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愣。
許意濃倒酒的手微抖。
他彎唇,翻開了菜單:“有什么推薦的招牌菜?第一次過來,沒什么經(jīng)驗(yàn)?!?/p>
她連忙點(diǎn)開點(diǎn)餐機(jī),俯下身指著菜單推薦道:“這道戰(zhàn)斧牛排是我們店的招牌,香煎黃油扇貝也很可口,蟹意面作為主食,鮮而不膩;甜品推薦巧克力撻配咖啡冰淇淋,香濃但不過分甜……”
口條流利,信手拈來,哪怕是侍應(yīng)生,她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然而江酌卻無心聽她說了什么,眼眸微瞇。
也不知是不是她皮膚天生白皙,唇釉在上面顯得格外誘人,泛著誘人的蜜桃粉光澤,極為可口。
紅唇微張,隱約露出里頭潔白的貝齒,還有粉嫩的舌。
無聲引誘著他肆意汲取,開疆拓土。
“點(diǎn)幾樣你喜歡的?!彼朴频?。
許意濃一愣,江酌一派好整以暇,一本正經(jīng):“我總要了解一下底下顧客的基本口味,回頭好讓他們改進(jìn)吧?!?/p>
許意濃點(diǎn)頭。
她總覺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最終,上了戰(zhàn)斧牛排、奶油貝殼意面、香辣雞翅和抹茶慕斯,還有一杯青檸汁。
她氣喘吁吁地擺盤上桌,腹誹著這幾道菜給幾個豪門少爺塞牙縫都不夠吧,下一秒,江酌就挽住了她的胳膊,目光灼灼:“還沒吃飯?”
許意濃微怔:“還沒有?!?/p>
中午是餐廳高峰時間段,她們忙起來起碼要餓到2點(diǎn)才能吃員工餐。
“坐下吃吧?!?/p>
江酌掀起眼皮,似乎絲毫沒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妥,拉了把座椅出來,“就當(dāng)老板補(bǔ)償員工的精神驚嚇費(fèi)。”
滿桌安靜。
商穆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不是,酌哥,這些六千多,你說請就請?”
雖然知道大少爺家里有礦,這一頓,對江酌也就灑灑水的程度,可他實(shí)在理解不了他如此隨性地對一個服務(wù)生一擲千金。
這家“Saison Du Renouveau”是米其林連鎖法餐廳,人均五千起步,進(jìn)來的非富即貴。
看出許意濃的彷徨,江酌慢悠悠道:“完成老板給的任務(wù),也是侍應(yīng)生必備的修養(yǎng)之一。”
行吧。
大概是為了補(bǔ)償剛才魯明達(dá)入店對她的騷擾,生怕?lián)p壞餐廳口碑的封口費(fèi)?
既然這樣,她就不客氣了。
許意濃乖乖坐下,小口地抿了口青檸汁,有些拘束。
見一個女服務(wù)生如此旁若無人地坐下用著餐,周遭顧客好奇的視線四面八方向她投來。
“……我要不先去換身衣服再過來?”
她實(shí)在有些如芒在背,且餐廳里開的空調(diào)有些冷,手臂都起了層雞皮疙瘩。
江酌睨她一眼,微微挑眉:“等你換完過來菜都涼了。”
“怕人議論?”
許意濃抿抿唇,余光就瞥見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粒粒剝開了身上的純黑色襯衫,遞給了她,露出穿著件黑t的精壯胸膛,精致白皙的鎖骨線條一晃而過:“拿這個披一下?!?/p>
商穆嘴都快張成了“O”型。
……不是,這對嗎?
誰家好人把自己衣服給陌生人披?
許意濃接過那件寬大的印著某大牌logo的男款襯衫,清冽微澀的廣藿香混著雄性荷爾蒙的醇烈氣息撲鼻而來,讓她耳根急速升溫。
穿上后,臀線沒入寬大的衣擺,她把長出一截的袖管挽了幾層,才開始用餐。
一頓飯吃完,原本饑腸轆轆的胃終于饜足。
然而身旁人漆黑幽暗的視線卻毫不掩飾地落在她身上,在昏暗典雅、有著星空頂?shù)牟蛷d內(nèi),像是暗夜中毫無饜足的野獸,眼冒綠光,盯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