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我給你五百萬。"
蘇晚將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她穿著價值十萬的香奈兒套裝，手腕上戴著百達翡麗限量版手表，冷艷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三年前她還會為了我受一點小傷而心疼得掉眼淚，如今卻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離婚這種話。
"為什么？"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有為什么，林墨，我們已經不合適了。"蘇晚避開我的目光，"五百萬足夠你在二三線城市買房安家，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我差點笑出聲來。昨天，就在昨天，我的父親因為工傷事故死在了江氏集團的工地上，而今天，我的妻子，那個曾經對我說要白頭偕老的女人，竟然主動為害死我父親的江少卿做辭護律師。
"蘇晚，我爸的事..."
"那只是意外。"她打斷我，"江少卿已經愿意賠償五十萬，這已經很不錯了。"
五十萬？我父親的命在她眼里就值五十萬？
我死死盯著她："你知道江少卿在工地上做了什么嗎？為了省錢，他故意減少安全措施的投入，我爸就是因為安全繩斷裂才..."
"夠了！"蘇晚猛地站起身，"林墨，你不要再糾纏這件事了。法律是講證據的，沒有證據證明江少卿故意殺人。"
法律？證據？
我看著眼前這個滿嘴法律條文的女人，忽然覺得很陌生。三年前那個會為路邊流浪狗哭泣的善良女孩，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
"蘇晚，我們結婚三年，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父親的死的？"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林墨，這是我的工作。江少卿是我的當事人，我有義務為他辯護。"
"工作？"我站起身，"那我呢？我是你的丈夫，難道在你心里還比不上一個當事人？"
蘇晚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對不起。"
三個字，輕飄飄的三個字，就想打發(fā)我父親的命和我們三年的婚姻。
我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一頁頁翻看著。條條款款都寫得清清楚楚，甚至連我們共同財產的分割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她給我五百萬現金，房子、車子、公司股份全部歸她。
"這份協議你準備多久了？"我問。
"一周。"她回答得很干脆。
一周。也就是說，在我父親出事的前一天，她就已經在準備離婚協議了。
我忽然想起上周她總是神神秘秘地接電話，說是工作上的事情。原來，她口中的工作就是準備和我離婚，然后去為害死我父親的人辯護。
"蘇晚，你還記得我們結婚時你說過什么嗎？"
她的身體微微一僵。
"你說，不論貧窮還是富貴，不論疾病還是健康，你都會愛我，和我在一起。"我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看來，這些話對你來說就是個笑話。"
"林墨..."
"不用解釋了。"我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蘇晚，從今天開始，我們再無關系。"
簽完字的那一刻，我感覺心里的某樣東西徹底死了。
蘇晚看著我簽字，眼中竟然閃過一絲失落，但她什么也沒說，只是收起了協議書。
"那五百萬..."
"不用了。"我打斷她，"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我轉身離開這個曾經被我們稱為"家"的地方。身后傳來蘇晚的聲音："林墨，你要去哪里？"
我沒有回頭："這就不勞蘇律師操心了。"
走出別墅大門的那一刻，細雨開始飄灑。我沒有撐傘，任由雨水打濕衣服。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叫江少卿的男人。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王，幫我查一下江少卿最近三年的所有活動記錄，包括他和蘇晚的聯系。"
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聲音："兄弟，你要做什么？"
"討債。"我冷冷地說，"我爸的債，我的債，一筆一筆和他算清楚。"
雨越下越大，但我的心卻越來越平靜。蘇晚以為離婚就結束了？江少卿以為賠點錢就沒事了？
太天真了。
游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