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中邂逅雨水拍打在會展中心的玻璃幕墻上，發(fā)出急促的噠噠聲，像是某種倒計時。
溫語柔第三次看表，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四十五分鐘。她指尖輕敲采訪提綱，
紙頁邊緣被捏出了幾道細小的褶皺。"溫記者，實在抱歉。"主辦方的公關經理小跑過來，
臉上掛著程式化的歉意，"祁總臨時有個國際視頻會議，今天的采訪恐怕要取消了。
"溫語柔深吸一口氣，壓下職業(yè)性的微笑："我們兩周前就約好了，我的截稿日期是后天。
""這個...祁總的行程確實有變。"公關經理遞過一張名片，
"這是祁總助理的聯系方式，您可以重新約時間。"名片燙金邊緣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周揚兩個字下面印著瑾深資本的字樣。溫語柔將它收進名片夾，
心里已經盤算著如何向主編解釋這次采訪黃了。作為《財經前沿》的資深記者，
這可不是她第一次被金融新貴放鴿子。峰會結束后，雨勢更大了。溫語柔站在會展中心門口，
看著雨水在地面濺起的水花發(fā)愁。叫車軟件顯示前面有78人排隊，至少要等一個小時。
"溫記者？"低沉的男聲從身側傳來。溫語柔轉頭，看到一把黑色長柄傘，
傘下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祁瑾深本人。
他今天在峰會上做了關于區(qū)塊鏈金融安全的主旨演講，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裝，
舉手投足間盡顯金融精英的從容。"祁總。"溫語柔點頭致意，努力掩飾被放鴿子的不悅，
"恭喜您的演講很成功。"祁瑾深唇角微揚："抱歉取消了采訪。我正要回市區(qū)，
可以捎你一程。"雨幕中，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到門前。司機撐傘下車，恭敬地打開后門。
溫語柔猶豫了一秒。職業(yè)操守告訴她應該拒絕，
但理智提醒她錯過這輛車可能要在雨中等待更久。"那就麻煩您了。"她最終說道。
車內彌漫著淡淡的雪松香氣，座椅加熱驅散了雨天的寒意。溫語柔小心地將采訪包放在腳邊，
注意到祁瑾深的目光在她包上貼著的《財經前沿》logo停留了一瞬。
"你們下期要做金融科技專題？"祁瑾深問道。溫語柔驚訝于他的敏銳："是的。
原本您的專訪是重頭戲。""我明天上午十點有空。"祁瑾深直接說道，"可以來我辦公室。
"溫語柔迅速在手機日歷上記下，然后抬頭："您對金融科技監(jiān)管的看法很獨特，
尤其是關于利用區(qū)塊鏈技術追蹤資金流向的部分。"祁瑾深轉頭看她，
眼中閃過一絲興趣："你懂區(qū)塊鏈？""略懂一二。我父親是金融學教授，從小耳濡目染。
"提到父親，溫語柔聲音輕了些。祁瑾深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
然后自然地轉換了話題："我看過你寫的《影子銀行的風險傳導機制》，分析很透徹。
"溫語柔驚訝地睜大眼睛。那篇深度報道發(fā)表在一個專業(yè)期刊上，閱讀量并不高。
"您居然看過那篇？""做我們這行，需要關注所有有價值的財經分析。
"祁瑾深遞過自己的手機，"加個微信？可能有合作機會。"溫語柔掃了二維碼，
看到他的微信頭像是一張黑白風景照，昵稱就是簡單的"Jin"。車停在她公寓樓下時，
雨勢稍緩。祁瑾深堅持讓司機送她到單元門口。"明天見，溫記者。"他微微頷首。
溫語柔站在屋檐下，看著黑色轎車駛離，總覺得這次偶遇太過巧合。但轉念一想，
金融大佬們向來善于籠絡媒體，或許只是常規(guī)操作罷了。她不知道的是，
車內的祁瑾深正看著微信上新添加的聯系人，唇角勾起一抹計劃得逞的微笑。三年了，
他終于走到了她的面前。溫語柔把錄音筆和筆記本整齊地碼在桌面上，第三次檢查采訪提綱。
金融峰會結束后的第三天，她終于要正式采訪祁瑾深了。
陽光透過瑾深資本總部大樓的落地窗灑進來，將辦公室照得透亮。"溫記者，久等了。
