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于血夜李浩磊睜開眼時,寒風(fēng)正卷著雪粒撲打在臉上,像無數(shù)根細(xì)針,
刺得他臉頰生疼。他躺在冰冷的青石階上,身下是尚未干涸的血跡,黏膩地糊在衣袍上,
帶著鐵銹般的腥氣。遠(yuǎn)處傳來宮門關(guān)閉的沉重聲響,那聲音像一塊巨石,
砸碎了他混沌的意識。他記得自己死于一場大火。那夜火光沖天,映紅了半邊夜空,
也映紅了他眼中的絕望。親信倒戈,
將冰冷的鎖鏈纏上他的脖頸;家族祠堂的匾額在烈焰中噼啪作響,
“李氏宗祠”四個字扭曲變形,仿佛在嘲笑他這個嫡長子的無能。他的未婚妻,
那個曾對他笑靨如花的女子,此刻正依偎在他庶弟的懷中,親手將火把遞到柴堆上?!昂评冢?/p>
別怪我們,”她的聲音溫柔如昔,卻淬著劇毒,“要怪,就怪你擋了承安的路。
”烈焰舔舐著他的肌膚,劇痛中,他看到庶弟李承安嘴角那抹得意的笑。然后,
意識沉入無邊黑暗。可此刻,刺骨的寒冷和身下的血跡都在告訴他——他還活著。
他掙扎著抬起頭,茫然四顧。這是李府后門的巷陌,青石板路被雪水浸透,泛著冷光。
不遠(yuǎn)處,朱紅色的府門緊閉,門楣上懸掛的“李府”匾額在風(fēng)雪中微微晃動,
那熟悉的景象讓他心臟驟?!@不是他被逐出家門的那一夜嗎?十年前,大胤景和三年冬。
他被誣陷偷盜府中至寶,庶母趙氏哭天搶地,庶弟李承安“痛心疾首”地指證,
父親在族老的壓力下,揮淚將他逐出宗籍,任其自生自滅。他真的……回來了?
李浩磊猛地低頭,顫抖著撫上胸口。指尖觸到一塊溫潤的硬物,
他急切地將其掏出——是那枚龍紋玉佩!玉質(zhì)瑩白,龍紋雕刻得栩栩如生,
正是李家嫡長子的信物。前世,這枚玉佩被李承安偷走,當(dāng)作他“偷盜”的罪證,
從此落入他人之手??扇缃?,它卻完好無損地躺在他懷中,觸手生溫,
仿佛命運的齒輪已在他重生的剎那,悄然逆轉(zhuǎn)。“?!畯?fù)仇系統(tǒng)’已激活。
”一道冰冷的機(jī)械音毫無征兆地在腦中響起,嚇了李浩磊一跳。他警惕地張望,
巷中空無一人,那聲音分明來自他的意識深處?!八拗鳎豪詈评?。
”“當(dāng)前時間:大胤景和三年,冬。”“任務(wù)目標(biāo):三年內(nèi)奪回一切,登頂權(quán)力之巔。
”“任務(wù)獎勵:逆命改運,鳳臨天下?!崩詈评谡×?。系統(tǒng)?復(fù)仇?這是……天助我也?
