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漫過窗欞,落在青蘿隆起的小腹上,暖得像謝無咎掌心的溫度。她正低頭繡著個(gè)虎頭鞋,
針腳比從前穩(wěn)了許多,鞋面上的虎目瞪得圓滾滾的,逗得她忍不住笑。“又在忙這些?
” 謝無咎推門進(jìn)來,身上帶著朝堂的風(fēng)塵,卻在看見她時(shí),眉眼瞬間柔和下來,
“大夫說你該多歇著?!鼻嗵}仰頭看他,眼里漾著笑:“閑著也是閑著,
給咱們的孩兒備點(diǎn)東西?!?她拍了拍小腹,那里剛有了微弱的胎動,像只小雀在肚里撲騰,
“你看這虎頭,像不像你板著臉的樣子?”謝無咎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指尖觸到她溫軟的皮膚,心里的燥氣便散了大半:“就你嘴貧。”正說著,
柳瑟瑟提著食盒進(jìn)來,笑聲先一步飄進(jìn)門:“青蘿姐,無咎哥,我娘新熬了安胎的燕窩粥,
給你送來補(bǔ)補(bǔ)?!彼咽澈蟹旁谧郎希议_蓋子,白瓷碗里的燕窩泛著瑩潤的光,
還撒了把青蘿愛吃的杏仁碎?!翱斐脽岷?,涼了就腥了?!鼻嗵}被她推著坐下,
謝無咎自然地接過碗,用小勺攪了攪,試了溫度才遞過去。柳瑟瑟看著這一幕,
突然開口:“無咎哥,你可得好好謝我。”謝無咎挑眉:“哦?謝你什么?
”“謝我?guī)湍惆亚嗵}姐追回來?。 ?柳瑟瑟叉著腰,笑得得意,
“當(dāng)初要不是我在中間敲邊鼓,青蘿姐哪能那么快想通?容晏那檔子事,也是我?guī)椭鉀Q的,
你說,我是不是大功一件?”青蘿喝著粥,聞言笑出聲:“確實(shí)該謝,
瑟瑟可是咱們的大功臣?!敝x無咎看著柳瑟瑟亮晶晶的眼睛,認(rèn)真道:“想要什么賞賜?
金銀珠寶,還是良田鋪?zhàn)??盡管說?!绷皽惲藴悾橆a微紅,
卻笑得坦蕩:“我什么都不要,就想讓你娶我。”空氣頓了頓,青蘿手里的勺子停在唇邊,
隨即笑了,眼里沒有半分芥蒂:“瑟瑟倒是直白。”謝無咎輕咳一聲,假裝沒聽清,
轉(zhuǎn)身去看青蘿繡的虎頭鞋:“這虎須繡得歪了,該往左邊再偏半分?!绷獏s不依不饒,
拉著青蘿的胳膊晃了晃:“青蘿姐你看他,又裝聽不見!我可是真心的,我想留在你們身邊,
陪著你,也陪著孩子?!鼻嗵}放下碗,握住她的手,眼里滿是真誠:“瑟瑟,
我知道你待我們好。只是婚姻大事,得讓你父母知道。” 她看向謝無咎,眉眼彎彎,
“其實(shí)我覺得,多個(gè)人熱鬧,以后孩子們也多個(gè)疼他們的娘親。”謝無咎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愣了愣,隨即失笑。他的青蘿,總是這樣,心里裝著暖陽,從不把人往壞處想。
這是頭一次心意相通。沒有猜忌,沒有隔閡,只有對身邊人的坦蕩與接納。來年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