"祁瑾深推門而入，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藍色西裝，袖扣在陽光下閃著低調的光。
他手里拿著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放在溫語柔面前。"黑咖啡，不加糖，對嗎？
"溫語柔的手指剛碰到杯壁就頓住了。她確實只喝黑咖啡，
但從不記得告訴過祁瑾深這個習慣。"峰會上你包側袋里露出的咖啡店小票。
"祁瑾深仿佛讀懂她的疑惑，唇角微揚，"職業(yè)習慣，觀察細節(jié)。"他坐下時，
溫語柔聞到了淡淡的雪松氣息，和那天車里一樣。她按下錄音鍵，努力把注意力拉回采訪。
"祁總，您在區(qū)塊鏈金融安全領域的布局比同行早了至少兩年，
是什么讓您如此前瞻性地看到這個方向？"祁瑾深的手指輕輕敲擊扶手，
"金融的本質是信任，而區(qū)塊鏈恰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溫教授在《現代金融體系的風險傳導》一書中早有預言，我只是把理論變成了實踐。
"溫語柔的筆尖在紙上頓住。那是她父親的書，一本相對小眾的學術著作。
"您讀過我父親的書？""不止讀過。"祁瑾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我在A大讀研時，
溫教授是我的導師。"這個信息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
溫語柔迅速在腦中搜索父親曾經提過的學生名單，卻怎么也想不起有祁瑾深這個人。
父親去世已經三年，如果祁瑾深真是他的學生，為何從未在葬禮或任何紀念活動上出現過？
"看來溫教授沒提起過我。"祁瑾深的聲音很平靜，"我只跟他做了半年課題，
后來轉去了MIT。"溫語柔勉強扯出一個微笑，"父親的學生很多，他不太在家談工作。
"采訪繼續(xù)進行，但她的心思已經飄遠。祁瑾深對每一個問題的回答都堪稱完美，
引用的數據信手拈來，觀點犀利又不失分寸。當談到近期一起企業(yè)并購案時，
他甚至預判了她的下一個問題，提前給出了答案。"您好像很了解我的采訪風格。
"溫語柔忍不住問。祁瑾深端起咖啡杯，"我讀過你所有的文章。
《財經前沿》官網有你的專欄，
；你在《金融分析》期刊發(fā)表過5篇深度報道；還有兩篇特稿刊登在...""您調查過我？
"溫語柔后背微微發(fā)涼。"了解采訪對象是基本功課，"祁瑾深放下杯子，眼神坦然，
"了解采訪記者也是。"采訪結束時，溫語柔收拾設備的手有些不穩(wěn)。祁瑾深提出送她下樓，
在電梯里，他突然問道："周四下午有空嗎？城西有家不錯的咖啡館，環(huán)境安靜，
適合補充采訪。"溫語柔正想拒絕，祁瑾深又補充道："那里有全城最好的手沖瑰夏，
你喜歡的豆子。"她再次愣住。手沖瑰夏確實是她最愛，
但這家隱秘的小店連她同事都不知道。"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電梯到達一樓的提示音響起。祁瑾深微微傾身，
聲音壓低："因為你三年前在社交媒體發(fā)過一張照片，定位在那家店，配文'發(fā)現寶藏，
瑰夏完美'。"電梯門打開，他彬彬有禮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仿佛剛才的話再正常不過。
溫語柔走出大樓，陽光刺得她瞇起眼。
祁瑾深的表現太過詭異——他記得她三年前的一條社交動態(tài)？
這絕不是普通采訪對象會對記者做的功課。她決定周四赴約，但不是為了咖啡，
而是為了答案。2 真相初現周四的咖啡館隱藏在一條梧桐掩映的小巷里。
溫語柔提前半小時到達，選了靠窗的位置，打開筆記本電腦假裝工作，余光卻注意著門口。
祁瑾深準時推門而入，今天他沒穿西裝，一件簡單的深灰色高領毛衣勾勒出寬肩窄腰的線條。
他徑直走向溫語柔，卻在她桌前停下，微微皺眉。"換座位了？
你通常喜歡靠墻角的那個位置。"溫語柔的指尖在鍵盤上僵住。她確實偏愛那個角落，
但今天是故意換座。"你到底在玩什么游戲？"她直接問道，"調查我的咖啡偏好，
記住我三年前的社交動態(tài)，現在連我常坐的座位都知道？"祁瑾深不慌不忙地坐下，
