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那扇沉重的、沒有任何裝飾的金屬門，外面并非我想象的藍天白云、瓊樓玉宇。

一條狹長的甬道呈現(xiàn)在眼前，兩邊都是密密麻麻排列的、一模一樣的粗糙金屬門，

和我出來的“房間”別無二致，如同蜂巢深處蜂房的無限延伸。頭頂，不是天空，

是另一層同樣粗糙的青色金屬板，上面嵌入一排黯淡無光的晶石，散發(fā)著慘淡而壓抑的光線，

勉強照亮腳下的路。光線映在冰冷的壁上，一片死寂的藍灰色。

空氣里彌漫著混合的、讓人窒息的怪味兒：霉味，汗餿味，

還有一股若有若無、卻極其霸道難聞的……像是隔了夜的油炸臭豆腐混合了工業(yè)廢氣的味道。

每一次呼吸，都覺得鼻腔粘膜在被摩擦。甬道蜿蜒，向上傾斜。

沿途無數(shù)一模一樣的金屬門沉默矗立，門扇冰冷光滑，看不到一絲縫隙，

隔絕著里面一個個和我一樣呼吸都要付費的“靈氣韭菜”。光線昏暗，

只有腳下和墻壁上嵌著的、微弱的熒光線條指示著方向。偶爾會遇到其他雜役。

他們大多和老雜役一樣，穿著洗得發(fā)白或打著補丁的粗布衣，眼神空洞麻木，步履遲緩，

像被抽走了骨頭一樣飄蕩在這金屬的腸道里。他們之間極少交流，

只是機械地朝著某個方向移動。壓抑！死寂！透不過氣的窒息！連絕望都麻木不仁。

甬道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排螺旋向上的金屬階梯。階梯踩上去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回蕩在死寂的洞穴里?？煲赖诫A梯頂端時，前方的洞壁上嵌著一塊半人高的厚重黑色石板。

石板表面異常光滑，隱約流淌著水波般的光澤。石板上方，

懸空漂浮著一行行密密麻麻、閃爍著冰冷銀光的文字，如同機場航站樓的航班信息顯示屏。

仔細看去，那些文字赫然是：【丙字區(qū)雜役通鋪-新丁基礎(chǔ)呼吸費支付點】。

石板上方懸著兩個光點，一個白色圓點【繳費】，一個紅色三角【投訴】。石板前，

兩個穿著和我身上同樣破爛雜役服的背影擋住了視線，身材比我強壯些?！皨尩?！

又被抽了0.5！我昨天明明測靈根時吸得可少了！這群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