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夜寒家住了三天，我對狐族的生活有了更多了解。
他們有自己的社會體系，有長老會，有各種規(guī)矩。
而司夜寒作為狐王，需要處理族內(nèi)的各種事務(wù)。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他經(jīng)常失蹤。
"你們族里有多少人？"我好奇地問。
"大概三千多只，分布在全國各地。"
"他們都知道你交了個人類女朋友嗎？"
司夜寒有些猶豫："還沒有正式通告。"
"為什么？"
"需要長老會的批準(zhǔn)。"
我皺眉："他們會同意嗎？"
"應(yīng)該...會的吧。"
司夜寒的語氣不太確定，這讓我有些擔(dān)心。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司夜寒去開門，進(jìn)來三個穿著中式服裝的老人。
他們看起來都很有威嚴(yán)，眼神銳利。
"司夜寒，我們需要談?wù)劇?為首的老人開口道。
司夜寒的臉色變了："三位長老，你們怎么來了？"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三個老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眼神很不友善。
我有些緊張，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就是那個人類女孩？"其中一個老人問。
"是...是的。"
"司夜寒，你糊涂了！"為首的老人生氣地說："人妖殊途，你怎么能和人類糾纏不清？"
"長老，我愛她。"司夜寒堅定地說。
"愛？你知道這會給族里帶來什么后果嗎？"
"什么后果？"
"一旦被其他妖族知道，我們狐族的聲譽(yù)將受到嚴(yán)重影響！"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里越來越不安。
看起來狐族的長老們并不贊成司夜寒和我在一起。
"長老，這是我的私事。"司夜寒說。
"你是狐王！你的私事就是族里的大事！"
"那如果我放棄狐王的位置呢？"
三個長老都震驚了。
"你說什么？"
"我說，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和晚晚在一起，我可以放棄狐王的位置。"
我也震驚了。
他竟然愿意為了我放棄王位？
"司夜寒，你瘋了嗎？"我拉住他的手："你不能為了我放棄這么重要的東西。"
"對我來說，你比王位更重要。"
其中一個長老冷笑："年輕人總是容易被感情沖昏頭腦。"
"人類的壽命不過百年，你能為了幾十年的感情放棄數(shù)千年的責(zé)任嗎？"
"我已經(jīng)想好了。"司夜寒毫不猶豫地說。
為首的長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夜寒，最后嘆了口氣。
"給我們?nèi)鞎r間考慮，在這之前，這個人類不能離開這里。"
"什么意思？"我緊張地問。
"意思是，在長老會做出最終決定之前，你必須待在這里，不能與外界接觸。"
我感覺像是被軟禁了。
"這不公平！"
"公平？"另一個長老說："如果你真的愛司夜寒，就應(yīng)該為他考慮。你知道狐王對我們族里意味著什么嗎？"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
說實(shí)話，我確實(shí)不知道。
我只知道司夜寒說他愛我，愿意為我放棄一切。
但是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選擇會影響到多少人。
三個長老離開后，客廳里陷入了沉默。
"對不起。"司夜寒走過來抱住我。
"你不用道歉，是我連累了你。"
"不，是我太自私了。我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沒有考慮到你的處境。"
我靠在他懷里，心情很復(fù)雜。
"司夜寒，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
"為什么這么說？"
"你看，我們在一起才幾天，就已經(jīng)引起了這么多麻煩。"
"那些都不重要。"
"對你來說不重要，但是對你的族人來說很重要。"
我推開他，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我不想成為你和你族人之間的障礙。"
司夜寒握住我的手："晚晚，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有解決的方法。"
"什么辦法？"
"我..."司夜寒猶豫了一下："我可以帶你離開這里，我們?nèi)ヒ粋€沒有人認(rèn)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然后呢？你永遠(yuǎn)不回來了？永遠(yuǎn)不管你的族人了？"
司夜寒沉默了。
我知道他舍不得。
雖然他說愿意為我放棄一切，但是那些族人跟了他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真的丟下他們不管？
"司夜寒，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也許我們應(yīng)該分開一段時間，好好想想。"
"不！"司夜寒急了："晚晚，你不能離開我！"
"我不是要永遠(yuǎn)離開你，我只是覺得我們需要時間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我們是否真的適合在一起，思考這段感情是否值得你放棄這么多東西。"
司夜寒看著我，眼中有痛苦，也有不甘。
"你已經(jīng)決定了？"
"是的。"
雖然我的心在滴血，但是我知道這是對的選擇。
我不能自私地讓他為了我放棄整個族群。
"好。"司夜寒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
"謝謝你理解。"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后你還是這么想，我就放手。"
我看著他懇求的眼神，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一個月。"
第二天，我就搬回了自己的公寓。
陽臺上的桃花還在開著，但是顏色似乎淡了一些。
江小魚來看我，問我這幾天去哪了。
我沒有告訴她實(shí)情，只說去朋友家住了幾天。
"那司夜寒呢？你們和好了嗎？"
"還沒有。"
"你們到底怎么了？前幾天你家陽臺開花，網(wǎng)上都說是奇跡，然后你就消失了。"
我苦笑："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跡，只有我們不理解的現(xiàn)象。"
"你這話說得很哲學(xué)啊。"江小魚打量著我："不過你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就是有點(diǎn)累。"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江小魚走后，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著那些桃花發(fā)呆。
司夜寒說，桃花會一直開著，直到我接受他。
現(xiàn)在我們暫時分開了，這些桃花會怎么樣呢？
正想著，手機(jī)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是慕晚晚嗎？"
"是的，你是？"
"我是司夜寒的堂弟，司夜明。我們需要見面談?wù)劇?
我愣了一下："談什么？"
"關(guān)于你和我堂哥的事情。"
"我和司夜寒已經(jīng)暫時分開了。"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你需要了解。一小時后，市中心的星巴克，我等你。"
電話掛斷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去見他。
也許他能告訴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一小時后，我來到星巴克。
一個長得很像司夜寒但是更年輕的男人朝我揮手。
"你就是慕晚晚？"
"是的。"
我坐下后，仔細(xì)打量著這個司夜明。
他確實(shí)和司夜寒很像，但是氣質(zhì)完全不同。
司夜寒給人的感覺是溫柔而深沉的，而這個司夜明，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意。
"你想跟我談什么？"
"很簡單，我希望你永遠(yuǎn)離開我堂哥。"
"為什么？"
"因?yàn)槟愕拇嬖?，對我們狐族來說是一個威脅。"
司夜明的話很直接，沒有一點(diǎn)客套。
"威脅？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女孩，能有什么威脅？"
"你讓我堂哥失去了理智，讓他愿意為了一個人類放棄狐王的位置。"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但是會影響到整個狐族的未來。"
司夜明湊近我，聲音很低："你知道嗎？現(xiàn)在族里已經(jīng)有很多人對我堂哥不滿了。"
"什么意思？"
"他們覺得，一個連自己感情都控制不了的人，不配當(dāng)狐王。"
我心里一緊："所以？"
"所以，如果你繼續(xù)和我堂哥糾纏下去，他不只會失去王位，還可能失去族人的信任。"
司夜明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插在我心上。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司夜寒的感情會對他造成這么大的影響。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很簡單，徹底離開他，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如果我不同意呢？"
司夜明笑了，但是那笑容讓我感到害怕。
"那我們就只能采取其他手段了。"
"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忠告。"
司夜明站起身："慕晚晚，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堂哥，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
說完，他就走了。
我坐在那里，手握著咖啡杯，心里五味雜陳。
司夜明的話雖然刺耳，但是我知道他說的可能是對的。
我真的是司夜寒的負(fù)擔(dā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