向服務員點了兩杯手沖瑰夏，然后才看向她。"不是游戲，是尊重。
我希望采訪能在一個讓你舒適的環(huán)境中進行。""這已經超出采訪需要的了解了。
"溫語柔壓低聲音，"老實說，這讓我有點害怕。"祁瑾深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波動。
他垂下眼睛，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我道歉。只是..."他停頓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用詞，"溫教授對我很重要。認識他的女兒，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但溫語柔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服務員送上咖啡，打斷了她的思緒。
祁瑾深推過一杯給她，自己那杯卻碰都沒碰。"你不喝？"溫語柔問。"我對咖啡因過敏。
"祁瑾深坦然道。溫語柔差點把咖啡噴出來。"那你為什么約在咖啡館？還點了兩杯？
""因為你喜歡。"他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這是世界上最簡單的道理。
采訪在詭異的氣氛中進行。祁瑾深對每個問題的回答都滴水不漏，
但溫語柔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工作上。她偷偷觀察這個男人——他記得關于她的無數細節(jié)，
卻對自己的過敏輕描淡寫；他能在金融峰會上舌戰(zhàn)群儒，
此刻卻因為她的一句"害怕"而顯露出罕見的局促。采訪結束已是黃昏。
溫語柔婉拒了祁瑾深送她回家的提議，獨自走向地鐵站。轉過一個街角時，
一輛自行車突然從側面沖來，她躲避不及，被刮倒在地。膝蓋火辣辣地疼，
自行車早已不見蹤影。溫語柔嘗試站起來，卻發(fā)現右腳踝一陣劇痛——扭傷了。
"需要幫忙嗎？"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溫語柔抬頭，看到祁瑾深站在路燈下，
光影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格外分明。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不是應該往相反方向走嗎？
不等她回答，祁瑾深已經蹲下身，輕輕檢查她的腳踝。"腫了，需要冰敷。
"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后一個橫抱將她抱起。"等等！我的電腦包——""我拿著。
"祁瑾深用一只手穩(wěn)穩(wěn)托住她，另一只手拎起掉落的包，"我的車就在前面。
"被抱起的瞬間，溫語柔聞到了他領口淡淡的雪松香氣。他的胸膛溫暖而堅實，
心跳聲透過衣料傳來，穩(wěn)健有力。這個角度能看到他線條分明的下頜和微微滾動的喉結。
"你跟蹤我？"溫語柔小聲質問。祁瑾深嘴角微揚，"我車真的停在這邊。
"醫(yī)院急診室的燈光慘白。祁瑾深全程陪在身邊，替她填表、拿藥，
甚至記得向護士要了一條毯子蓋在她腿上。當醫(yī)生處理腳踝時，他站在一旁，眉頭緊鎖，
仿佛受傷的是他自己。"只是輕微扭傷，休息兩天就好。"醫(yī)生最后說。
祁瑾深松了口氣的表情沒能逃過溫語柔的眼睛?；爻痰能嚿?，
她終于忍不住問："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們才認識幾天。"祁瑾深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
"有些人認識一輩子也只是陌生人，有些人見第一面就覺得認識了很久。
"車停在她的公寓樓下。祁瑾深繞到副駕駛，作勢要抱她上樓。"不用了！
"溫語柔慌忙拒絕，"我...我可以單腳跳上去。"祁瑾深挑眉，但還是尊重了她的選擇。
他扶她到電梯口，遞過醫(yī)生開的藥和一張名片。"我的私人號碼，有任何需要隨時打給我。
