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累了?!顾哌^來,俯身親了親我的額頭,「方案做完了?」
「差不多了?!?/p>
他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
「我去陽臺抽根煙?!?/p>
因為我不喜歡煙味,他抽煙總會去陽臺,這是我們之間保持了五年的習(xí)慣。
原來,他不是真的只去抽煙。
他推開陽臺的玻璃門,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我沒有動。
幾分鐘后,他走了進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我說:「晚晚,我出去一趟,工作室有點急事,晚上不用等我了?!?/p>
「怎么了?」我問。
「城南那個項目的模型出了點問題,客戶催得急,我得過去看看。周子昂他們都在那邊等著了?!?/p>
「周子昂也去?」
「對?!?/p>
多真啊。
有項目,有地點,甚至連人證都有。
我點點頭,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替他理了理微皺的衣領(lǐng)。
「那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p>
「好?!顾皖^吻了吻我,「還是老婆最通情達理。」
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
我盯著墻上那幅巨大的婚紗照,照片里的他,正滿眼愛意地看著我。
曾經(jīng)是他捧著我的臉說:「姐姐,你在我心里永遠閃閃發(fā)光?!?/p>
我實在想不通。
為什么?
那個女孩,到底是誰?
我拿出手機,點開那張截圖。
照片里的女孩,眉眼清秀,帶著一絲倔強和天真。
我見過她。
大概半年前。
許墨因為打架斗毆被帶去了派出所。
我去保釋他。
他臉上掛了彩,嘴角破了皮,眼神卻兇狠得像一頭狼。這是我除了在他叛逆期之外,再沒見過的模樣。
他把對方揍得鼻青臉腫,一看就是下了死手。
對方叫囂著要讓他坐牢。
我一邊道歉,一邊賠錢,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擺平。
從派出所出來,一個穿著咖啡店制服的女孩沖了上來,手里還提著一個醫(yī)藥箱。
「先生,先生您沒事吧?今天真的太謝謝您了!要不是您……」她眼圈紅紅的,滿臉感激和擔(dān)憂。
我愣了一下,看向許墨。
他滿臉不耐煩,瞥了那女孩一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滾開?!?/p>
女孩被他的氣場嚇得后退了一步,怯生生地說:「我……我給您上點藥吧?」
「用不著!」許墨粗暴地打斷她,「以后少在那種地方賣慘,不是每次都有人給你出頭!」
說完,他甩開女孩,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那天,我的閨蜜陳婧陪我一起去的。
在許墨走后,她拉住我,指著那個女孩的背影,說:「晚晚,你不覺得,那個女孩跟你年輕的時候,有那么幾分像嗎?」
我當(dāng)時只覺得她想多了,啞然失笑。
但還是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兩眼。
記憶中的畫面,和手機里的照片,緩緩重合。
就是她。
許墨徹夜未歸。
再回來是第二天傍晚,他給我?guī)Я宋易钕矚g的那家私房菜的佛跳墻。
「排了兩個小時隊才買到的,」他把食盒放在桌上,獻寶似的說,「快趁熱吃,我去洗個澡,一身汗?!?/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