張氏一頭,以后自己也就省心多了,但是這秦淮茹性情變得也太大了吧,傻柱子喜歡她,會不會受到她的影響,被她帶偏了”
“不行,凡是影響我養(yǎng)老大計的,必須想辦法壓制……”
易中海正琢磨著怎么制衡秦淮茹,不讓她的變化影響到自己在大院里的權(quán)威和養(yǎng)老計劃,卻看到秦淮茹轉(zhuǎn)過頭來,目光與他對上。
那一瞬間,易中海竟覺得有些心虛,仿佛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了一般。秦淮茹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眼神里藏著的聰慧和警覺,讓易中海意識到,這個女人已經(jīng)不再是從前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易中海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開口說道:“淮茹啊,既然事情都說開了,以后大家還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彼樕隙哑鹦θ?,可眼神里卻透著審視的味道。
秦淮茹輕笑一聲,說道:“一大爺,您放心,只要大家都守規(guī)矩,我自然也不會惹事。”
秦淮茹的話看似平和,卻隱隱帶著一種警告的意味,讓易中海心里一緊。
這時,棒梗還在抽抽搭搭地哭著,秦淮茹一巴掌拍在了棒梗的腦袋上,說道:“行了,別哭了,以后好好聽話,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母慈子孝的?!?/p>
秦淮茹的聲音依然是那么冰冷,對這個白眼狼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棒梗擦了擦眼淚,怯生生地看著秦淮茹,他知道這次媽媽是真的變了,以后在家里的日子恐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輕松自在了。
賈張氏站在一旁,低著頭,心中滿是怨恨和不甘。她偷偷瞥了一眼秦淮茹,暗暗想著:“你別得意得太早,等棒梗長大了,我一定要棒梗把你趕出去?!?/p>
然而,賈張氏也清楚,此時此刻的自己只能先忍氣吞聲了。
一大媽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局面,忙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事情解決了就好,都別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了?!彼贿呎f著,一邊拉著秦淮茹和賈張氏的手,試圖緩和氣氛。
易中海站起身來,順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既然都沒事了,那就回去了吧,大清早的,大家也該吃早飯了……”
易中海嘴上說的客氣,但心里卻還在盤算著如何應(yīng)對秦淮茹這個新的變數(shù),他知道,這個大院里的日子,恐怕要因為秦淮茹的轉(zhuǎn)變而變得不平靜了 。
眾人陸續(xù)走出易中海的房間,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仿佛也在慶祝秦淮茹的新生。
秦淮茹抱著小當(dāng)如同家長似的走在前面,她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堅定。
賈張氏跟在后面,腳步拖沓,嘴里還不時嘟囔著什么。
棒梗擦了擦眼淚,捂著屁股小跑著跟上秦淮茹,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從這一刻起,這個家要不一樣了。
易中海站在門口,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原本以為掌控在手中的大院局勢,已經(jīng)開始脫離他的掌控了,而這一切,都因為那個看似柔弱卻突然爆發(fā)的秦淮茹。
易中海轉(zhuǎn)身走進(jìn)房間,關(guān)上了門,房間里再次陷入了昏暗,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從易中海家出來,秦淮茹她們回到賈家,秦淮茹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環(huán)視了一下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家。
“老東西,從今天起,家務(wù)活都是你的,等會你把家里的衛(wèi)生打掃干凈,衣服也都洗了?,F(xiàn)在去給我做飯,我餓了,要是再敢拿窩窩頭出來小心我揍你”
秦淮茹冷冷地說道。
秦淮茹看著霸道的賈張氏咬了咬嘴唇,極不情愿的去了廚房。
秦淮茹使喚完賈張氏又對棒梗說道:“小崽子,你去把尿布洗了,要是洗不干凈,就不許吃飯?!?/p>
棒??粗厣险持旱哪虿?,一陣惡心,他苦著臉哀求道:“媽,我屁股疼,我能不能不洗,這也太惡心了,……”
“這我不管,以后你妹妹的尿布?xì)w你洗,家里不養(yǎng)閑人,你要是不洗,那就別吃飯了”
棒??粗鴳B(tài)度堅決的秦淮茹,皺著眉毛不情不愿的捏起地上尿布的一角出去洗尿布了……
秦淮茹使喚完兩個人又對小當(dāng)說道:“以后她們要是再罵你是賠錢貨,你就告訴我,現(xiàn)在去把臉洗了,等會吃飯”
小當(dāng)答應(yīng)了一聲就開心的去洗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