"溫語柔接過，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掌，一絲電流般的觸感讓她迅速縮回手。
電梯門關閉前，她看到祁瑾深仍站在原地，目光專注，仿佛要把她的樣子刻進記憶?；氐郊?，
溫語柔單腳跳到沙發(fā)邊，才發(fā)現祁瑾深的外套還披在自己肩上。她猶豫了一下，
把外套湊到鼻尖——淡淡的雪松香氣，混合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像是常年喝中藥留下的痕跡。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微信彈出：「記得按時吃藥，
腳踝24小時內冰敷。——Jin」溫語柔盯著屏幕，心跳莫名加速。她應該感到害怕的，
這個男人對她的了解多得反常。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覺得危險，反而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仿佛他們之間有一條看不見的紐帶，早已存在多年。她打開電腦，
在搜索欄輸入"祁瑾深 A大 溫教授"，決心找出這個神秘男人與她父親之間的真實聯系。
溫語柔的公寓里堆滿了從父母老房子搬來的紙箱。她坐在地板上，
小心翼翼地打開標記著"父親-工作資料"的箱子。腳踝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但醫(yī)生囑咐仍需注意休息。自從醫(yī)院那晚后，祁瑾深每天都會發(fā)信息詢問她的情況，
卻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不越界，也不退縮。
箱子里是父親生前的教案、研究筆記和一些學術期刊。溫語柔的手指撫過那些熟悉的筆跡，
眼眶微熱。父親去世三年了，可每次看到他的字跡，都仿佛他還在書房伏案工作，
隨時會走出來問她要不要吃宵夜。一份標著"JS項目"的文件夾引起了她的注意。
翻開第一頁，她的呼吸一滯——上面赫然是祁瑾深的名字，還有一張他學生時代的照片，
比現在青澀許多，但那雙沉靜的眼睛一模一樣。
文件詳細記錄了父親與祁瑾深共同研究的一個金融風險預警模型，
日期截止到父親去世前一個月。
最后一頁是父親手寫的工作日志："JS模型測試結果超出預期，但發(fā)現資金流向異常。
與JS討論后決定深入調查，可能涉及重大違規(guī)操作。需謹慎行事。
"溫語柔的手指微微發(fā)抖。父親去世前正在調查的"違規(guī)操作"是什么？
祁瑾深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想起祁瑾深說過，他只跟父親做了半年課題就轉學了，
可這份文件顯示他們的合作持續(xù)了近兩年，直到父親去世前不久。手機突然震動，
祁瑾深的名字跳出來：「腳傷好些了嗎？明天有個小型金融論壇，如果你感興趣，
我可以安排媒體席位。」溫語柔盯著那條信息，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這個對她關懷備至的男人，到底隱瞞了什么？她咬了咬唇，回復：「謝謝，我很感興趣?！?/p>
或許明天的論壇能給她一些線索。3 暗流涌動論壇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
溫語柔提前到達，選了個不起眼的位置。祁瑾深作為主講嘉賓之一，
正在臺上談論金融科技監(jiān)管。他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西裝，舉手投足間盡是從容自信，
與那個在醫(yī)院為她忙前忙后的判若兩人。"目前所謂的金融創(chuàng)新，很多只是給舊把戲穿新衣。
"祁瑾深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比如最近盛行的跨境支付平臺，
有些實際上是為地下錢莊提供掩護..."臺下突然站起一個中年男子，
打斷了他的發(fā)言："祁總這番高見，不知是否包含您自己在三年前的操作？
當時您通過離岸賬戶轉移的資金，恐怕不比地下錢莊少吧？"會場頓時騷動起來。
