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辦公室里,空氣壓抑。
張老師坐在辦公桌后,柳依依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肩膀還在微微發(fā)抖。
我站著。
「岑星,解釋一下吧,表白墻上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張老師的語氣很嚴厲。
「我丟了東西,裝監(jiān)控抓賊,拍到了柳依依。」我言簡意賅。
「胡說!」柳依依立刻反駁,「我說了我只是拿錯了!她就是故意偷拍我,還用視頻威脅我!」
她說著,眼淚又掉下來了。
張老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看向我:「在寢室裝監(jiān)控,經(jīng)過另外兩位室友的同意了嗎?」
「沒有?!刮一卮稹?/p>
「那就是你的不對?!箯埨蠋熛铝硕ㄕ摚笇嬍沂枪部臻g,你沒有權利在里面安裝私人監(jiān)控,這是侵犯他人隱私權,是違法的。」
她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一些,帶著一種「我是在為你著想」的口吻。
「岑星,我知道你可能覺得委屈。但這件事,是你處理不當在先?,F(xiàn)在輿論對你很不利,對學校的聲譽也造成了影響?!?/p>
「這樣吧,你把視頻刪了,然后在表白墻上,給柳依依同學道個歉,澄清一下這是個誤會。這件事,我們就內(nèi)部處理,不給你記過了?!?/p>
我聽著她的話,心里一片冰冷。
又是這樣。
不問青紅皂白,只求息事寧人。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
誰是真正的受害者,不重要。
重要的是學校的聲譽。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問。
張老師的臉色沉了下來:「岑星同學,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執(zhí)意要把事情鬧大,那學校只能按照校規(guī)處理。到時候,一個處分是免不了的。這會記入你的檔案,跟你一輩子。」
柳依依在旁邊,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她贏了。
所有人都站在她那邊。
我看著張老師那張不容置疑的臉,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張老師,」我開口,聲音平靜,「您知道柳依依偷過我多少東西嗎?」
張老師一愣。
柳依依的臉色也變了:「你別胡說八道!」
我沒理她,繼續(xù)說:「大到幾千塊的護膚品,小到幾十塊的外賣。還有我的論文,我的設計稿。這些,加起來的價值,絕對夠得上立案標準了。」
「你!」
「我今天來找您,是想解決問題。但解決問題的前提,是尊重事實。」我直視著張老師的眼睛,「如果學校的處理方式,就是讓受害者給小偷道歉,那我無話可說?!?/p>
「我會選擇報警?!?/p>
最后幾個字,我說得很輕,但分量很重。
張老師的表情,終于變了。
她沒想到,我這么「剛」。
辦公室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柳依依顯然也慌了,她沒想到我會把報警掛在嘴邊。
事情一旦驚動警方,就不是學校能壓得下去的了。
「岑星,你不要沖動……」張老師顯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我很冷靜?!刮艺f,「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F(xiàn)在,是柳依依需要給我道歉,并且賠償我的所有損失。否則,我們就警察局見?!?/p>
我轉身,準備離開。
手剛碰到門把手,柳依依突然從椅子上沖了過來,抓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力氣很大,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里。
「岑星,你非要毀了我才甘心嗎?」她壓低了聲音,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惡狠狠地說。
「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