他緩緩撐起身子,膝蓋磕在石階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他望向李府朱門,那扇門后,
此刻正燈火通明,隱約傳來笙歌笑語。
他能想象到里面的場景:李承安穿著本該屬于他的錦袍,代替他出席家宴,
接受族老們的贊許和吹捧;趙氏姨娘滿面春風(fēng)地向眾人敬酒,
享受著“賢良”的贊譽(yù);而他的父親,那個一向懦弱的男人,或許正坐在主位上,
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還有他的母親。那個溫柔嫻靜的女子,此刻已被貶為奴婢,
囚禁在陰冷潮濕的柴房里。前世,他被逐出后,母親因“教子無方”被趙氏百般折辱,
不到半年便病逝于柴房,死時連一口熱飯都沒吃上。想到這里,
李浩磊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前世的悔恨、憤怒、不甘,
如同巖漿在胸腔中翻涌,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這一世,我要你們……跪著求我寬恕。
”他低聲嘶吼,聲音嘶啞,卻帶著徹骨的寒意。眼中燃起的火焰,
比前世那場焚身的大火更加熾烈,在風(fēng)雪中跳動,映出他眼底的幽深與決絕。
“系統(tǒng)提示:支線任務(wù)開啟——救出母親,時限三日?!睓C(jī)械音再次響起,
“任務(wù)成功獎勵:開啟‘謀略’技能。失敗懲罰:母親健康值永久下降50%。
”李浩磊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三日?足夠了。風(fēng)雪更急,卷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朱門,轉(zhuǎn)身離去。身影挺拔如刃,割裂濃重的夜幕,
消失在茫茫風(fēng)雪中。重生的第一步,從那間冰冷的柴房開始。他要先將母親從地獄里拉出來,
然后,再親手將那些人一個個推下去。第二章 系統(tǒng)初啟三更天,月色被厚重的云層遮蔽,
天地間一片漆黑。李府后巷的角門虛掩著,兩個守門的家丁縮在門房里,
一邊烤火一邊低聲說笑,對門外的動靜毫無察覺。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墻垣,
足尖在墻頭輕點,悄無聲息地落入府中。正是李浩磊。前世的他,是個只知讀書的文弱公子,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更別說翻墻越脊??蛇@一世,系統(tǒng)激活的瞬間,
便賦予了他“初級身法”和“夜視能力”。此刻他只覺身輕如燕,腳下步伐靈動,
視線在黑暗中也清晰如白晝,輕易就避開了巡夜家丁手中燈籠的光暈。他憑著記憶,
七拐八繞地穿過回廊,直奔西角的柴房。越靠近那里,空氣中的霉味和寒意便越重。遠(yuǎn)遠(yuǎn)地,
他看到一間低矮的土房,窗戶糊著破舊的紙,被風(fēng)吹得嘩嘩作響。就是這里。
李浩磊放輕腳步,走到柴房門前。門上掛著一把生銹的鐵鎖,鎖芯早已被凍住。
他從懷中摸出一根細(xì)鐵絲——這是他方才在巷中撿到的,此刻竟派上了用場。
前世他雖不習(xí)武,卻對機(jī)關(guān)鎖具頗有研究,此刻指尖微動,只聽“咔噠”一聲輕響,
鐵鎖應(yīng)聲而落。他推開門,一股寒氣夾雜著稻草的霉味撲面而來。借著從門縫透進(jìn)的微光,
他看到角落里蜷縮著一個身影。那人穿著單薄的粗布衣衫,雙手緊緊抱在胸前,
肩膀因寒冷而不住顫抖,頭發(fā)凌亂地貼在凍得發(fā)紫的臉頰上?!澳铩崩詈评诤眍^哽咽,
輕喚出聲。那身影猛地一顫,緩緩抬起頭。借著微光,李浩磊看清了母親的臉。
不過幾日未見,她已憔悴得不成樣子。眼角的皺紋深了許多,嘴唇干裂起皮,唯有那雙眼睛,
在看到他的瞬間,先是充滿了驚恐,繼而涌上難以置信的狂喜,最后化作滾燙的淚水,
洶涌而出?!昂评冢空娴氖悄??”母親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因為長時間蜷縮而腿骨發(fā)麻,
剛站起便踉蹌著要摔倒。李浩磊連忙上前扶住她,入手處一片冰涼,讓他心頭發(fā)緊?!澳?,
是我,我回來了。”他將母親扶到草席上坐下,解下自己身上雖破舊卻還算厚實的外袍,
披在她身上。母親緊緊抓住他的手,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們說你偷了玉佩,被逐出宗籍,
還說……還說你已經(jīng)被亂棍打死了……我不信,
我就知道我的兒不會做那種事……”她的聲音哽咽,語無倫次,卻字字都敲在李浩磊的心上。
“玉佩在此。”李浩磊從懷中掏出那枚龍紋玉佩,放在母親手中。玉佩的溫潤透過掌心傳來,
母親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她捧著玉佩,反復(fù)摩挲著上面的龍紋,淚水滴落在玉上,
暈開一小片濕痕。“好,好……我的兒是清白的……”她泣不成聲。
