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奇沃絲等蟲愣在原地,臉色都不大好。
“坎達爾不會對雄主動手吧?這個家伙,雄主那身板,可不夠他一拳?!?/p>
“應(yīng)該不能吧,他也是懂法的?!?/p>
“不行,還是去勸一勸吧?!?/p>
最后,大家跟著下了樓。
坎達爾沒想到許鶴竟然真跟著他來到房間,他膽子不小啊。
“來啊,你想怎么教訓我?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坎達爾冷笑,他兩拳一握,滿是疙瘩肉的粗壯胳膊看著力大無比。
許鶴一步步走上前,伸出手……
“他真敢來啊,那就不要怪我了……咦——這……”坎達爾都要揮拳了,他瞄準了許鶴的臉。
然而,對面這不知死活的雄蟲居然捏了捏他的胳膊上小山包一樣的肌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對他的肌肉很欣賞。
這是什么鬼?
坎達爾握緊的拳緊了緊,沒有出手,但他一直防備著,怕這個老雄蟲搞偷襲。
然而,這雄蟲的手不規(guī)矩起來。
“喂,你……你要做什么?到底要不要打一場?”坎達爾聲音有些發(fā)顫。
“當然打,去臥室……”許鶴回答。
不知怎地,雄蟲的話像有魔力一樣,坎達爾松了口氣,老臉一紅,竟不自覺地跟著進了臥室。
埃奇沃絲一行蟲來到坎達爾屋外,聽到里面安靜得出奇,都心里預(yù)感要壞事。
因為坎達爾如果真動手,一秒鐘就能要了老雄蟲的小命。
沒爭吵,這說明雄蟲已經(jīng)沒機會嚷嚷了。
“快,趕緊叫醫(yī)生……”埃奇沃絲說著,跟大家沖進了坎達爾的屋子,這時,臥室里傳來坎達爾的哀嚎聲。
幾蟲對視一眼,二話不說沖了進去。
求自己蟲要緊……
然后,所有蟲都傻眼了。
臉皮子淺的第一時間捂上眼睛。
坎達爾在下,雄蟲在上,情急之下,下方的蟲拿被子捂臉。
許鶴回頭,看了看驚掉下巴的蟲子們,原本淺淺冰藍色的眼瞳,顯得有些幽深。
他不慌不忙,也不摭摭掩掩,而是意味不明地拿那雙眼睛看著眾蟲。
埃奇沃絲一眾蟲子對上雄蟲的眼神,都齊齊心臟漏了一拍。
而且屋子里的信息素過濃,對他們這些雌蟲來說實在是難以ren受。
很快,大家一起愴惶逃竄。
埃奇沃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里的,他心亂如麻。
剛剛的畫面,沖擊力太大。
那個雄蟲真的很有料。
而且,他也是自己的雄主呢。
他千里迢迢找來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剛剛,他回頭看自己時,那眼神里分明寫滿了志在必得。
自己似乎成了他的獵物。
所以,他也會那樣對我吧……
埃奇沃絲捂著頭,不敢想。
他們一伙過去沒有得到雄蟲的好感,好在大家都志同道合,于是一起闖出一片天地。
等到年紀大了一點,又齊齊解甲歸田。
急流勇退時也是快刀斬亂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蟲生灑脫豪邁。
這一生可以說波瀾壯闊,活得精彩。
比霍金那個家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霍金為情所困,毀了一生,讓人嘆惜。
正因為如此,自己這群蟲子都約好了,不要圍著雄蟲轉(zhuǎn)。
沒想到,現(xiàn)在這個老雄蟲找過來了。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養(yǎng)老吧……”
埃奇沃絲竟有點想攛掇大家一起跑路。
他翻了個身,又自問道,自己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何必畏懼一個老雄蟲?
第二天一大早,埃奇沃絲早早起床,他悄悄朝坎達爾屋子那邊看了幾眼。
一直沒見坎達爾身影。
近中午,都沒動靜。
大家都想著老雄蟲是不是太興奮,死在坎達爾床上了。
這時,門被打開,許鶴走了出來。
他穿著坎達爾的睡衣。
假裝路過的,準備漁具的,藏頭露尾的蟲子們移開視線,都一副很忙的樣子。
坎達爾收拾好出來吃飯,再不吃他就要餓死了。
埃奇沃絲一看到坎達爾,差點將茶杯甩了出去。
那個強壯的老小子,一夜回春。
只是,兩條腿軟得像面條。
一步一停,還扶墻,這尼瑪是在炫耀好不好。
不要臉的。
梅躲在窗戶后,他一臉吃了屎的樣子,恨恨地拉上窗簾。
他怒氣爆棚,不摔點什么,不能解心頭之恨。
看了看精心布置的屋子,權(quán)衡再三,一樣東西沒舍得摔,最后氣沖沖地來到許鶴的屋里發(fā)瘋。
“你個老東西,臭不要臉……”梅罵了兩句,見許鶴眼神有些冷,于是閉了嘴。
他氣不過,又看看圍過來的警衛(wèi),只好拿起許鶴剛換下來的睡衣,用蟲化的手,將上好的睡衣撕成布條,才滿意地離開。
許鶴有點懵,真沒見過這樣的神經(jīng)病,他想著要怎么跟坎達爾解釋,衣服穿了一會兒,成了布條。
坎達爾第一次沒有跟大家一起進餐廳,他獨自一個蟲坐在角落里用餐。
但很快,埃奇沃絲等家伙都默默地坐了過來。
大家各自吃著,沒有一個蟲子出聲。
而對這無聲的審判,坎達爾心里慌得一批。
他盡量縮成一團,當個透明蟲。
但大家顯然沒打算放過他。
昨天,他違背了大家的約定,跟那個雄蟲沾上關(guān)系。
他的犯罪事實清晰,有證可查
坎達爾在心里喊冤,真不是他要招惹那個雄蟲。
他拒絕了的,但那個雄蟲不答應(yīng),他也沒有辦法。
坎達爾吃完,放下筷子,要悄悄離去。
但所有蟲子同時停下筷子,都靜靜地看著他。
坎達爾受不了了,他哀嚎道:“求你們了,我錯了不行嗎?我該死?!?/p>
說著,他開始自自己扇自己的臉。
埃奇沃絲阻止了他,道:“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要跟著他回去?!?/p>
坎達爾停手,安靜地坐下來,道:“他沒說要我跟他回去?!?/p>
呼——
所有蟲松了口氣。
倒是坎達爾,有些不開心,他不知道雄主是什么意思。
他自己猜測,可能是布萊德有求于他。
“今天還去不去賽車?”有蟲問,本來他們是天天去的。
坎達爾為了表忠心,一口答應(yīng)下來,“當然去,我們可是死黨?!?/p>
現(xiàn)實是,他抬腿上車時差點連車帶蟲一起摔倒。
最后,在眾蟲鄙視的目光下,他老老實實回屋躺下。
“可惡的雄蟲,害我丟臉,他不是要到衰退期了嗎?為什么還這么猛?不會是我太有吸引力了吧?”坎達爾嘴上罵著,嘴角卻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