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風鈴還在晚風里輕輕搖晃,周晚倉促跑遠的腳步聲在樓梯間漸漸消失。時昭低頭看著掌心的玉蘭花書簽,金線繡成的半朵玉蘭在夕陽下泛著微光,與沈遂指尖流淌的金色能量輕輕共鳴。
“她明天大概會拿著能量檢測儀來閣樓掃三遍。”時昭指尖摩挲著書簽邊緣的紋路,耳尖的粉色還未褪去,“說不定還要給文保局寫份‘能量異常波動成因分析報告’?!?/p>
沈遂低笑出聲,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些,下巴抵著他的發(fā)頂輕蹭:“讓她寫,正好給我們的‘聯(lián)合任務日志’添點素材。”他抬手拂去時昭肩頭的灰塵,目光落在棋譜最后一頁的字跡上——那行用鋼筆寫的小字已經(jīng)褪色,卻在文感能量的觸碰下漸漸清晰:“三月初十,玉蘭開,與君約,來年再弈?!?/p>
時昭忽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翻開相冊:“之前整理古籍時拍的,時清沅的日記里夾著同日期的字條,說那天在檔案館門口種了兩棵玉蘭樹?!闭掌锏淖謼l邊緣帶著水漬,字跡卻娟秀有力,“原來不是約著下棋,是約著看玉蘭?!?/p>
沈遂的指尖劃過屏幕上的字跡,眼底的金色能量輕輕波動:“沈家老宅的花園里確實有兩棵老玉蘭,樹齡剛好七十年。我小時候總覺得它們開花時香氣太濃,現(xiàn)在才知道……”他忽然俯身,在時昭耳邊輕聲道,“是祖輩在替我們存著春天?!?/p>
晚風從老虎窗鉆進來,卷起書頁邊角輕輕翻動。時昭合上棋譜時,發(fā)現(xiàn)書桌抽屜的縫隙里卡著半張泛黃的信箋。他小心地抽出信箋,上面用鉛筆勾勒著檔案館的平面圖,標注著“地基能量節(jié)點”的位置旁畫著小小的玉蘭花標記,角落還有行潦草的批注:“影織者善遁于數(shù)據(jù)縫隙,需以雙生能量鎖之?!?/p>
“影織者……”時昭的指尖在字跡上停頓,理感能量突然劇烈震顫,“這字跡和藤蔓核心的能量波動完全吻合!”他猛地抬頭看向沈遂,“不是巧合,有人早就知道影織者會出現(xiàn),這信箋是留給我們的提示!”
沈遂接過信箋仔細查看,文感能量滲入紙張纖維時,那些鉛筆線條突然發(fā)出淡金色的光:“是沈家祖輩的筆跡。他們當年不僅布了記憶錨點,還留下了對抗影織者的方法。”他指著平面圖上的能量節(jié)點,“雙生能量鎖需要理感與文感能量在七個節(jié)點同時共振,現(xiàn)在錨點剛修復,正是布設鎖陣的最佳時機?!?/p>
兩人趕到地下數(shù)據(jù)庫時,技術人員正在進行最后的系統(tǒng)檢測。周晚抱著平板電腦蹲在服務器旁,看見他們進來立刻舉著屏幕跑過來:“你們看!剛才修復日志里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代碼片段,像是某種寄生程序,但被錨點的能量包裹著無法解析?!逼聊簧系木G色代碼正在緩慢蠕動,組成細小的藤蔓形狀。
時昭的指尖剛觸碰到屏幕,那些代碼突然炸開成無數(shù)光點。理感能量捕捉到其中一閃而過的畫面:暗室里,有人正將U盤插入檔案館的備用服務器,電腦屏幕上跳動的數(shù)據(jù)流里藏著黑色的影子。
“是內(nèi)部入侵。”時昭的聲音有些發(fā)冷,“影織者不是自己闖入的,是被人用程序‘請’進來的?!彼聪蛏蛩?,理感能量與對方的文感能量迅速交織,“七個能量節(jié)點分布在檔案館的不同樓層,我們得分開行動?!?/p>
沈遂從口袋里摸出兩枚玉佩吊墜——那是用修復錨點時凝聚的能量結(jié)晶制成的,玉蘭花形狀的吊墜在燈光下泛著金藍色的光:“戴上這個,能量波動能實時同步。記住,無論遇到什么情況,都別切斷連接。”他幫時昭將吊墜系在頸間,指尖有意無意劃過對方的鎖骨,“三樓的民國文獻庫交給你,那里的節(jié)點能量最穩(wěn)定。”
時昭剛走到三樓樓梯口,走廊的燈光突然開始瘋狂閃爍。原本整齊排列的書架在陰影里扭曲變形,那些泛黃的書籍從書架上滑落,書頁在空中展開組成屏障,擋住了通往文獻庫的路。理感能量在掌心凝聚成藍色光刃,時昭揮刀劈開書頁屏障時,隱約聽到書頁間傳來細碎的低語。
“記憶是最脆弱的鎖鏈……”一個模糊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放棄吧,你們守護的不過是數(shù)據(jù)垃圾……”
時昭的腳步?jīng)]有停頓,理感能量順著地面蔓延,將散落的書頁重新歸位:“對我們來說,每一段記憶都值得守護。”他推開文獻庫的門,看見能量節(jié)點的位置懸浮著一團灰色的霧氣,霧氣里不斷浮現(xiàn)出破碎的人影——那是接觸過受損檔案的工作人員,他們的記憶碎片正被影織者吞噬。
“想要這些記憶?”時昭的眼底泛起藍光,理感能量形成防護罩將節(jié)點包裹,“先過我這關?!彼凑招殴{上的方法引導能量流動,當?shù)鯄嫷慕鹚{光暈與節(jié)點共振時,灰色霧氣突然尖叫著凝聚成利爪形狀,狠狠抓向防護罩。
與此同時,沈遂正在一樓的檔案室布設能量節(jié)點。當他將文感能量注入墻角的通風口時,整個檔案室的溫度驟降,數(shù)字化終端的屏幕上突然涌出黑色的數(shù)據(jù)流,組成一個模糊的人形。影織者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質(zhì)感:“沈家的小崽子,七十年了,你們還是這么天真?!?/p>
沈遂的金色長劍瞬間出鞘,劍氣劃破數(shù)據(jù)流時,那些黑色物質(zhì)卻像液體般散開又重組:“你躲在數(shù)據(jù)里七十年,就是為了等今天?”他故意拖延時間,眼角的余光觀察著能量節(jié)點的共振頻率,“記憶錨點沒被你破壞,現(xiàn)在又想搶什么?”