“?!Ь€任務(wù)‘救出母親’完成。獎勵發(fā)放:謀略+1,解鎖‘人心洞察’技能。
”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的瞬間,李浩磊只覺腦中一陣清明,仿佛有無數(shù)信息涌入。
眼前浮現(xiàn)出一幅無形的圖譜,上面標(biāo)注著李府眾人的姓名,
每個人名旁都有不同的顏色——紅色代表忠誠,灰色代表中立,黑色代表敵對,
金色則代表可拉攏。他看到管家王德全的名字旁,一半是灰色,一半是金色。圖譜顯示,
王德全暗中貪墨府中銀錢,卻對早已去世的老夫人(李浩磊的親祖母)忠心耿耿,
若能以老夫人的名義相召,或可拉攏。他看到庶母趙氏的名字被濃重的黑色籠罩,
旁邊標(biāo)注著“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視宿主母子為眼中釘”。而李承安的名字旁,
黑色中夾雜著一絲怯懦的灰,備注是“嫉妒心強(qiáng),依賴趙氏,色厲內(nèi)荏”。更讓他意外的是,
圖譜邊緣,一個女子的名字旁閃爍著淡淡的金色——蘇婉兒,兵部尚書蘇振之女。
備注顯示:“曾于三年前雪中偶遇宿主,見其凍餓交加,遞過一碗熱粥,心善,
對李府現(xiàn)狀不滿?!崩詈评谛闹幸粍印LK家是軍功世家,蘇尚書為人剛正不阿,
在朝中頗有威望。若能得蘇家相助,復(fù)仇之路必能平坦許多?!疤K家……可用。
”他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母親擔(dān)憂地看著他:“浩磊,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這里不能久留,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娘放心,我自有打算?!崩詈评谖站o母親的手,
“我們今晚就離開這里,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等我站穩(wěn)腳跟,定會回來,
讓那些人付出代價。”他扶著母親,趁著夜色,避開巡邏的家丁,從角門悄悄離開。
母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風(fēng)雪中,只留下那間空蕩蕩的柴房,在寒風(fēng)中嗚咽。次日清晨,
風(fēng)雪漸停。城南的“文淵書肆”里,人來人往。李浩磊換上了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青布長衫,
將頭發(fā)束起,扮作一個落魄書生的模樣。他讓母親暫住在城郊的一處破廟里,
給她留下了僅剩的幾枚銅錢,便獨自來到城中。他需要一個機(jī)會,一個能接觸到蘇婉兒,
甚至能進(jìn)入權(quán)貴視野的機(jī)會。書肆靠窗的位置,一個身著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正與掌柜爭執(zhí)。
那女子約莫十六七歲,眉目清秀,氣質(zhì)溫婉,正是蘇婉兒?!罢乒竦?,
這本《山河志》我昨日便說要定下,今日來取,你怎地又賣給他人?”蘇婉兒秀眉微蹙,
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掌柜一臉為難:“蘇小姐,實在對不住,昨日您只是說考慮,
并未付定金。今早那位公子直接付了銀子,小店也不好反悔不是?
”“可我……”蘇婉兒還想爭辯,卻被一個清朗的聲音打斷?!罢乒竦?,
可否讓我看看那本書?”蘇婉兒轉(zhuǎn)頭,看到一個青衫書生走上前來。那書生雖衣著樸素,
卻身姿挺拔,眉宇間透著一股不凡的氣度。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正是李浩磊。他走上前,拿起那本《山河志》,快速翻閱了幾頁,然后對掌柜道:“掌柜,
這本書中第三卷關(guān)于西域地理的記載有誤,且紙張粗糙,墨跡不清,并非善本。
這位公子既已買走,想必也是不知其中謬誤。蘇小姐若只是想了解西域風(fēng)貌,
小子倒有一本手抄的《西域圖記》,乃家父生前游歷西域時所著,或許比這本更有用。
”掌柜和蘇婉兒都愣住了?!渡胶又尽肥钱?dāng)朝大儒所著,向來被視為權(quán)威,
這書生竟敢說其中有誤?蘇婉兒好奇地看著他:“公子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山河志》乃徐大學(xué)士耗費十年心血所著,怎會有誤?”李浩磊微微一笑,
從容道:“徐大學(xué)士雖學(xué)識淵博,卻未曾親至西域。書中說西域‘多沙漠,少水源’,
實則西域南部多綠洲,且有三條暗河貫穿其間。小子所言,并非妄議,
而是家父筆記中明確記載的?!彼S口說出了幾處《山河志》的謬誤,
并引用了一些西域的風(fēng)土人情,言辭懇切,條理清晰。蘇婉兒越聽越驚訝,
她自幼隨父親接觸軍務(wù),對西域地理頗有興趣,也曾覺得《山河志》中的記載有些矛盾,
此刻聽李浩磊一說,頓時恍然大悟?!肮铀?,竟與我父親口中的西域相符!