溫語柔認出打斷者是一家競爭對手的CEO徐世康。大屏幕上，祁瑾深的表情絲毫未變，
但溫語柔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緊了演講臺邊緣。主持人試圖緩和氣氛，
但徐世康繼續(xù)咄咄逼人："據我所知，當年那筆資金流動與A大溫教授的研究有關。
不久后溫教授就意外身亡，這未免太過巧合。"溫語柔的血液瞬間凝固。
父親的事故...是謀殺？她猛地站起來，自己都沒意識到已經開口："徐先生，
您有證據支持這種指控嗎？"所有人的目光轉向她。祁瑾深的眼神在看到她時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變?yōu)閾鷳n。徐世康冷笑："這位是《財經前沿》的溫記者吧？巧了，你姓溫，
莫非與溫教授有關系？"會場一片嘩然。溫語柔感到一陣眩暈，
但她強迫自己站穩(wěn)："我是溫教授的女兒。正因為如此，
我更希望看到確鑿證據而非捕風捉影的指控。"她轉向大屏幕，與祁瑾深的目光隔空相遇。
他的眼神復雜，有驚訝，有感激，還有一種她讀不懂的深沉情緒。"關于三年前的業(yè)務，
所有記錄都已向監(jiān)管部門報備。"祁瑾深的聲音異常冷靜，"至于對溫教授的不實揣測，
我建議徐總咨詢法律顧問后再發(fā)言，以免惹上官司。"論壇在緊張氣氛中草草結束。
溫語柔剛走出會場，就被祁瑾深的助理周揚攔住："溫記者，祁總想請您到休息室一敘。
"休息室里，祁瑾深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獨。聽到開門聲，他轉過身，
臉上是罕見的疲憊。"謝謝你剛才的仗義執(zhí)言。"他說，"但我不希望你卷入這些是非。
"溫語柔直視他的眼睛："徐世康說的，是真的嗎？關于我父親的死...""不是。
"祁瑾深斬釘截鐵，"溫教授的事故就是意外。但..."他猶豫了一下，
"當時我們確實在調查一些違規(guī)操作，涉及幾個重要人物。""包括徐世康？
"祁瑾深點頭："尤其是徐世康。他是你父親當年的合伙人。
"這個信息像一記重錘擊中溫語柔。父親從未提起過有什么合伙人。
她突然想起"JS項目"文件中提到的"資金流向異常"，
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腦海："你和我父親...你們發(fā)現了徐世康的不法行為？
"祁瑾深沒有立即回答。他走到溫語柔面前，輕輕握住她的手："語柔，有些事情很復雜。
我需要時間整理證據。在此之前，請你小心徐世康，不要單獨接觸他。"他的手溫暖而有力，
溫語柔卻感到一陣寒意："你早就知道我是溫教授的女兒，對嗎？從一開始接近我，
就是為了這個？"祁瑾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不全是。"他的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
"我確實想了解溫教授的女兒，但不僅僅因為調查。
"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讓溫語柔更加困惑。她抽回手："我需要時間思考。"離開酒店時，
天空飄起細雨。溫語柔沒有打傘，任由雨水打在臉上，混合著不自覺流下的淚水。
父親去世三年后，她突然發(fā)現那可能不是意外，而那個可能知道真相的男人，
正以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方式闖入她的生活。
溫語柔的調查報告在《財經前沿》發(fā)表后引起軒然大波。
主編拍著她的肩膀說這是"年度最佳金融調查"，但她的心思全在那晚祁瑾深透露的信息上。
她開始秘密調查父親去世前的活動，發(fā)現他確實與徐世康有過密切合作，
而祁瑾深的名字也頻繁出現在相關文件中。手機震動，
一條來自祁瑾深的信息：「瑾深資本五周年慶典，明晚七點。希望你能來?！箿卣Z柔猶豫了。
自從論壇那晚后，他們再沒見過面。理智告訴她應該保持距離，但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