影織者的身影在檔案室里快速移動,所過之處的檔案數(shù)字版紛紛亮起紅光:“我要的不是檔案,是藏在記憶里的‘時間密鑰’?!彼蝗煌T谏蛩烀媲埃瑪?shù)據(jù)流組成的臉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笑容,“1947年那場大火里,時清沅把密鑰藏在了記憶深處,你們剛才修復錨點時,密鑰的能量已經(jīng)泄露了?!?/p>
沈遂的心頭猛地一沉,文感能量瞬間爆發(fā):“你在撒謊!時間密鑰早在那場大火里銷毀了!”他揮劍刺向影織者,卻在劍尖觸及對方身體的瞬間感到一陣劇烈的刺痛——那些數(shù)據(jù)流突然化作尖刺,順著劍身侵蝕他的能量回路。
三樓文獻庫里,時昭的防護罩突然出現(xiàn)裂紋。他感覺到沈遂的能量波動變得紊亂,立刻加大理感能量的輸出:“沈遂!怎么回事?”吊墜傳來的刺痛讓他幾乎握不住能量光刃,“堅持住,我馬上來幫你!”
“別過來!”沈遂的聲音帶著喘息從吊墜傳來,“影織者在故意引你離開節(jié)點,完成鎖陣要緊!”時昭能感覺到對方的文感能量正在燃燒,那是強行提升能量輸出的征兆,“記住信箋上的話,雙生能量鎖……缺一不可……”
吊墜的光芒突然黯淡下去。時昭看著文獻庫的節(jié)點能量開始不穩(wěn),咬咬牙將理感能量催發(fā)到極致。藍色的光芒順著節(jié)點蔓延至整棟建筑,當?shù)谄邆€節(jié)點終于亮起時,他聽到整棟檔案館傳來低沉的嗡鳴——雙生能量鎖成了!
時昭跌跌撞撞趕到一樓檔案室時,沈遂正半跪在地上,金色的能量在他周身微弱地閃爍。影織者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只留下滿地破碎的數(shù)據(jù)流,而沈遂手中緊握的玉佩吊墜,正散發(fā)著微弱的金藍色光芒。
“你怎么樣?”時昭撲過去扶住他,理感能量急切地涌入對方體內(nèi),“為什么要強行燃燒能量?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他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指尖撫過沈遂蒼白的臉頰。
沈遂虛弱地笑了笑,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不這樣……引不出它的真身?!彼麖目诖锩鲆幻躲y色的U盤,上面沾著黑色的能量殘留,“它想帶走這個,里面應該有……時間密鑰的線索?!?/p>
周晚帶著技術人員沖進來時,正好看到時昭將沈遂半抱在懷里。她識趣地轉(zhuǎn)過身指揮眾人清理現(xiàn)場,卻在轉(zhuǎn)身的瞬間露出了笑容——平板電腦上的能量監(jiān)測圖里,兩道金藍色的光帶正緊緊纏繞在一起,形成完美的閉環(huán)。
夜幕降臨時,檔案館的玉蘭樹在月光下輕輕搖曳。時昭坐在沈遂床邊看著他沉睡的側(cè)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那枚銀色U盤。理感能量滲入U盤時,屏幕上突然彈出加密文件夾,文件夾的名字是“寫給七十年后的你們”。
他猶豫片刻,將自己和沈遂的能量同時注入U盤。文件夾解鎖的瞬間,一段視頻自動播放——畫面里,年輕的沈家祖輩與時清沅坐在檔案館的閣樓里,對著老式攝像機笑得溫柔:“如果你們看到這段視頻,說明影織者已經(jīng)出現(xiàn),而時間密鑰的守護任務,交到了你們手上……”
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屏幕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時昭忽然感覺到掌心的玉佩吊墜開始發(fā)燙,他低頭看向吊墜,發(fā)現(xiàn)上面的玉蘭花圖案正在緩緩旋轉(zhuǎn),組成一個從未見過的能量符號——那是時間密鑰的標記,也是新的征程開始的信號。
閣樓的風鈴再次響起,像是在回應七十年前的約定。時昭握緊手中的U盤,理感能量與沈遂沉睡中散發(fā)的文感能量輕輕共鳴,他知道,屬于他們的守護故事,才剛剛翻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