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謠》的拍攝進度過半，蘇晚的戲份已經拍了大半。她飾演的阿蠻靈氣逼人，尤其是幾場和男主斗智斗勇的戲，被網友剪成高光片段在網上瘋傳，#蘇晚演技#的詞條幾度沖上熱搜，連張導都忍不住夸她：“這姑娘是塊璞玉，越雕越亮。”
這天收工早，蘇晚剛卸完妝，王姐就拿著一條香檳色禮服走進來：“晚晚，晚上有個商業(yè)飯局，陸總讓你跟他一起去?！?/p>
“商業(yè)飯局？”蘇晚皺了皺眉，“我去干什么？我又不懂那些?！?/p>
“不是讓你談生意，”王姐幫她把禮服掛起來，“就是去露個面，認識些圈內人。陸總說，有位很重要的導演也會去，對你以后的發(fā)展有好處?！?/p>
蘇晚知道王姐說的是實話。她現在雖然靠阿蠻小火了一把，但終究根基太淺，想要更上一層樓，還需要貴人扶持。
“好吧?！彼闷鸲Y服比了比，“不過說好了，我可不喝酒?！?/p>
“放心，有陸總在，沒人敢逼你喝酒?！蓖踅阈χ鴰退眍^發(fā)，“好好表現，說不定有意外收獲?！?/p>
晚上七點，陸知衍的車準時停在酒店門口。蘇晚穿著香檳色禮服，化了淡妝，長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露出纖細的脖頸，既得體又不失靈動。
“很漂亮。”陸知衍打開車門，眼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
“謝謝陸總夸獎?！碧K晚彎腰上車，故意用了敬稱。
陸知衍笑了笑，沒拆穿她的小把戲：“別緊張，就當是去見朋友?！?/p>
飯局設在一家高級酒店的包廂里，里面已經坐了不少人，商界大佬和娛樂圈的名導、演員都有。蘇晚跟著陸知衍走進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陸總來了，快請坐。”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站起來打招呼，是陸氏集團的合作伙伴。
陸知衍點點頭，帶著蘇晚在主位旁邊的空位坐下。他低聲介紹：“那位是張導，國內最頂尖的電影導演，他的新電影正在選角?！?/p>
蘇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光頭男人坐在那里，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手里夾著煙，眼神銳利得像鷹隼，正是拍出過好幾部票房口碑雙豐收的張導。
她心里有點緊張，下意識地挺直了背。
“這位是？”張導的目光落在蘇晚身上，帶著審視。
“介紹一下，”陸知衍拿起茶杯，語氣隨意，“蘇晚，演員?！?/p>
“哦，我知道，”張導吸了口煙，“《長安謠》里的阿蠻，演得不錯?！?/p>
蘇晚沒想到他居然看過自己的戲，趕緊站起來鞠躬：“謝謝張導夸獎，我還有很多不足?！?/p>
“謙虛是好事，但也別太妄自菲薄?！睆垖α诵Γ白?，吃飯?！?/p>
飯局開始后，氣氛漸漸熱絡起來。商界大佬們聊著合作，導演和演員們則討論著新戲。蘇晚不太懂這些，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偶爾給陸知衍夾一筷子菜，乖巧得不像平時的她。
“蘇小姐看著面生，是剛入行？”一個制片人模樣的中年女人端著酒杯走過來，語氣帶著點輕視。
“是，剛入行沒多久?！碧K晚禮貌地回答。
“那可得好好跟陸總學學，”女人笑得意味深長，“這圈子不好混，有陸總這么好的靠山，可得抓緊了?！?/p>
這話明著是恭維，暗地里卻在說她靠陸知衍上位。蘇晚還沒開口，陸知衍就放下了筷子，語氣平淡：“王制片說笑了，蘇晚靠的是自己的實力，不是我?！?/p>
王制片的臉色僵了一下，訕訕地走開了。
蘇晚看向陸知衍，眼里帶著點感激。他總是這樣，不動聲色地就為她解了圍。
“別理她，”陸知衍低聲說，“這種人見風使舵慣了?！?/p>
蘇晚點點頭，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酒過三巡，張導忽然站起來，端著酒杯走到蘇晚面前：“蘇小姐，我敬你一杯?！?/p>
蘇晚趕緊站起來，手里拿著茶杯：“張導，對不起，我不太會喝酒，以茶代酒敬您?！?/p>
“可以?！睆垖б膊幻銖姡退隽伺霰?，“我聽說你以前是貴族學校的？”
“是?！碧K晚有點驚訝，他怎么知道？
“我女兒跟你同校，”張導笑了笑，“她說你高中時就很有個性，經常翻墻逃課?！?/p>
蘇晚的臉頰有點發(fā)燙：“那都是陳年舊事了?！?/p>
“有個性是好事，”張導看著她，眼神銳利，“我最近在籌備一部新電影，叫《浮城舊事》，里面有個角色，我覺得你很合適?！?/p>
蘇晚愣住了：“張導，您說的是……”
“一個民國歌女，”張導吸了口煙，“亦正亦邪，表面風情萬種，內心卻藏著很多秘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合適的人選，直到今天看到你?！?/p>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晚的眼睛上：“你敬酒時那個眼神，眼波流轉，又純又欲，跟我要的角色簡直一模一樣?！?/p>
蘇晚的心跳瞬間加速。她看過《浮城舊事》的原著，那個叫“曼麗”的歌女是全書最復雜的角色，既是風情萬種的交際花，又是為了信仰忍辱負重的臥底，演好了絕對能封神。
“張導，我……”她有點激動，不知道該說什么。
“別忙著答應，”張導笑了笑，“這角色不好演，對你來說是個挑戰(zhàn)。”