”蘇婉兒眼中閃過一絲敬佩,“是小女子失敬了。
不知公子可否將那本《西域圖記》借我一觀?”“當(dāng)然可以。”李浩磊道,
“只是此書乃家父遺墨,不便相贈。若蘇小姐不嫌棄,可隨我去住處取來,借閱幾日便是。
”蘇婉兒欣然應(yīng)允。掌柜見兩人相談甚歡,也松了口氣,
連忙打圓場:“原來這位公子竟是行家,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了?!彪x開書肆?xí)r,
蘇婉兒忍不住問道:“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李浩磊略一沉吟,答道:“在下林遠(yuǎn)。
”他暫時隱瞞了真實姓名,“一介布衣,不敢稱‘公子’?!薄傲止涌蜌饬?。
”蘇婉兒微笑道,“公子談吐不凡,見識卓絕,不似尋常書生?!薄傲帜巢贿^是讀了幾本書,
略懂些皮毛罷了?!崩詈评谥t遜道,“只愿天下清明,百姓安康,不負(fù)此生所學(xué)。
”他的話雖樸素,卻透著一股胸懷天下的氣度,讓蘇婉兒心中一動。
“?!K婉兒好感度提升,當(dāng)前好感度:25/100。
觸發(fā)隱藏支線任務(wù):聯(lián)姻之路開啟。任務(wù)描述:獲得蘇婉兒完全信任,促成兩家聯(lián)姻,
可獲得蘇家全力支持?!崩詈评谛闹形⑾?,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望向遠(yuǎn)處那座巍峨的李府高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復(fù)仇,
從來不是一劍封喉那么簡單。它需要耐心,需要布局,需要步步為營。而蘇婉兒,
便是他布下的第一顆重要棋子。第三章 暗涌朝堂三月時光轉(zhuǎn)瞬即逝。大胤景和四年春,
京城鄉(xiāng)試放榜。當(dāng)“林遠(yuǎn)”二字出現(xiàn)在榜首的位置時,整個京城都轟動了。誰也沒想到,
這個三個月前還在城南書肆與人爭論的落魄書生,竟一舉奪魁,成了鄉(xiāng)試頭名解元。
主考官在評卷時,對林遠(yuǎn)的文章贊不絕口,稱其“筆力雄健,見解獨到,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
消息傳到李府,李承安正在花園里與幾位狐朋狗友賞花飲酒。聽到下人稟報,
他手中的酒杯“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酒液濺濕了錦袍,他卻渾然不覺?!澳阏f什么?
那個叫林遠(yuǎn)的解元,真的是三個月前在書肆出現(xiàn)的那個書生?”李承安臉色發(fā)白,聲音顫抖。
下人點頭:“是的,小的打聽清楚了,那林遠(yuǎn)常與蘇尚書的千金來往,
據(jù)說還曾借給蘇小姐一本西域的孤本。不少人都說,這林遠(yuǎn)雖是寒門出身,卻才華橫溢,
前途不可限量?!崩畛邪残闹杏科鹨还蓮?qiáng)烈的不安。他總覺得這個林遠(yuǎn)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那雙眼睛,每次想起都讓他莫名心悸。他本以為李浩磊被逐出家門后,
早已凍死在哪個角落里,可如今這個林遠(yuǎn)橫空出世,處處透著詭異?!安恍?,
不能讓他就這么起來?!崩畛邪惨а赖?,“去,給我查清楚這個林遠(yuǎn)的底細(xì),
我要知道他的一切!”而此時的李浩磊,正坐在蘇府的書房里,與蘇婉兒的父親,
兵部尚書蘇振交談?!傲止幽贻p有為,老夫佩服。”蘇振撫著胡須,眼中滿是贊賞,
“你那篇《邊策論》,提出在西域開設(shè)互市,以絲綢茶葉換取良馬,實乃妙計。若能施行,
必能增強(qiáng)我大胤軍事實力?!崩詈评谄鹕砉笆郑骸疤K大人過譽(yù)。小子只是紙上談兵,
具體施行,還需大人這般棟梁之才主持?!比齻€月來,他借著與蘇婉兒借閱書籍的機(jī)會,
頻繁出入蘇府,憑借著系統(tǒng)賦予的“過目不忘”和“文思泉涌”技能,
以及前世對朝政的記憶,很快便贏得了蘇振的賞識。他提出的幾項關(guān)于邊防和民生的建議,
