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朋友安頓好了之后,確定他已經(jīng)睡熟了,徐言浩才回到自己房間。他把剛剛小多多說的話復(fù)盤了一遍,卻發(fā)現(xiàn)他說的最多的不是父母。
是長姐和張阿姨,之后才是陳嬸子和他這個二哥哥。張阿姨是買菜做飯的,陳嬸子是收拾房子洗衣服的。
徐言浩坐在架子床外面的小書桌,伸手拿過桌子上的筆記本,心里開始默默道歉:“這位弟弟對不住,我不是有心要偷看你日記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我沒有你的記憶,只能靠這日記本了。放心,不管你有什么小秘密我都不會讓除了我以外的人知道的。”
默念完他才感覺到?jīng)]那么別扭了,小心翼翼打開筆記本還沒看到里頭的字呢,一股繁雜的記憶就這樣直沖他的天靈蓋。
毫無準(zhǔn)備的徐言浩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后背。徐言浩緩了十幾分鐘才總算是平復(fù)好自己的心跳,雖然腦袋還是一突一突的,但他已經(jīng)在整理腦海里那些多出來的記憶了。
原身也叫徐言浩,今年才十七歲,是容城人,一個月前剛剛高考,志愿報的是本地的大學(xué)。父母是軍人,具體職務(wù)不詳,每年在家里待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長姐徐妍若二十歲,十七歲高中畢業(yè)后在容城的戶籍機(jī)構(gòu)上班。半個月前,父母要將他們姐弟三個送出國去上學(xué)。原身因為女同學(xué)江青青,死活不愿出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父母著急送走他們,但原身不配合,只能把長姐先送走。只是這一送,夫妻兩個也沒再回來。
弟弟徐君浩,小名多多,今年三歲半,小家伙在他娘肚子里的那十個月原身只見過一次。再見就是小家伙出生了,是在醫(yī)院里頭見的。
小朋友滿十二天,母親就因為工作回去上班去了……
等等,多多,徐君浩,三歲半的多多……
徐言浩輕手輕腳來到小朋友床前,伸手摸出小朋友脖子上掛著的紅繩,紅繩上掛著一個黃金做的實心長命鎖和一個顏色特別翠綠的玉葫蘆。
徐言浩手有些抖,小心翼翼的翻起那個玉葫蘆,底下有一個雕刻上去的青字。在看到這個字的時候,徐言浩提著的心,終于死了。
他剛剛其實想到多多的名字,還是有些僥幸心理存在的。 可是在看到玉葫蘆底下那個字的時候,那一絲絲的僥幸也沒有了。
回到自己房間的徐言浩,頹廢的靠在床邊,想著回家。他就是一個廢材,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個時候,在這年代活下來。
他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本年代甜寵文小說,名叫(許先生的甜妹小嬌妻),而他跟他家的多多小朋友是給男女主送金手指送房子的小炮灰。
他的父母是在前天一早接到了境外的潛伏任務(wù),因為感覺國內(nèi)風(fēng)向不太對了,所以打算把他們姐弟三個送出國避避風(fēng)頭。
但是原身已經(jīng)被江青青給拿捏住了,現(xiàn)在還沒到風(fēng)起的時候,還能去上大學(xué),所以他是打算跟江青青一起去上大學(xué)。江青青就是看上了他的錢,能夠給他交學(xué)費和日常開銷才打算吊著他的。
這傻小子被江青青的幾句話就糊弄了,一個星期后,他們家會被舉報。因為沒有任何準(zhǔn)備,家里被打砸搶劫一空。兄弟兩個還被拉出去游街,一趟游街下來,徐言浩為了護(hù)住多多小朋友被砸傷,回到家當(dāng)天晚上就高燒,直接死了。
多多小朋友脖子上的那條長命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拽走了,脖子上受的傷也讓他只比他哥哥多活了一天。
之后這房子不知道怎么的,輾轉(zhuǎn)到了男主許青峰父母手里。成了男主之后結(jié)婚的婚房,女主就是江青青。而小朋友脖子上這條長命鎖,后面的這個玉葫蘆是個金手指,而這條項鏈落入了江青青的手里。
全文他們家一家人也沒出現(xiàn)超過200個字。輕描淡寫的說房子是他們家的,而他的父母在境外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受了重傷,在邊境附近的山上因為受傷過重,又沒得到好的救助,就這樣死在了山上。姐姐甚至沒怎么敘述,只說去了國外讀書之后就沒再有其他的描寫了。
這房子底下埋了不少物資和財產(chǎn),男主改革開放之后,前期起家的資金就是在這房子底下找到的。再加上金手指是個空間,空間里有一口泉水能讓人傷口瞬間恢復(fù),也能養(yǎng)顏美容,甚至還有其他的功能,也是幫助男女主發(fā)家的一個重要原因。
徐言浩剛剛?cè)タ茨莻€小葫蘆,就是因為小葫蘆底下的字。這個字有特別描寫,因為跟女主的名字一樣,甚至厚顏無恥的說這是他奶奶給的傳家寶。
但其實這項鏈的小葫蘆是他母親的首飾上面拆下來的,一共有三個小葫蘆,刻的都是這個青字。這三個小葫蘆分別在他們姐弟三人身上,他的小葫蘆小時候也是掛在長命鎖上面的,后來父親送給他一個懷表,那個玉葫蘆就被掛在了懷表上。
現(xiàn)在這懷表和玉葫蘆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書桌抽屜里,長姐的玉葫蘆被她編在了手鏈上,那天出門那條手鏈還在長姐手上呢。
徐言浩有些想不明白,他們家明明有在職軍人,這個街道辦那邊肯定是記錄的。為什么還會有人因為一封舉報信明目張膽的到他家里來搶東西?更甚至給他們掛上黑五類狗崽子的名頭。
還有現(xiàn)在還不到66年風(fēng)起的時候呢,怎么就有這么離譜的?
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當(dāng)個卷包會。徐言浩想了想,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長姐之前的臥室從那里拿了一根針,又拿出了自己的玉葫蘆,扎了手,直接把血滴在玉葫蘆上。
等待是煎熬的,徐言浩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滴血,心里一直在祈禱,希望他能得到這個金手指,這樣子,他能在一個星期之內(nèi),把家里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全部弄走。
其實他還有一個最壞的打算,如果他這個玉葫蘆沒有金手指的話,那就只能借用多多小朋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