“我愿意試試！”蘇晚立刻說，眼里閃爍著光芒，“我不怕挑戰(zhàn)！”
“好！”張導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沖你這股勁兒，這角色我定了！明天讓你經紀人來我工作室談合同。”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張導居然會在這種場合，當場定下一個還沒大紅的演員當女主角。
陸知衍看著蘇晚激動得發(fā)紅的臉頰，嘴角忍不住上揚。他就知道，她不會讓他失望。
飯局結束后，蘇晚坐在車里，還沒從激動中緩過神來。
“我真的拿到《浮城舊事》的女主角了？”她不敢相信地問陸知衍。
“嗯，”陸知衍發(fā)動車子，“張導看人很準，他既然定了你，就說明你有這個實力?！?/p>
“可是……”蘇晚皺起眉頭，“他怎么會突然提到我？還知道我高中的事？”
陸知衍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語氣隨意：“可能是巧合吧。我之前跟他提過你，說你是個很有趣的演員，讓他留意一下?！?/p>
蘇晚看著他，忽然笑了：“陸知衍，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安排什么？”陸知衍裝傻，“我只是覺得你合適，順手推了一把而已。最終還是要看你自己的實力?！?/p>
蘇晚知道他不想承認，也沒再追問。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
她忽然想起高中時，她想參加學校的話劇社，卻被老師以“成績不好”為由拒絕了。后來話劇社的社長突然找到她，說讓她去試鏡女主角，她才知道，是陸知衍找社長聊了很久，說她其實很有天賦。
原來，他一直都在默默支持她。
“陸知衍，謝謝你?！碧K晚輕聲說，語氣里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謝我什么？”陸知衍轉頭看她，眼里帶著笑意。
“謝謝你……”蘇晚頓了頓，鼓起勇氣說，“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p>
陸知衍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著蘇晚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吻她。
但他忍住了。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他笑了笑，把話題拉回來，“別想太多，好好準備角色。《浮城舊事》對你來說很重要?！?/p>
“嗯！”蘇晚用力點頭，“我一定會好好演的！”
回到酒店，蘇晚立刻給王姐打了電話，把好消息告訴了她。王姐激動得差點哭出來：“晚晚，你終于熬出頭了！張導的電影啊，多少人擠破頭都想上！”
“我會努力的，王姐?！碧K晚的聲音帶著哽咽。
掛了電話，蘇晚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的夜景，心里感慨萬千。從一個十八線小透明，到拿到張導電影的女主角，這一路走來，有太多的不容易。
而這一切，都離不開身邊這個人的支持。
她拿起手機，給陸知衍發(fā)了條消息：【陸知衍，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都知道是你幫了我。以后有什么事，我也會幫你的?！?/p>
陸知衍秒回：【好啊，那現在就有件事需要你幫忙?！?/p>
蘇晚挑眉：【什么事？】
【陪我吃個宵夜?！筷懼芑氐煤芸?，【我在你酒店樓下?！?/p>
蘇晚愣住了，趕緊跑到窗邊往下看，果然看到陸知衍的車停在樓下。
她笑著拿起外套，跑了下去。
酒店樓下的燒烤攤，陸知衍和蘇晚坐在小桌子旁，面前擺著烤串和啤酒。
“沒想到陸總也會吃這種路邊攤?！碧K晚咬著烤雞翅，眼睛亮晶晶的。
“偶爾也想換換口味?！标懼芙o她倒了杯果汁，“別喝酒，明天還要拍戲?！?/p>
“知道了，管家公?！碧K晚笑著瞪了他一眼。
兩人邊吃邊聊，從《浮城舊事》聊到高中時的趣事，氣氛輕松又愜意。
“說真的，”蘇晚忽然說，“你高中時是不是特別討厭我？我總逃課，還總拉著你一起，害你被老師罵?！?/p>
“不討厭?！标懼芸粗凵裾J真，“我覺得你那樣很可愛?！?/p>
蘇晚的臉頰瞬間紅了。她別開臉，假裝看風景：“油嘴滑舌?！?/p>
陸知衍笑了笑，沒再說話。
夜色漸深，燒烤攤的燈光昏黃而溫暖。蘇晚看著陸知衍的側臉，忽然覺得，這樣的夜晚，真好。
也許，這場協議婚姻，并不只是一場交易。
也許，她真的可以試著，去相信他，去靠近他。
“陸知衍，”蘇晚輕聲說，“等我拍完《長安謠》和《浮城舊事》，我們……”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陸知衍打斷了：“等你成了影后再說?！?/p>
他看著她，眼里閃爍著光芒：“我等著看你站在最高領獎臺上的樣子?！?/p>
蘇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用力點頭：“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p>
那天晚上，蘇晚做了個夢。夢里，她站在領獎臺上，手里拿著影后獎杯，臺下，陸知衍看著她，笑得溫柔。
她知道，這個夢，一定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