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下最后一把魚食。拍拍手。“備車?!薄氨就蹂!薄叭ヌ酵酵妹谩?/p>
”陳家的宅子已經(jīng)被查封。大門上貼著官府的封條。只留下一個供下人出入的角門。
也破敗不堪。石墩上前。一腳踹開。門軸發(fā)出刺耳的呻吟。院子里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那個看門的老婆子聽到動靜。哆哆嗦嗦地出來??吹轿乙簧砣A服。
身后跟著兇神惡煞的石墩和阿七。嚇得撲通跪倒?!巴酢蹂埫?!
”“老奴…老奴只是看門的……”“文雪呢?”我懶得看她。
“在…在…在后院最西邊那個小院……”老婆子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
“鎖…鎖著……”“帶路?!薄笆恰恰崩掀抛舆B滾爬爬地在前面引路。穿過荒蕪的庭院。
來到最角落一處小院。院門上果然掛著一把沉重的鐵鎖。銹跡斑斑。
“鑰匙…”老婆子抖著手去摸。摸了半天。才從懷里掏出一把油膩膩的鑰匙。石墩一把奪過。
咔嚓。鎖開了。他推開院門。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撲面而來。像是餿飯。屎尿。
還有腐爛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院子里。雜草長得半人高。一口破缸。
積著發(fā)綠的死水。正屋的門虛掩著。阿七上前。一腳踹開。光線涌進(jìn)昏暗的屋子。
照亮了角落草堆里。蜷縮著的一團(tuán)東西。那東西動了動。發(fā)出一聲微弱嘶啞的呻吟。
像瀕死的貓。我走進(jìn)去。灰塵在光線下飛舞。文雪蜷縮在臟污的草堆里。
穿著一身看不出顏色的破爛單衣。頭發(fā)像一蓬枯草。糾結(jié)成一團(tuán)。沾滿了草屑和污物。
露出的皮膚上。布滿青紫的淤痕和潰爛的膿瘡。散發(fā)著惡臭。她瘦得脫了形。顴骨高高凸起。
眼窩深陷。渾濁的眼珠轉(zhuǎn)動著。看向門口的光。和我。當(dāng)她看清是我時。
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里。猛地爆發(fā)出一種極致的??坦堑?。怨毒。
“文…響…”她嘶啞地吐出兩個字。像砂紙磨過木頭。
“你…來…看…我…笑…話…”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只是徒勞地蠕動了一下。像一條蛆蟲。
“是啊。”我站在門口。沒再往里走。嫌臟?!皝砜纯茨恪!薄拔业暮妹妹谩!薄斑@地方。
”“還住得慣嗎?”“你……”文雪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