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只是脾虛氣滯,食欲不振引起惡心嘔吐,是哪個庸醫(yī)診出有孕了?胡鬧!”
賀言瑯聞言,臉色驟變,猛地跨步上前。
一把揪住太醫(yī)衣領(lǐng),怒吼:
“放屁!你會診脈嗎?”
在場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場面靜得掉針可聞。
許太醫(yī)一把將衣領(lǐng)拽出來,漲紅著臉呵斥:
“永安侯是在質(zhì)疑老夫的醫(yī)術(shù)嗎!老夫這就稟告皇上,告老還鄉(xiāng)!”
賀言瑯轉(zhuǎn)而怒視我:
“白若瑤,你動了什么手腳,連婦科圣手許太醫(yī)都能糊弄過去?”
我冷哼一聲:
“賀言瑯,你處心積慮在我祖母壽宴上給我扣下私通的罪名,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賀言瑯臉色鐵青,不再言語。
賀綰綰急得跳腳:
“不可能!這個賤人一定懷孕了!她不懷孕我娘怎么回來!”
“賀綰綰!”
賀言瑯疾聲呵斥,但孩童清脆的聲音已經(jīng)被在場所有人聽到了。
這相當于直接承認了他們父女二人對我的設(shè)計陷害。
我爹面沉如水,肅聲道:
“這件事,還請侯爺給我白家一個交代!”
在場賓客安置散去后。
我跟賀言瑯父女倆站在會客堂中央。
賀言瑯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貫的沉穩(wěn),帶著歉意拱手:
“白丞相,此事是小婿思慮不周,特請告罪?!?/p>
“前段時間,夫人行跡反常,甚至當街著裝暴露,是小婿將此事壓下,才沒傳出?!?/p>
“最近她又頻頻征集大夫進侯府問診,我一向尊重她身為主母的地位,從不插手內(nèi)宅,以至于無從得知真相,才不得已出此下策?!?/p>
聽到他第一句,我就知道,我今天是沒法讓我爹同意我們和離了。
賀言瑯作為永安侯,還愿意低頭求和,對丞相府來說百利無一害。
果然,我爹雖沉著臉,語氣卻溫和不少。
“侯爺乃心急則亂,只是夫妻間的問題,還是關(guān)起門來處理的好,切莫鬧得無可挽回的地步。”
賀言瑯點頭應(yīng)是。
我面無表情看著他們握手言和,又一次相談甚歡。
上一世我就知道,只顧官聲前途的父親,根本不會成為我的后盾。
我這條命,只能自己掙。
我抬頭沖滿臉擔憂但不敢插話的我娘笑了一下。
轉(zhuǎn)身跟著賀言瑯父女一起回了永安侯府。
剛踏進侯府大門。
賀言瑯就冷聲問我:
“你怎么避過咒術(shù)的,是你前日送我的那枚荷包?你早就知道了?”
我冷冷盯著他們父女二人道:
“賀言瑯,我不管你們父女要做什么,別拿我的命當踏腳石?!?/p>
“我們和離,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會揭發(fā)你們,但你們也不許再打我的主意!”
賀言瑯皺著眉看我,像是在思考可行性。
賀綰綰沉不住氣地推我:
“你先把我娘還給我!”
我低頭氣定神閑地回她:
“我放在一個你們不可能找到的地方,但如果你爹同意和離,我就會還給你?!?/p>
賀綰綰連忙著急地轉(zhuǎn)頭去看賀言瑯。
他皺眉問我:
“既然知道是禁術(shù),你為何不直接搗毀,這樣我必遭反噬?!?/p>
我心底冷哼一聲,當然是反噬這么簡單的死法不夠平我恨意。
面上卻擺出一副受盡情傷的模樣:
“我知道你是為了復(fù)活綰綰娘親而用了禁術(shù),我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當然想過毀了她,也毀了你們!”
“但是,賀言瑯,真心千年難求,我只恨你這樣深愛入骨的人不是我。這次的手下留情,就算是全了我們這兩年來的夫妻情分?!?/p>
“當初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強求真心,只可惜我們此生無緣,我現(xiàn)在醒悟了,只想以后一別兩寬,從此陌路?!?/p>
賀言瑯聞言一震,看著我的眼神里流露出兩分不可置信。