都切中要害,讓蘇振對他刮目相看,甚至將他引為忘年交?!傲止硬槐剡^謙?!碧K振笑道,
“老夫已將你的《邊策論》呈給陛下,陛下看后也頗為贊賞,說要召見你呢。
”李浩磊心中一喜,面上卻依舊平靜:“能為陛下分憂,是小子的榮幸?!本驮谶@時,
蘇婉兒端著茶走進(jìn)來,聽到兩人的談話,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林公子,恭喜你了。
”李浩磊看向她,微微一笑:“還要多謝蘇小姐當(dāng)初引薦。”蘇振看在眼里,
心中暗忖:這林遠(yuǎn)才華出眾,氣度不凡,婉兒似乎也對他有意。若能結(jié)為秦晉之好,
對蘇家而言,也是一樁美事?!皩α?,林公子,”蘇振話鋒一轉(zhuǎn),“老夫近日聽聞一件事,
或許與你有些關(guān)系?!薄按笕苏堉v?!薄袄罡?,也就是鎮(zhèn)北將軍的府邸,
前些日子被查出貪墨軍餉?!碧K振沉聲道,“此事牽連甚廣,陛下已下令徹查。據(jù)說,
當(dāng)年負(fù)責(zé)押運軍餉的,正是李將軍的舊部,而如今掌管李府中饋的,是李將軍的妾室趙氏。
”李浩磊心中冷笑。這正是他的手筆。他借著與御史中丞之子交好的機(jī)會,
將前世無意中得知的李府貪墨軍餉的。第四章 身份揭曉慶功宴設(shè)在翰林院偏廳,
琉璃燈盞映得滿室通明。新科狀元林遠(yuǎn)身著皇帝御賜的紫袍玉帶,立于堂中接受百官道賀。
他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間既有少年得志的清朗,又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凝,
舉手投足間氣度儼然,竟讓不少老臣暗自點頭——此子確有棟梁之相。李承安也在席間。
他今日特意穿了件石青色錦袍,腰間掛著塊成色尚可的羊脂玉佩,試圖壓過林遠(yuǎn)的風(fēng)頭。
可當(dāng)林遠(yuǎn)一身紫袍出現(xiàn)在門口時,他只覺那抹紫色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眼睛發(fā)疼。
三個月來,他動用了無數(shù)手段:散播林遠(yuǎn)出身卑賤的謠言,買通考官想在殿試中做手腳,
甚至暗中派人去城郊破廟刺殺——可林遠(yuǎn)就像有天助,不僅安然無恙,反倒步步高升,
如今竟成了天子門生,與他平起平坐?!傲譅钤晟儆袨椋媸俏掖筘分野?!
”禮部尚書趙崇文端著酒杯走上前,滿臉堆笑。他是李承安的岳父,此刻雖笑得和煦,
眼底卻藏著警惕。這個林遠(yuǎn)太過順?biāo)欤標(biāo)斓貌幌駛€寒門書生。林遠(yuǎn)舉杯回敬,
笑容溫和卻疏離:“趙大人謬贊,晚生愧不敢當(dāng)?!本七^三巡,眾人談興正濃。
林遠(yuǎn)忽然抬手,似是不勝酒力,解開了腰間玉帶。隨著玉帶滑落,他衣襟微敞,
一枚瑩白的玉佩從懷中滑出,懸在腰間,在燈火下泛著溫潤的光。那玉佩形狀古樸,
上面雕刻的龍紋栩栩如生——龍頭昂揚(yáng),龍爪鋒利,正是鎮(zhèn)北將軍府嫡長子的信物!
席間瞬間安靜下來。趙崇文離得最近,最先看清那玉佩,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
酒杯“哐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酒水濺濕了袍角?!斑@……這玉……”他聲音發(fā)顫,
指著那玉佩,“此乃李家嫡長子的信物!怎么會在你身上?”滿座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遠(yuǎn)腰間的玉佩上,議論聲如潮水般涌起?!罢娴氖驱埣y佩!
我十年前見過李老將軍帶著嫡子出席宮宴,當(dāng)時他腰間掛的就是這塊玉!
”“可李家嫡子不是早就被逐出家門,死在流放路上了嗎?”“林狀元怎么會有這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